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和冰雪家剛好分在相隔不遠處的地方,每天都要翻過海拔一千多米的山去砍柴,如果是來迴地往家扛,每天最多也就隻能走上五六次,還要速度夠快。


    因從家裏翻過山頭到達目的地得需要一個多小時,但返迴家的一趟則隻需走上三十分鍾左右,那是因為下山時扛柴施於的慣性,別嫌不夠快,隻怕你步伐跟不及移。


    啪、、、、、、,寒風是聽見有人用極的速度衝了下來,他趕忙止住了向上攀的腳步,得要讓一下下來的人,必竟規矩就是輕讓重嘛。


    怎麽會是她?冰雪!一個未成年的女孩竟能達如此境界,想想當年的自己雖也如此,但那是自古鄉村男兒的基本所為,可沒想到越顯發達的今天,卻還把女性搞得如此累,讓寒風的心裏頓地不好受。


    寒風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是因為寒風怕她心裏難過,本想裝著沒看著她地走掉,可她卻丟下肩上扛著的柴鬆了一口氣地看著寒風笑著,寒風也微笑著看著她卻沒有什麽話想說。


    還是她主動開口了道:你這麽多年都沒做過這麽累的活,你還幹得下來嗎?


    寒風看著冰雪竟不顧自己的苦累倒來關心起自己,竟讓他覺得臉上有幾絲紋皺。


    寒風低著頭紅著臉道:做得下來,在外麵也如此,隻不過是地形稍顯平坦而已,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把這種苦的精神刻在了心裏。寒風就那麽地和冰雪飄怱地聊著。


    冰雪大叫了一聲:哇,你這麽厲害啊!竟把苦的精神刻在了心裏,看來我這麽拚了命的努力還是比不上你們深刻,居然把這種苦刻在了心中提發,哈、、、、、、。


    我可是累得不行了。別說叫我刻在心裏了,叫我多想這樣苦的一秒我都覺得有些寒顫。


    我如果哪日有機會能奔出這個鄉喀喀我就不再迴來了,怕再過這種苦的日子。


    寒風心裏雖還為她欽佩著,但已變了味,那便是這種吃苦的精神沒融進她的心裏,這讓寒風覺得很是遺憾。如果吃了苦卻不去體會吃苦的味道以至不去記得那吃苦的時刻,終究是會忘本的一個人。


    那你為什麽還要這麽拚了命地掙紮呢?你們這個年紀正是長身體之時,應該注意調節、、、、、、。寒風幫作試探地問。


    冰雪笑得更開了,她看了一眼寒風的臉道:沒辦法啊!再說這也是一種鍛煉嘛,長身體就是要鍛煉,否則、、、、、、。


    寒風知道此刻她想開玩笑地說什麽便自招了地道:你別那樣地看著我啊,我可不是沒有鍛煉啊,你也是知道的,生活在我們這樣的地方。想不鍛煉都不行啊,尤其像我們這樣的主力軍,怎麽會歇得下來呢?哼、、、、、、,想當初我苦時的那勁,你還在、、、、、、。


    快走啊,前麵的、、、、、、,有人拖著柴從後麵趕了上來,他們便在匆忙中分開。還沒來得及說完想說的話,也還沒來得及說上再見二字。仿佛就如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地走了。


    一條崎嶇而窄小的山路,就如工廠裏的流水線,分斷了倆人的溫馨一刻。


    幾度忽忙,連飯都顧不上吃一頓,連尿都舍不得尿一泡,就連時間都不湊巧。一冒過一拐彎處便看到了一村婦在那裏蹲著噓噓,頭上卻還架著一捆柴。


    本想趁此歇息機會急上一把,卻把寒風給急慘了,寒風急忙迴避,無奈後麵卻跟來了冰雪。冰雪看著寒風緊張的樣子便問他為什麽不向前走,寒風再度顯得緊張起來不知所措地道:我有點累,想先歇一下再走。


    冰柔看著寒風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道:你這個人真是奇怪,扛著柴時都跑得那麽有勁,空著手卻還要歇氣,說著便轉了個彎過去了。


    寒風本想止住冰雪前行的腳步便補充道:空手時是上坡嘛,當然要顯得累一點、、、、、、。


    冰雪轉過彎剛好看見那村婦在撈褲子,寒風跟了過去剛好看見了冰雪目睹了村婦隨地亂急的一幕,冰雪悄悄地退了迴來細聲對寒風道:你都看到了全過程?


