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紅塵》第五章【生離死別】第七節(夜風曲)


    在幾經勸說下,學校的師生決定留下來,學生們也都紛紛忙碌著,分別去看了冰雪家的困難和寒風母親的病情。


    酒席隨之開始,每個人都要來敬寒風的酒,由於寒風還不會喝酒,隻能用菜湯代替,若幹個迴合下來,不吃飯也飽了。


    平日裏對寒風有意見矛盾的人也故裝著友好,村民們都三五成群地端著酒杯說著違心的話,寒風看著佯裝著的一個個熱情洋溢的臉,心裏很是寒冷。


    在每輪十二張桌、十二輪的流水席後,終於是結束了所有人的用餐,夜也已近闌珊。


    吃完飯,所有的師生及來賓都或多或少地給村裏留下了點錢,經村長仔細一算,除去辦酒席用的錢還剩下不少,並決定分給寒風,寒風卻把錢捐讓給了冰雪家。


    和寒風關係好的人留了下來,人們依依道別,縱有再多的不舍,也已該說再見,再晚就出不了山了。


    小紅又領著樂隊響起了歡送曲,樂曲迴蕩在風雪村的山穀裏,美妙極了,離開趕路的人會忍不住停下腳步多聽幾秒。


    仿佛自然也在合音,仿佛萬物都在傾聽,寒風輕輕地呢喃著,把自然的合音轉化成表白。


    校花(小麗)迴過頭望著寒風,眼睛無奈地眨了眨向寒風暗送著秋波,冰雪站在一旁把一切的美好都看在眼裏,坦白地說她此刻沒有醋意,因為自己也已評上了校花。


    卻也隻是曇花一現,所以她又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憂傷。


    小麗在轉過身的那一刻流下了傷心的淚水,淚水很快被風送入了河流,匯集成了奔騰不息的勵誌交響曲,一直都在激勵著寒風前進。


    寒風依然站在遠端目送著離去的師生,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相見的別離,多看一眼就少一眼,直到煙霧迷蒙了視線,寒風才閉上眼,他強忍著一滴淚濕潤著眼眶。


    小麗的身影消失在前麵山頭的彎道,寒風不放心,他奮力地奔向前,他從身後抱住了小麗,小麗依偎在寒風的懷裏,傾聽著夜風的曲。


    小麗推開了寒風:我要走了!我可能也要休學。


    寒風:為什麽呢?還有半年就畢業了,堅持一下吧!


    小麗淡淡地道:你怎麽不堅持呢?


    寒風歎了口氣:不要學我,我家裏實在是太窮了,母親病重沒人照顧,妳和我情況不一樣。


    小麗:我們都一樣,我要出去打工了。


    寒風:妳這麽小就出去?會很辛苦的,能不能留下來?


    小麗:你都走了,我留下又有何意義?


    寒風:那記得給我寫信。


    小麗:我會的,也許我們這一別,就永遠不能再相見了,我把這束頭發送給你作留戀吧!


    還沒待寒風阻止,小麗便已將頭發剪了下來,送到寒風手裏,寒風握住小麗的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毀傷啊!


    小麗:謝謝你能懂,幫我留著吧!若有再見那日,你再還我。


    寒風漸漸地失去了一種悸動的溫度,小麗的手指尖劃過最後一絲夜暮的纏綿,從此這個世界將變得冷酷無情,太多的依戀也將會變成牽掛的永恆。


    寒風把頭發捂在懷裏,留住了最後一絲感動和希望,他閉上眼似乎又看到了小麗的笑臉,和她那淡淡的體香在空中飄揚。


    正在意念中追出幾公裏,和小麗纏綿在一起歡樂時,冰雪卻從身後一巴掌拍醒了寒風:人都走遠了,天都黑了,你怎麽還不迴去?


    寒風感到一陣緊張,把小麗的發絲藏入了口袋:哦,在送人,他們剛走!蛋皮他們呢?


    冰雪:你不陪他們,他們也都走了,說是到附近村他們親戚家。


    寒風揚起嘴角露出了心酸的笑:看來他們留下來是個晃子,走親戚才是真啊!


    文刀客音文創策城堡劉禮榮


    二零一四閏九初十墨於杭州


    ------------天有多高?欲誌比乎!地有多闊?其胸懷也,海有多深?乃智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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