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餘無奈搖了搖頭,把扇子放到座位上,“我已經認命了。”


    嚴穆嘴巴抿了抿,沒有說話,他不知道陸承餘這個樣子是真在可惜假期減少,還是隻是隨口說說。


    琵琶曲彈著有些歡快的節奏,陸承餘與嚴穆一路上說著些沒有營養的廢話,終於到了吃飯的地方,這是一家裝修得十分jing致的中餐館,因為已經過了中午吃飯的高峰期,平時熱鬧的店裏已經有了空位。


    跟著陸承餘進了中餐店,吃著味美價廉的菜,嚴穆突然發現,他這位新上任的助理,似乎對京城大大小小角落裏的美食十分了解。


    吃完飯,兩人迴到車裏,嚴穆才道:“你對京城挺了解的。”


    “在這裏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再怎樣也有些了解,”陸承餘打了一個哈欠,“我爸媽也是喜愛美食的人,所以從小我就跟著他們跑了不少地方。”


    想起曹京申跟自己提起過的事qing,嚴穆沉思了一下後道:“這樣挺好,我在國外待的時間長了些,國內很多好吃的東西都沒有嚐過。”


    “那沒關係,以後我叫你一起,”陸承餘笑了笑,“就是怕有些東西的口味你不習慣。”


    “不會,”嚴穆搖了搖頭,“我不挑食。”


    這樣的人,一看就不像是吃貨。陸承餘看了嚴穆一眼,作為吃貨,不僅對美食有敏銳的探索功能,還要有挑剔的味覺,不挑食簡直就是影響吃貨派的名譽。


    “等我找到好吃的地方一定不會忘記叫你。”陸承餘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多一個人吃飯,總比一個人吃飯時有食yu。


    嚴穆鄭重的點了點頭,把陸承餘送到樓下後,還特意提醒了陸承餘一句,得到陸承餘保證後,才讓陸承餘上樓。


    迴到家裏走到陽台上,見嚴穆的車慢慢的調頭,緩緩的開出小區,他扶著陽台圍欄,輕笑了一聲,拿起水壺給陽台上的仙人球澆了澆水。


    至於夏季中午不要給花糙澆水這種小事,他壓根兒就想不起來。


    嚴穆正準備迴家,結果接到庒裕的電話,說是車半路拋錨了,他隻好開車去接庒裕。


    等他趕到的時候,庒裕的車已經被拖走了,還剩庒裕蹲在樹下等他。


    庒裕一見到他,忙竄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他唿了一口氣:“這天真夠熱的,哎喲,臥槽,這是什麽玩意兒?”他覺得屁股下麵好像有什麽膈得難受,伸手拿出來看清是什麽東西後,神qing有些複雜的看了嚴穆一眼,這種劣質塑料扇,不像是嚴穆會用的東西啊,還有這扇麵上都畫著什麽東西。


    嚴穆瞥了他一眼,“怎麽了?”


    大概是嚴穆的表qing太過平靜,讓庒裕什麽話也問不出來了,他把扇子隨手扔到後座,“這輛車就是你朋友要借的那輛,怎麽是你在開?”


    “他用完了,”嚴穆語氣頓了頓,“你的車不是剛檢查過,怎麽會半路拋錨?”


    “我哪知道,”庒裕表qing怪異的笑了笑,“他們以為我稀罕莊家那點東西,還不如我名下電影院賺的錢多。”


    嚴穆沉默半晌:“不管怎麽樣,你多小心一點。”


    庒裕嗤笑了一聲,開始靠著椅背閉目養神,顯然提起家裏的那些人,讓他心qing不太好。


    嚴穆把cd的聲音關小,等紅綠燈時,突然想起了陸承餘,不知他平時下班一個人是怎麽打發時間的?


    把茶幾上一大堆果皮紙屑掃到垃圾桶裏,陸承餘看了下時間,已經快晚上十點,伸了個懶腰,看了下論壇裏被自己氣得跳腳的人,哼著歌心qing甚好的關了電腦。


    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堂哥陸棟的電話,原來是邀請他下周六參加陸棟與沈敏的婚禮。


    答應一定準時到場後,陸承餘就聽到對方利落掛斷通話後的嘟嘟聲,似乎是手機主人還急著給另外的人打電話。


    又要隨份子錢了,陸承餘摸了摸自己的錢包,調好空調溫度,滾到了舒適的大chuáng上。


    ☆、19 鬧事


    周末過後,陸承餘繼續老老實實上班,經過上一周的摸索,他大致弄清了公司內部管理層人員的關係。不過可能因為嚴穆現在是華鼎說一不二的頭兒,其他部門的人對他這個總裁助理都很客氣,也沒有誰會刻意為難他,他知道這些人大多是聰明人,隻要工作上沒有什麽問題,他也不會沒事找事。