    寒風裝著搖了搖頭。那村婦扛著柴轉了出來,看了看寒風,寒風卻不敢看她,真是薑是老的辣啊,連曝了光都還那麽張揚。


    也許是那村婦想看看寒風的臉色想驗證一下他到底有沒有看到一些羞澀的東西,如果有,寒風的臉肯定是羞紅的,除非他已見慣不怪。或許根本就沒把他這個毛孩子給放在眼裏,充其量看到後也不過是個母子般地體覺。


    要是那樣,那村婦可就更毒辣了,竟會用這一招反察言觀色,真是精到了極點,想到此,不時為他男人感到痛苦,要真有那麽一點差錯,掃你幾描你就白了,你還敢混?


    可好的男人就不習慣混,他也經得起火煉的考驗,比如寒風就是這種,當他感受到那村婦用試察的眼色在問他時,他卻笑了道:哇,你扛這麽大一捆柴連氣都不歇一趟,真是勇啊!


    那村婦笑了,笑得不敢再看寒風,那種喜悅感隻能是自給,不可讓人分享的滿足,寒風偷窺到了她那迷人的笑,心想女人這樣真美,男人最有本領的就是讓女人如此地會心一笑。心想要是能讓心愛的女人如此一笑那就好了。


    那村婦的笑或許是因為男人風流的挑逗,或許是因為剛才的說話反應出自己沒被人給獵物,哈、、、、、、,生活的細節竟是如此如此罷了,寒風想著想著不知覺地已走遠了。


    啊,不對,忘了跟冰雪告別呢,怎麽辦呢?正想退後與她不軌地纏綿一番,可來不及了,因佇立在寒風麵前的就是冰雪的母親和妹妹。


    她妹妹手裏拿著兩根幹了的竹杆柴,顯得很好奇地看著寒風,因當時寒風額頭上向上紮了根辮子,而且一副默鏡還反著戴。別說鄉村了,就是生活在城市中的人看到這樣的“影像”也會被給吸住一陣子。


    寒風看著她們先是沒說什麽,總覺得不能說什麽,是的,能說些什麽呢?當你看到一個才幾歲的兒童為了隻是拿兩根柴迴家就要跟著家裏人一同來迴跑崎嶇危險的山路三小時左右,你的心情會是怎樣?


    或許你會說她很勇敢。但此話已不需要你說了,擺在你麵前的就是勇敢,最好你別再去用語言去證實,山裏的人最恨的就是多言多語,假如你自己隻是個隻說不幹的人。


    寒風知道她們心裏想的沒有自己想的那樣嚴重,在她們看來~做這樣的活就是天生應該的,是快樂的,仿佛活著就是為了體會挑戰與刺激,但她們卻從未有想到過危險。似乎每天受點傷流點血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山裏人種種的勇敢作為寒風都可以理解,可寒風唯一不敢想的就是看到女孩還受著如此的負累時,心裏還那麽地認為是一切習以為常。


    想說什麽呢?總不能不說,其實有時不說也是一種美的體現,比如你用行動去表白你的想法。


    寒風微笑著道:我幫你把柴給拖下去吧,嫂子!


    冰雪的媽媽看著寒風沒多說什麽,隻是笑了笑道:這麽多年了,你都沒幹過如此重的活你行嗎?


    寒風壯著膽道:試一下再說嘛!


    那可不。此地很危險的,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拗得過此懸崖的彎。冰雪的小妹(冰霜)用稚嫩的聲音對寒風說著。


    寒風看著她可愛的樣子笑了道:我說過隻是試試。他用一慣輕視的笑容掃過整遍大山,把激情盡收在懷中,奮力往下一蹲,啊,終是站起來了,唰唰、、、、、、的幾聲響過。風扇動旁邊的草,似乎在為寒風精彩的表演叫好。


    此刻叫好的不止是一草一竹,冰霜連帶她母親(旗子)都叫了起來:太漂亮了,媽,他就像電影裏人。太好看了,柴都翻了那麽幾圈,他都沒鬆手,最後還把柴給抓住了,媽,你行不行?媽,他為什麽叫你嫂子呢?那我不是要叫他叔叔了嗎?


    冰霜一連串地問,旗子都沒有迴答,隻是看著寒風,在看她剛才有沒有受傷,在看一個男人神氣後的樣子。


    這通常是一個丈母娘審視女婿時的表情,寒風了解在心裏。


    寒風羞澀打岔:好了,嫂子,下麵你就扛吧,忙不過來可以叫我幫忙,別讓倆位小侄女給累著了。


    唉,好的!旗子退卻了羞愧的溫度,很是爽快地答著寒風的問話。


    寒風三步迴頭:還沒吃飯吧嫂子?


    旗子:還沒呢,你呢?


