下麵有人在叫著,原來是那從林子裏摔下去的警隊隊長,他艱難地從下邊的河溝爬了上來,見還未掉隊心裏很是高興,當他看到寒風還未被擒卻反擒了那些告寒風的人時他又有些不解了。


    正待他要尋問一些問題時,警隊裏的另一個負責人過去緊抱著那隊長眼裏閃著淚光道:隊長,我沒想到你還會迴來,你讓我、、、、、、,我們先走吧,這裏一切基本都平穩了,有些事咱們以後慢慢說。


    於是寒風和冰雪的那三姑夫都成了被捕的對象,他們都被警員押在後麵,當行至大山要道處,那看山者要和寒風等大夥分開了,雖然是很短的時間相處,但已結下了很深的感情,對大山的人來說,這樣一瞬間的感情固深勝過了繁華都市糾纏一世的情。


    那看山者佇立在山林的要道口停了下來道:各位大哥,恕我不能遠送了,你們慢走吧,跟著這些村民你們就可找到出口了,如果太累的話就在我們村子裏歇歇,吃頓飯再上路。


    你們應該都是從城裏來的吧,這兒到城裏還有幾十裏路,你們應該有好幾頓沒吃飯了,為了身體你們就別再逞強了,我們村裏雖然吃的東西沒你們城裏好,但還是能吃飽的。


    那看山者走到寒風的麵前低著聲道:這位大哥,我們從一開始就有所誤會,對不起,我不知你是犯了什麽罪,但我從外表上看來你是個好人,不是那種打心底就壞的人。我相信你認罪法律會寬恕你的。


    寒風聽著看山者的話雖感有些輕屑,但心裏仍抵不住久違空虛,他還是說話了道:兄弟,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也許待你長大後就明白了。好人與壞人也不是你那樣認的,有些事隻是在一念之間就鑄成天差地別的功罪。


    那看山者有感自己剛才所說的話被寒風輕視,他有些不服地道:唉,大哥,你別老把我當小孩子看,其實我已經是大人了。大人懂的事我都懂,大人會做的事我也都會做,你說你們的那些事還有我什麽不明白的呢?


    寒風嘴角露出了絲微笑道:小兄弟,既然你懂得了這麽多,那我問你一件事你懂嗎?


    那看山者顯得胸有成竹地道:你就問吧,我會盡力迴答你的。


    兄弟什麽事你都別那麽地肯定,恐怕這件事你迴答不上來了。你懂女人的事嗎?寒風如是戲謔地道。


    那看山者想都沒想地道:當然懂啊,我媽就是女人啊,她的心事我最懂了。你說我照顧了她那麽多年我能不懂她嗎?說完便有些得意地笑了。


    寒風沒有跟著他笑,而是顯得比剛才更為沉默了道:那你懂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那些事嗎?還未待看山者迴答寒風便搶著道:你不懂吧?像你這麽小的年紀也不應該懂。


    那看山者撓著頭道:這些事我不懂,你說男人與女人的事,我確實不懂,咱們從小到現在還沒跟女孩打過交道。


    寒風看著那看山者笑笑道:所以說嘛,以後啊你就別把什麽事都給說絕對了,以免掛不住臉。


    那看山者紅著臉道:原來你就是為那些事犯了罪啊,別怕。那些事能犯什麽罪呢?很自然地嘛!


    寒風有些詫異地道:這你也知道,對啊。本是自然的,可這社會總是動蕩不平的,有些人總喜歡去破壞自然,就如剛才那焚火一咒,總會逼著一些人走上不得不犯之路。


    當原本平靜的生活被打破,自然就不規律了。如果人活著的主規律是不犯罪,那麽有時總會讓人走偏路軌。


    那看山者聽著寒風的言語道:那大哥,你犯的罪不是很嚴重吧?


    寒風顯得很平淡地道:不嚴重會這麽多人來抓我嗎?還有前麵那位就是城裏來的記者,你說這嚴不嚴重?


    那看山者顯得很詫異地道:大哥,難道你、、、、、、?


