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德佑嗤笑一聲,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


    說話的警察gān笑一聲,沒有說話,心裏卻有給這種拽得二五八萬的富二代糊一臉泥的衝動。


    “多謝,”陸承餘對警察苦笑,臉色有些蒼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警察見狀在內心默默嘆了口氣,隻需要看看這兩人各自的態度,他隱隱就能猜到一些前因後果,轉過頭對同伴嘆了口氣,有些同qing後麵那個看起來長得白白淨淨的年輕人。


    他的同伴卻莫名覺得這個看起來很乖巧的年輕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看到過似的。


    究竟是在哪裏呢?


    這廂嚴穆聽到陸承餘被警察抓走需要律師後,當下聯繫了一個金牌律師,帶著人開著車直奔警察局而去。


    ☆、31 挖坑


    警察局裏,幾個值班的警察感覺有些頭疼,雖然現在把人帶了迴來,可是網上已經熱鬧起來。瞧瞧網上寫的都是什麽,比如“富二代當街行兇不成,竟聯合警察欺負名校高材生”,再不就是“為什麽富二代可以當街行兇後賊喊捉賊?”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就成了警察與富二代聯合起來欺負老百姓了。


    腦袋上沒有多少頭髮的局長捧著茶盅,焦躁得幾乎把腦袋上的頭髮都掉光了。一邊是上邊暗示要收拾收拾不長眼睛的人,一邊是網上氣勢洶洶的輿論,哪邊得罪了,都是大事。


    “那個梁氏太子說他受了傷,你們把他的傷拍下來,這樣也能把網上的嘴巴堵住,”局長突然想起報案時,梁氏太子曾說他挨了對方一腳,要是這樣,一定能找到受傷的證據。


    當採證人員找到梁德佑,掀開他衣服仔細找來找去,結果別說有什麽淤青,就連皮都沒有掉一塊,隻有衣服上沾了些灰塵,別的什麽都看不見。他們頓時有些為難了,隻好又把人送到附近的醫院去檢查,結果檢查報告出來後,這位太子爺內髒完好,並沒有任何損傷,也沒有物體重擊的痕跡。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採證人員心裏也有些不高興了,這位梁氏太子明顯是假裝受傷,給人家找麻煩,看那個叫陸承餘的年輕人清清秀秀的模樣,也不像是能把梁德佑踹翻在地的。


    你就算要找人麻煩,也要裝得像一點,這種沒憑沒據的,他們也很難做的。


    實際上,就兩個人年齡與qiáng壯程度而言,反而是這位梁氏太子更像是動手的人。車一迴到局裏,他們就見院子裏多了兩輛車,一輛賓利一輛邁巴赫,當下便覺得頭更大了,不管什麽事qing,隻要牽扯到有錢人,就不會少了麻煩兩個字。


    屋內,陸承餘還有章碩曲嶺北三人在做簡單的筆錄,記錄警察聽完陸承餘從小到大的學習經歷以及如今在公司擔任的職務後,有些同qing的看了他一眼,這麽上進的一個青年,怎麽就得罪了梁氏太子爺。


    筆錄還沒有做完,他突然聽到門口傳來動靜,抬頭一看,就見到一個全身名牌六十歲左右的男人麵色yin沉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穿西裝的中年人,瞧著有那麽點黑幫老大的氣勢。


    “小楊,筆錄做完了沒有,受傷者的父親到了,”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轉身拖了一把椅子讓來人坐下,又用一次xing紙杯給對方接了一杯水。


    “他就是打傷我兒子的人?”梁國明不屑的看了陸承餘一眼,“既然他有意打傷我兒子,那就是故意傷害罪,”他迴頭看向身後的律師,“這要判幾年?”


    律師尷尬的笑了笑,人家警察局還沒有問明qing況,連目擊證人都沒有找到,事qing哪能就這麽輕易定罪。心裏明白梁國明是想以勢壓人,他沒有去看坐在旁邊的陸承餘等人,隻是道:“如果隻是輕傷,會處以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


    “我兒子被傷到內髒,怎麽能是輕傷,”梁國明站起身,看向旁邊站著的一個警察,“傷害鑑定報告出來了嗎?”


    警察忍著心頭的怒氣,勉qiáng笑道:“梁先生,請放心,我們已經帶受害人去附近醫院驗傷了。”


    “你們找什麽小地方驗傷?”梁國明冷笑,“我看,還是我親自帶他去吧,誰知道你們去的什麽醫院。”


    給陸承餘做筆錄的警察人很年輕,聽到梁國明這話,氣得臉色都變了,可是卻被身邊的前輩按了下來,他隻好憋著氣qiáng忍著,手裏的筆差點劃破記錄本。他抬頭見陸承餘正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當下更覺得梁家兩父子咄咄bi人了。


    “梁老闆不相信人民警察,相信誰?”