    寒風:我吃過了,幹活得要吃飽飯才行,別餓著幹,那樣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旗子收起愛的關懷,感動道:謝謝,我知道了。


    這一段對話下來,讓寒風心裏無比地順暢。


    一路往上攀著石梯也有勁了,一路來來往往拖著柴的人不斷,小孩也如此之多,這樣的景象真是讓人幸福至極。


    大家一起幹的年代又迴來了,雖然是各忙各的,但大人的笑聲、小孩的哭泣聲在一座大山裏同時纏繞,在寒冷的冬天,卻呈現出了火熱的季節。


    寒風家裏的那團林被分在了山溝的對麵半山處,每次攀累得不想走時,他就想到了冰雪,她家比自己家還遠的那團林,比自己還苦的鄉村女孩。


    他就有著無比堅定的力量驅使著自己前行,總想到翻過一座山頭後就可看到自己心愛的人,雖是假想不可能去做而已。


    牛兒在竹林裏跟人擠著道,這是唯一能讓牛公開進林的季節,一是為了節省家裏看牛的勞動力,二是在寒冬的季節,也隻有林子裏還有著青鬱著食物。


    一不小心,你就會踩到一團牛糞,那樣的感覺在小時會不以為然,會大罵是誰家的牛撒便不到位,於是開玩笑似的衝著夥伴大罵一通,即便是自家的牛拉下的,也要怪罪在他人身上。而現在的感覺卻是久違難得的鄉村濃鬱氣息。


    不時地會有牛兒朝你看,給你的感覺就是它們感受到久了的故人迴來了,隻是相隔太久彼此顯得陌生了。


    這樣的一陣悸動讓寒風想起了他小時候放的牛兒,它很聽他的話,他們的感情很深,他們相處得也很默契,每當它在吃莊稼時,隻要寒風向它望一眼,它就會自主地收迴嘴去吃草,不再惹主人生氣。


    每當它憋得太久沒吃“葷”的時,它都會看一眼寒風可不可以吃,當寒風點頭後,它就會毫不客氣地大口大口地嘮,當寒風喊停它便會立即收口,絕不再貪。


    每天出家到大山上,寒風都不會去牽引著它走,隻要把它從家門口的岔路口給趕上,它就會知道今天到哪座山,從未走錯過,晚上迴家也如此。


    由於它太聽話,寒風也便給了它太多的自由,每天趕到大山,從未有過係死之類的不放心與鞭打的懲罰,當天快黑都還沒見到寒風去時,它總會大聲地叫喊,告訴寒風它所在的位置,其實它已知道自己的主人在慌張中尋找它了。


    這樣的配合也給寒風太多的便利,至少寒風不用像其他夥伴一樣天黑了還在苦苦的尋找自家的牛兒。


    寒風在外除了自己對家人的眷掛之外,就是對牛兒的思念了,想到曾經還有過對它的殘酷懲罰,想到曾經對它的無理發怒打得它直轉,它受不了跪在地上流著淚,他再輕撫著它對它道歉擦去它眼角的淚水。


    想到有一次同伴的不小心,在它經過一道懸崖路口時同伴的哨音把它給嚇得掉下了懸崖,寒風就拉住牛繩子不放,和它一起掉下了上百米的懸崖,終於是挽迴了它的一命,那場災難弄得寒風跟牛兒都遍體是傷。


    當從懸崖溝底爬起來時,寒風忍著痛輕撫著它的傷口跟它說對不起,它也若有神會地伸出舌頭給寒風舔傷口,當時便感動得寒風淚流,想到此,再一次地感動得寒風淚流。


    最後在寒風剛外出的那段日子,因寒風的父親生病及弟弟讀書和家庭的維持,最終決定把牛兒給犧牲了,當寒風得到這個消息時,他再一次地忍不住淚流了。


    寒風看著眼前認真吃著草的牛兒,心想要是它還在多好,它可以載著自己在草地上悠閑吃草,而自己的笛聲也會在大山裏悠揚飄蕩,這樣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再返了、、、、、、。


    寒風伸手摸了摸跟前的牛兒,毛還是一樣地柔,肉還是一樣的綿,隻是給他的感覺變了,變作了丟在大山裏笛聲悠揚的迴憶,伴著那飄蕩的思緒在艱難地步徙。


    寒風腰間撇著的那把長用的彎刀,撿起地上父親早已準備好的竹子,用很久都沒有學會的招術陌生地花著一條條篾,不時有著竹簽鑽進手裏一陣鑽心地痛,不時地被刀劃破手,那樣地受傷,那樣地流血,山裏人早已習慣了這一切,仿佛活著就得要付出那般地代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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