    寒風不想再多說。他見看山者刨根問底地樣子便有些無奈地道:我都跟你說過啦,有時不是你想去犯罪,隻是沒辦法而已,人在絕路行,是沒有退路地。


    好了,走吧,一警局的負責人過來拉了拉寒風,那看山者見此有些極不舍地護送著寒風等人的離去,心中想說的話還有很多,卻在這一刻凝固得不想說,一切盡在心中慢慢融化開來。


    在這片森林裏,短暫的相處,留下了太多值得迴味的事情,簡直就是命懸一線,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在經過幾經努力的較量下,終於是可安全地走出這片恐怖的森林。


    或許等待的又是下一個較量的戰場,但依舊如信念般地步下去,當輪迴再轉時,你似乎還願相信那是命運的注定?


    就這樣的一群人便離去了,給那看山者留下了無盡的蒼涼,原本隻跟一些動物相處的他好不容易結識到了一幫能傾談的人,可就這樣就短逝而去。


    一陣陣的涼風也無法抹去那看山者心中的創傷,久久都無法平息內心的激動,心想外麵的世界可真大,好想去看看。


    那看山者佇立在路口,好想扔下刀跟他們一塊兒而去,可丟不掉的是肩上扛著的責任,丟不掉的是家裏臥在床上的母親,怎能如此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呢?


    心裏想著這一切,其實寒風們一夥人早已走遠,明知道這樣是一種麻醉相思的處方,可在醒來之後卻是那般地沉痛。


    他眼裏含著淚卻舍不得掉下,直到風吹幹了眼角,他才明了即便不是夢也已走遠。


    由於一路上有個傷者,給行程帶來了嚴重的不便,再加上在那看山者的交代下,村民們都強留寒風一大夥人住下,在村裏吃頓飯再走。


    本不想去打擾那些本生活就很困難的村民,可實在是抵不過他們的熱情,在幾名村婦的連拉帶拽下,一大夥人都被趕在了當地村裏的村長家。村長見有客人來也都非常熱情的接待。


    那村長看上去約莫五十多歲了,見有客人來他連忙吩咐老伴去燒開水又是去弄吃的,警隊裏的人見了連忙道:大娘,您別去辛苦了,我們稍坐坐就走,喝點水就行了。


    到森林裏去滅火跟迴來的一位大娘道:那怎麽行呢?不是說你們還沒吃飯嗎?都餓了好幾頓了。


    那村長一聽。還未待那大娘把話給說完便把手中的煙鬥一磕道:他媽,快去,先給他們燒點簡單的東西填飽肚子再說,那村長婦人便應聲而去了。


    那村長轉過身看到一些人還站立著便大聲道:啊,你們既然來到我們這兒了,就把心給安下來,你們別擔心,你們吃一兩頓飯是沒問題的。


    這幾年家裏的子女在外打工也賺了幾個錢,還勉強地過得去。這個你們就別為我們而愁了,你們人民警察為民分憂,這我們應該好好待。


    那村長看上去也是個爽快的人,幾句話下來便把這夥人的心給說服了,他們都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鄉村裏的正午,雖熾熱的太陽不減,但時而樹、竹的搖曳,減退了蔓延的熱量。讓人感覺到愜意。


    此刻才讓他們感受到了久違的享受,那種與世無爭的漫意感盡淌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山莊。


    水來了、、、、、、!幾位大娘忙慌似地大叫著。其警隊的負責人見了便大聲地怒道:還不自己動手?當別人是丫鬟啊,別不把自個兒當主人了!


    我告訴你們,咱們走到哪兒都是主人,都要做到為百姓分擔,你們這可倒好了,不但不自己動手還反要村裏的大娘們來服侍你們。


    你們真當自個兒是大老爺們兒啦?大老爺們兒在北方有。在南方沒有,在咱們隊裏就更應該沒有。


    那警隊的負責人把話一說完個個都行動起來了,雖是拖著疲憊的身軀,但行動起來仍舊利索。


    村長看在眼裏想說什麽卻被警隊的負責人把話給攔迴去了道:村長,您坐好了。我也不能光說啊,我也自個兒去拿,您就別動了,我們給你端來,說罷那警隊的負責人便起身朝廚房的方向奔去了。


    在路上正撞見了大批隊裏的人返迴,那警隊的負責人便問道:為什麽你們都迴來了啊?我剛才說的話、、、、、、。


    一位大娘端了滿滿一托盤的水邊走邊說:哪能讓你們來呢,村裏這些活都是女人幹的,再說你們都累了,都歇著去吧!