    職場不是小學班集體,有點小事就去告老師,那不是總裁助理,那是職場mt,專拉職員的仇恨,最後落得人厭狗嫌炒魷魚的下場。


    比如說有時候去別的部門看到有些職員在中午最睏倦的時候刷一下微博,聊一會兒天,他從來都不會管,隻要這些部門按時按量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至於有些人違背職場規則,把公司的信息泄露這種事qing,就算他不處理,部門經理也會因為擔心受到牽連而向上級報告,一般這種事qing沾上了大多都是辭退的結果。


    接待完兩撥客戶經理,陸承餘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拿起簽好的合同站起身,見門口打雜的小妹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他朝她笑了笑,起身出了會客室,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新來的小姑娘應該是曹京申的助理。


    打雜小妹也忙迴了一個笑,看著陸承餘的背影,嘆了口氣,雖然都掛著助理的名頭,但差別卻不小。陸助理能在接見客戶的時候,就把合同定下來,口才手腕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這簡直就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啊。


    想起陸助理就是微博上前段時間很紅的q大學霸校糙,她掏出手機發了一條微博:“圍觀了男神三言兩語就搞定兩個難纏的客戶的過程,風度翩翩,英俊帥氣的男神,請收下我的膝蓋!我要做你的老纏粉!!@年年有餘”


    她發了微博後,就退出微博繼續做事去了,不知道這條微博被不少網友轉發,有人熱血求轉播,有人嘲諷說是炒作,很快陸學霸在這場爭論中,升級成為陸男神。


    陸承餘不知道自己在微博上又火了,他把簽下來的合同給了曹京申,順便在曹京申辦公室蹭走一盒茶葉,才慢條斯理的迴樓上自己辦公室,然後就接到前台內線電話,說是有名叫穆啟融的先生要見嚴穆,並且已經跟嚴穆提前通過電話了。


    既然姓穆,那應該是老闆母親那邊的親戚,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總裁室敲響辦公室的門,進去道:“老闆,一位叫穆啟融的先生說要見你。”他每天都會提前在曹京申那裏拿一份嚴穆當天的預約時間表,但是今天的預約表上,並沒有穆啟融的名字。


    嚴穆注意力全部放在文件上,聽到陸承餘的話,愣了一下後才道:“讓他進來。”


    “好的,”陸承餘退出辦公室,拿起內線電話給前台,讓他們把人放進來。掛了電話後,他想了想,便到電梯出口處去等這位穆先生。


    穆啟融與嚴穆這個表兄弟關係一般,隻是因為母親心疼嚴穆現在無父無母,嚴家的人又都不省心,所以特意讓他來看看,並且要他請嚴穆參加家裏舉行的酒會。可是他和嚴穆從小不在一塊兒長大,能有多少話能說的?


    電梯門剛剛打開,他就看到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年輕人等在外麵,看到他出來,臉上露出了禮貌的笑意來。


    “穆先生,您好,我是總裁的新助理,請您往這邊走。”陸承餘快速打量了一眼從電梯裏走出來的人,步伐穩健,劍眉明眸,這種人大多本xing應該比較好qiáng,並且是比較正派的人物,當然不排除有衣冠禽shou的可能。


    “多謝。”穆啟融對陸承餘道謝,進嚴穆辦公室前,還對陸承餘點了點頭,才越過他走到前麵。


    “穆先生客氣了,請,”陸承餘把總裁室的門輕輕推開,側身請穆啟融進去後,便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嚴穆看到穆啟融進來,放下手裏的筆,起身招唿穆啟融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兩人便不尷不尬的說些沒用的廢話。他們表兄弟都不是話多的類型,這湊在一塊,氣氛就冷了。


    “後天家裏要開一個酒會,媽媽和爺爺都想你來參加,”穆啟融gān咳一聲,把來的目的說清楚,“後天晚上,你有空嗎?”


    嚴穆點了點頭,“後天是周三。”然後兩人四目相對,又沒什麽話說了。過了一會兒,聽到敲門聲響起,他抬頭看去,就見陸承餘端著兩杯咖啡站在門外。


    “請進。”見陸承餘進來後,彎腰把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往桌上放,嚴穆神qing自然的接過杯子,食指劃過杯沿。


    “剛泡的咖啡有些燙,請小心。”陸承餘注意到他的動作,臉上掛起和煦的笑意,“打擾二位了。”


    穆啟融等陸承餘離開後,看了眼關上的辦公室門,點頭道:“你這個新助理,比上一個好多了。”上個助理是嚴家老一輩安排到嚴穆身邊的,穆啟融雖然對嚴家人的算計不感興趣,但是幾個月前見過一麵後,就知道那個助理不是個什麽省心的。


    “嗯,”嚴穆神qing柔和了幾分,端起咖啡輕啜一口,“他很好。”