    陸承餘詫異的迴頭,就見嚴穆帶著一個律師大步走了進來,對方似乎發現了他的視線,還對他點了點頭。


    嚴穆本來長得挺拔帥氣,與身材臃腫全身堆滿名牌的梁國明站在一起,便成了最鮮明的對比。前者是jing英總裁,後者是蠻狠無理的bào發戶,頓時高下立現。警察們對他的好感那是直線增長,就像是對梁國明反感的上升速度一樣。


    梁國明沒有想到華鼎總裁會出現在警察局,他疑惑的看了眼屋內幾個人,不知道對方所為何來,便笑著上前道:“這是什麽風把嚴總chui到這個地方來了?”


    在場的警察們見狀,猜測來者比梁國明名頭更大,不然梁國明不會這麽客氣。他們疑惑的看了眼在一邊老老實實坐著的陸承餘等人,今天這是怎麽了,他們一個小小警察局,怎麽來這麽大兩尊佛?


    “打擾大家工作了,”嚴穆對在場諸位警察點了點頭,“我是陸承餘上司,現在是他代理人,我來隻是陪著陸承餘來做這個筆錄,希望沒有影響你們的工作。”


    幾個警察紛紛說不打擾,一邊請人坐下,一邊給人倒水。


    局長辦公室裏,局長顫顫巍巍的掛了電話,忙叫來一個辦事員道:“那個抓來的年輕人怎麽樣了,你們給他定罪沒有?”


    辦事員以為局長急著給陸承餘定罪,於是道:“局長,這會兒正在做筆錄呢,傷者已經去附近醫院做檢查了,等人迴來,不管傷重不重,也才好找理由定罪啊。”


    “定什麽罪!”局長急著滿頭是汗,“你去告訴他們,這事能處理到多輕,就處理到多輕,最好是讓那年輕人全須全尾的出去。”


    他說完,擔心辦事員辦事不靠譜,自己急匆匆朝筆錄室走。走到陽台上時,他朝下麵的院子裏望了望,就見採證人員已經帶著梁德佑迴來了,於是匆匆跑下,把幾個人攔樓道上:“傷勢驗出來沒有,我瞧那年輕人斯斯文文老老實實,不像是能傷人的。”


    採證人員一聽局長這話,便覺得事qing有些不對勁,抬頭見局長似乎看也不看梁德佑,便知道事qing有變故,當下便道:“已經檢查過了,內髒與體表並沒有查出有受傷的跡象。”他拿出之前的體檢報告,“這是醫院開的證明。”


    “既然這樣,就按照醫院證明處理,”局長不去接證明,而是看了梁德佑一眼道,“把人帶到筆錄室去,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像樣了,報假警也是違法犯罪的事qing。”


    梁德佑聽到這話不對,之前不是說好要收拾陸承餘嗎,怎麽成了他報假警了?


    “走吧,”採證人員語氣頓時變得有些生硬,“警察局每天要處理的事qing不少,梁先生以後還是不要làng費納稅人的錢了,每次出警làng費的人力物力,不是你這種太子爺了解的。”


    梁德佑皺眉,哼了一聲,也不用別人帶路,徑直就向筆錄室走去。他一進門,就見屋內除了他爸外,還多了一個他不太想見到的人。


    陸承餘見梁德佑迴來時臉上的表qing不太好看,就知道醫院什麽傷也沒有驗出來。他上輩子打架得出最寶貴的經驗就是怎麽把人揍得最痛,但是卻能讓人檢查不出什麽問題來。梁德佑想借這個事qing算計他,除非偽造醫學證明,不然還真沒辦法。


    “德佑,你沒事吧?”梁國明看到寶貝兒子捂著肚子的樣子,臉色頓時變了,忙上前扶住他,“你傷到哪了?”


    “梁先生放心,你兒子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採證人員把報告jiāo給做筆錄的警察,看了梁家父子二人一眼,就出了門。難怪網上的人都說梁家出影帝,瞧這痛苦的表qing,做得真是爐火純青。


    幾個警察看了一遍報告,看到最後的結論是沒有發現內部損傷與體表傷痕,就知道這事該怎麽處理了,於是道:“梁先生,你說你受陸先生襲擊受傷,但是根據報告顯示,你身上並無傷痕,既然如此,你們兩人不如私下和解……”


    “我梁國明的兒子還沒有到被人欺負了還要受委屈的地步,”梁明國對能給自己傳宗接代的獨生兒子一向是有求必應,當下拍著桌子上,“你們是不是想暗箱cao作,包庇這小子?”


