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紅塵》二十五章[無聲告別]九節(續弦入幻)


    明亮琴弦一挑,忠漢寶刀出鞘,明亮勾踢掩埋,忠漢橫劈生風。


    幾個迴合下來,雖大汗淋漓,卻是意猶未盡。


    屋裏屋外已是圍得水泄不通,忠漢卻在狹小的空間收放自如,動作的施展有如音符的釋放,聲聲悅耳~賞心悅目。


    所有人都陶醉其中,不得自拔,當一個離調的掩埋,再一個升調的飛挑,忠漢已跟隨著音符飛出了窗外。


    就在一陣風掠過人們的臉龐時,月貌睜開了眼,飛身撲窗拉住了忠漢的衣角,但由於慣性太大,衣服瞬間被撕裂,就還殘留著一絲線連。


    月貌把身體收縮向前一傾,奪下了忠漢的畫雀弓。


    明亮再一個離調搓揉,忠漢跟著音符迴旋,風旋轉著浪花,生成了旋渦。


    忠漢已完全融入了明亮的音符裏,如果明亮此刻停下,忠漢也必將墜落。


    月貌張弓搭箭瞄向忠漢:你這是要去哪裏?


    忠漢沒有迴話,他還沉浸在音符的世界裏。


    隻因剛才明亮把音符揮向遼闊與千軍萬馬,如今隻得再慢慢悠揚轉兒女情長,方才能拉迴忠漢的思緒。


    可韻律的跳躍性又不能過快,隻能一點點的迴旋,就如處在山頂的汽車,隻能通過盤山公路下到山腳,過急則車毀人亡。


    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月貌已經拉開了忠漢的畫雀弓,這讓人很是驚訝,因為平日裏這畫雀弓隻有忠漢一人拉得開,今兒是怎麽了?


    是月貌確有男子一般的神力,還是女漢子鬼上身?


    明亮瞅了一眼忠漢那欲分裂痛苦的表情,他終於是明白,原來是月貌剛才帶走了忠漢的靈魂。


    可憐忠漢如此信任地把靈魂交付於月貌,月貌卻要用其人之力箭穿其身。


    真是太可憐又太可恨,這讓很多人很是不理解,難不成才剛相親的情侶轉眼卻要變成仇人麽?


    明亮不這麽認為,他權當她是鬧著好玩,捉弄一下忠漢而已。


    月貌見忠漢還是沒有反應,便誤以為是忠漢不理自己了,她一下氣不過便把弓張至最大處,都言開弓沒有迴頭箭,這一去還得了。


    還有兩個小節,韻律才能把忠漢帶迴到現實。


    明亮深知已是來不及,雖是急得滿頭大汗亦是無能為力。


    心想若寒風沒病就好了,他一定能在這危急的關頭想到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是現在已管不了那麽多了,隻得弄險平了這事才是。


    隻聞明亮把音拔至最高,突然從離調轉至宮商角徵羽升調後再也沒迴。


    寒風閉上眼在心裏祈禱著,心跳加速為此捏了把汗。


    隻聞“嘭”的一聲,琴弦和箭弦一起繃斷。


    明亮扶著琴汗如雨下搖了搖頭,為自己的窮智感到無比的羞愧,或許他這個辦法已是最好最全的了。


    可凡事講究完美的他,再一和寒風對比,他覺得自己的轉世比起前世的智慧,有弱爆了的感覺。


    月貌從剛才的虛境裏走出,她嚇得癱軟在地:剛才自己是怎麽了?還好箭弦斷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月貌迴過神一看明亮垂頭喪氣,她頓然明白了是明亮挽救了她的過失。


    再一看忠漢,他似乎還在虛幻裏沒被帶迴,整個人已開始往下沉,眼看就要墜入江裏的旋渦。


    怎麽辦?月貌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隻得冒險一試了!


    明亮隻是沉淪於懊悔之中,完全沒意識到忠漢還在虛幻裏沒有走出來。


    直到月貌來找明亮取琴,明亮才恍然大悟:糟了,漢兄一定是在虛幻裏尋他的畫雀弓呢!可現在怎麽辦呢?琴弦已經斷了……。


    隻見月貌奪過琴,把弦續上送音入幻,憑著她超乎常人的記憶,隻見她把弦隔於五品處,續上了斷弦之前的最後一個音調,在小範圍內遊走,就如一個人原地踢踏著舞步。


    當月貌感覺到忠漢的力量儲備滿後,一個滑弦,把忠漢從虛幻裏拉了出來,再一個掃弦,一團雲霧已是天邊去。


    文刀客音文創策城堡劉禮榮


    乙未羊年未月初一墨於杭州


    ------------天有多高?欲誌比乎!地有多闊?其胸懷也;海有多深?乃智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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