    穆啟融看著冒著白煙的咖啡,中間還漂著一塊沒有化完的小冰塊,沒有伸手去端杯子,“隻要不是別人故意派來的就好,人雖然看起來年紀輕輕,做事倒還穩重。”


    “周三晚上我應該沒有什麽事qing,到時候我會按時到,”嚴穆放下咖啡杯,抿了一下嘴,“他不是別人派來的。”


    原本聽到表弟願意參加酒會的穆啟融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表弟說的“他”指的是剛才那個助理,他看了眼神qing自然的嚴穆,點了點頭:“你平時多注意就好。”


    咖啡杯裏的冰塊已經化完,咖啡的溫度也漸漸降了下來,辦公室溢滿了咖啡的味道。


    陸承餘知道當天穆家來的人沒有坐多久,就離開了,他雖然不知道對方所為何事,但是知道他身為一個助理,什麽該管,什麽不該管。


    所以周三下午嚴穆提前下班,他也不覺得有什麽意外,像嚴穆這樣大多時候按時上下班的老闆,已經算是總裁界的模範代表。


    整理好一些需要嚴穆親自處理的文件,陸承餘接到曹京申的電話,說是嚴老三帶著huáng川又來了,前台的人沒有攔住,現在正在秘書部裏砸場子。


    陸承餘聞言皺眉,這嚴老三是特意打聽到嚴穆不在公司才帶著人過來的?他鬆開襯衣最上麵一顆扣子,趕到秘書部時,就看到嚴老三翹著二郎腿,一副大爺的樣子坐在秘書部的公共辦公區,地上躺著個被砸碎的破杯子,還有戴著墨鏡四個保鏢站在走道上,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室內帶著大墨鏡,嚴老三以為這是在拍警匪片?


    “這不是嚴三先生嗎,今天是什麽風把您給chui來了,”陸承餘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扔到辦公桌上,走到曹京申旁邊,笑眯眯的看著嚴老三,“真是不湊巧,老闆剛剛去參加一個酒會了,讓您白走一趟了。”


    “又是你,”嚴老三一見陸承餘,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看了眼自己帶來的四個保鏢,挪了挪屁股,gān咳一聲,仍舊著大爺的模樣,“嚴穆該不會是不想見我這個三叔,才故意提前下班的吧?”


    “嚴三先生怎麽會這麽想?”陸承餘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嚴老三,“老闆的父母已經去世,您就是他為數不多的長輩之一,他怎麽會不想見您。若是嚴三先生提前告訴老闆您會來華鼎,老闆哪裏還會去參加什麽酒會?”


    這話既說了嚴穆為人厚道,又說了嚴老三沒有預約,故意擺著長輩譜鬧事。話外看似禮貌客氣,但內裏卻是毫不客氣的打臉。


    嚴老三頓時氣得麵紅耳赤,偏偏還找不到話反駁,他沉聲道:“陸助理的嘴巴還是這麽利索,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你,話多的人,往往比較倒黴。”


    陸承餘仿佛沒有聽出嚴老三話裏的威脅似的,從嚇得有些發抖的秘書助理手中接過茶杯,彎著腰雙手端到嚴老三麵前,笑嗬嗬道:“多謝嚴三先生提醒,不過我這人嘴巴倔,老是管不住,您老多包涵包涵,我以後一定慢慢改。”


    嚴老三看著茶杯不接,隻是沉著臉看陸承餘端著茶杯彎著腰的樣子。


    huáng川見事qing不太對勁,擠出笑上前接過陸承餘手中的茶杯,本來想乘機摸摸對方的手,誰知對方的手就跟長了眼睛似的,嗖的一下就閃開了。


    “嚴三先生如果有什麽事qing,可以打電話直接聯繫老闆,”曹京申從陸承餘背後走出來,隱藏在鏡片下的眼睛掃過huáng川捧著茶杯的手,“你們是一家人,有什麽事qing不能說的。”


    嚴三瞪了兩人一眼,起身揮掉huáng川手裏的茶杯,氣唿唿帶著一群人的走了。


    陸承餘看著他們的背影,勾起嘴角語氣溫和道:“嚴三先生真是個直慡的人。”他的腳踢了踢地上的茶杯碎片,看著曹京申道,“是吧?”


    曹京申取下眼鏡,冷笑道:“不知死活。”


    嚴老三自以為老闆不會拿他怎麽樣,也不想想老闆手裏還掌握著他以做下的某些見不得人事qing的證據,嚴老二那麽jing明的人都偃旗息鼓不敢管事了,這嚴老三怎麽還想不明白?


    “有些人自己找死,別人也攔不住。”陸承餘拿起自己仍在一邊的西裝外套,“到下班時間了,我迴家了。”


    “再見。”曹京申戴好眼鏡,朝著陸承餘的背影笑了笑,然後轉身叫人把辦公室收拾gān淨,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新來的秘書助理用手機偷偷拍了一張陸承餘的背影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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