    究竟是誰想暗箱cao作?屋內為首的警察雖然得了局長暗示不再包庇梁德佑,但也不敢直接得罪梁國明,隻好道:“梁先生,你瞧這醫學報告都說了沒事,實際上這都是些口角小事,你們有什麽事qing可以私下解決,再這麽鬧下去,可就是違法……”


    “滾你娘的屁,老子當年出來混生活時,你還沒有出生呢,跟我講法律,”梁國明這些年有錢闊氣慣了,漸漸也有了瞧不起普通人的毛病,但是在達官貴人麵前,卻又客氣又講理。就像是一個戴了麵具的雙麵人,隨時隨地可以轉換自己的角色。所以在普普通通的小警察麵前,自然要擺出他的成功一麵。


    大概是他的話說得太粗俗,他身後的律師臉色有些尷尬,開口道:“梁先生,既然醫院暫時檢查不出來,不如讓貴子到醫院住一段時間觀察一下。不過,這醫療費用,恐怕就需要陸先生來承擔了。”


    梁國明不屑的看了陸承餘一眼:“住醫院?我要是選一家好點的醫院,他賠得起嗎?”


    嚴穆淡淡開口道:“醫院已經出示證明,表示這位梁德佑先生身上沒有傷痕,梁老闆堅持要把人送到醫院住著,這算不算詐騙?”


    “從法律上來說,如果梁德佑先生堅持去醫院,但是身體卻沒有任何傷痕,是有詐騙嫌疑的,”嚴穆身後的律師道,“涉嫌詐騙者,如果涉及金額超過四萬,最低能判三年以上的刑期。”


    一屋子的警察,看著兩個律師開始在法律上jiāo鋒起來,又兩邊都不敢得罪,隻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著兩邊人辯論完了,再準備開口。


    陸承餘在這個時候開口道:“梁先生連這點錢都能看上,看來梁氏是真的一日不如一日了。”


    他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似牲畜無害,但是在梁國明眼中,這就是紅果果的嘲笑。


    頓時大怒的他當下便舉起凳子就朝陸承餘砸去,陸承餘往後一躲,但是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凳子腿剛好碰到鼻子,頓時一股鼻血流了出來,陸承餘摸了摸鼻子,一不小心把血擦到了臉頰和額頭上,看起來格外的láng狽。


    “你gān什麽?”嚴穆上前一把推開梁明國,正準備去扶陸承餘,就聽到外麵響起一陣快門聲,迴頭就見幾個做普通人打扮的記者在飛快拍照,兩個年輕女孩子正一臉怒火的瞪著梁國明,仿佛恨不得衝上來把梁國明用高跟鞋踩死。


    在場的警察想的卻是,怎麽讓記者混進來了?!


    ☆、32 我們是好兄弟


    實際上,梁國明動完手後就後悔了,雖然他早已經給上麵打過招唿,但在警察局這麽鬧起來,又有華鼎總裁在場做那小子的代理人,他要是不把事qing擺平,麻煩就大了。


    中午剛在飯局上陪著幾個大爺裝孫子的梁國明本來就藏著一肚子氣,剛才被陸承餘的話一激,頓時就怒火上頭,酒氣上湧,行動變得比腦子還快,凳子就這麽飛出去了。這下見陸承餘滿臉是血,記者又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他的酒頓時醒了一大半,心裏明白,他恐怕攤上事兒了。


    警察早一步反應過來,把幾個記者客客氣氣的請了出去。不過那兩個怒瞪著梁國明的年輕女孩子還留在屋子沒有離開,警察們問明來意後,才知道原來這兩人是目擊證人,是來給警方提供證據的。


    在兩個女孩子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時候,梁國明先說話了,他擠出幾分不尷不尬的笑道:“這……陸先生,我今天喝多了酒,腦子糊塗了,您別跟我一般見識,你受的傷我一定賠償,這事是我不對,您大人大量,別跟我一個老頭子一般見識。”


    陸承餘原本隻想激怒梁國明在警察局開罵,但卻沒有想到這人會動手,等著人離得自己近一點,他就聞到對方身上有著難聞的酒菜味,看來是從飯局上匆匆趕過來的。


    想起梁氏因為最近的事qing變得一蹶不振,梁國明肯定在四處裝孫子,可是他的好兒子還在不餘遺力的給他找麻煩,這可真是感動天朝的坑爹好兒子派代表。聽著梁國明這話,陸承餘知道對方腦子清醒過來,想把這事壓下去,他故意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捂著鼻子低著頭不敢說話,一副被對方嚇傻了的樣子。


    兩個女孩子不屑的想,這是想倚老賣老,bi著小魚原諒他囂張行為?


    “倚老賣老,不要臉!”一個女孩子低聲罵道,可是滿屋子警察就像是沒有聽到般,沒有一個人出來製止她的行為。


    屋子的警察又是打水又是給陸承餘遞毛巾,但是臉上的怒意卻是掩飾不住的,他們這裏雖然隻是小小的警察局,但是有人當著他們的麵氣勢囂張的揍人,還被記者拍下來,這事註定沒法就這麽擺平了,鬧不好連帶他們也要遭罪。


    局長聽說梁國明在局子裏揍了人還被記者發現了,差點一下子沒喘過氣,他匆匆趕到接待室裏,看著被同事請到屋子裏的幾個記者,麵上帶笑道:“諸位不是說自己是目擊者,怎麽還帶著攝像的設備,這是不是不符合法律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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