    我看你是這個隊裏的隊長吧,你就別再吵這些警員了,是我叫他們迴去的。沒事,這小事我們幹就行,你們把精神留著去幹大事吧。


    一碗水下肚,似乎精神好多了,於是大家都談開了,當那村長看見寒風還有幾人用手銬銬住了手便問道:這幾人就是你們此次出動擒拿的人?我看他們不像是壞人啊,至少從眼神上看來不像。


    那警隊的負責人笑了笑道:這您就錯了,哪個犯了罪的人在綀刑時眼神不是乞求的,或許是知道後悔了吧,人本雖不壞,隻是環境的促使罷了,誰都不願去做個壞人啊!


    對於我們來說,即便是失業也不願看到人犯罪,因若要使國家安定繁榮,就必須得製止類似的事發生。


    寒風臉上無表情地看著遠方,他知道自己已走到了人生的盡頭,多餘的掙紮也是白費精力,何不留點餘力來感歎人生最後的體驗,或許那才是最真實的感受。


    那女記者在一旁向村長及警隊裏的人解釋著種種的誤會與逼迫,說寒風是在無奈之下才幹出那些不對之事的,若要每件事都細算,寒風是不會承擔刑事責任的。


    你們就看在他剛才主動與犯罪分子較量上有功就放了他吧,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再犯錯了,啊,寒風,你說是吧?


    那女記者用手拉著寒風作著暗示,寒風卻依然執信地望著遠方,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仿佛已提前死亡,隻剩下軀體還未倒下。


    那女記者有些生氣了的道:寒風,你這人怎麽這樣啊,你倒是說說話啊,難道你真的就不想要活了嗎?


    你可知道你要是被他們這一抓走你就徹底的完了,你的家人都已遠去,沒有人會為你作辯護的。


    老村長看著那女記者訴泣得如此真誠與淒慘,他不禁有些動心了,便放下了煙袋細問那女記者道:小姑娘,你如此地為那小子打抱不平他是你什麽人啊?


    那女記者一愣道:我、、、、、、,不是他什麽人啊,我隻是見什麽說什麽,實話實說而已,總不能讓一個好人就那樣無辜地走掉。就攤開一切情麵不說咱們也得要依法辦事吧。


    那村長點著頭道:那依法辦事可是要講證據,你憑什麽去說服這小子沒犯下錯啊?那女記者掏出了記者證向在場的人耀了一下道:你們看,我是記者,就憑這個我是不會說謊話的。


    那既然是這樣,你就把你之前所見到的一切在這裏給我們大家講講,由我做主,若你講的話全都屬實,那麽我們全村的人都會為你做主的。於是那女記者便慢慢地道開來、、、、、、。


    那村長把此事一聽完便問警隊裏的人道:各位警員同誌,以上這姑娘、、、、、、,哦,不對,是記者,講的是對的嗎?


    警隊裏的人搖搖頭道:對不起,在發生以上所述之事時我們還未趕到,在中途時,本來我們局裏派了幾個人到來,可都死在了這起糾紛中。


    您說,他們就為了那麽大一點小事犧牲了多少人?就憑這一點,您說他們該不該贖上自己的性命?


    這話似乎有些沉重了,在場所有的人都沉默著不說話了,剛才還一心要為寒風聲辨的女記者也低下了頭,似乎在感懷著那離去的人們,在羞愧著剛才那忘乎所以的爭辨。


    本就沒錯的自由,在此刻似乎枷鎖上了所有的負累,一直都背負著,隻有此刻才感覺到是如此的沉重。當與那些無辜逝去的生命聯係在一起時,會感覺到自己是那麽地無力抗衡。


    寒風見所有的人都沉默著,他說話了道:你們不要再有感難過了,反正待你們把我抓迴去行了刑就完了,這件事就到此而結吧!


    再多的難過也無濟於事,悲劇的事情要是都能在未發生之前遏止,那該多好啊,我一直都這麽地想著,可最終卻未能阻擋住命運的捉弄。


    吃飯了!裏麵屋裏有人在吆喝著,幾位大娘走到警員們的麵前叫道:吃飯了!當所有的人都緩步行去時,寒風和冰雪那幾姑夫卻仍留於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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