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母笑著說她傻,“去吧,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散散心,哪一天和他一起迴來給祖母磕頭。阿古泰不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他不過是有點轉不過彎來。”


    “祖母,您?”蘇馨兒疑惑地看著她。


    老祖母嗬嗬笑著,“難道就不興我跟他聊聊?”


    蘇馨兒想到這裏,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原來祖母一切都給自己打算好了。


    每一個人都迴憶著前些日子老祖母找他們私下裏聊的話,每一句都那麽熱辣辣地,從心窩子裏掏出來的。


    就連林姨娘,都哭得聲嘶力竭地,“老夫人,我知道錯了,我改了,您別怪我了,求您不要走。”


    雖然她不是什麽正室夫人,可現在受的待遇比夫人還要好。


    她已經看開了,兒子出息,還會有孫子,她的日子還長著,她沒必要去爭那些虛無的。


    蘇柔兒如今夫妻恩愛,子女繞膝,安寧如今帶著兒子過活,蘇遲雖然還會犯渾,卻比以前好了很多,會主動地逗弄兒子,還會望著安寧發呆。


    蘇家又低調卻並不儉省地舉辦了老夫人的葬禮,蘇茉向朝廷也申請了封誥。


    等一切重新歸於正常,也已經又是一年春暖花開。


    蘇茉由金桔陪著,去後麵的院子裏看望楊姨娘和王夫人。


    王夫人自從被蘇茉下了藥,就一直那樣癱瘓著,像植物人一樣,好在有蘇家忠心老仆伺候著,也並沒有什麽難堪地。


    而且因為不再動彈,竟然這些年一點都沒有見老。


    老夫人死後,楊姨娘就吃齋念佛,誦經祈福。


    看到蘇茉來,她還起身行禮,欲言又止。


    蘇茉知道,不管一個母親,再怎麽心無波瀾,也會牽掛自己的女兒。


    她輕聲道:“楊姨娘有一個外孫,很聰明可愛,立為信王世子。”


    其他的,她沒有多說。


    楊姨娘似乎也能想象,自己的那個女兒,下場不會太好。


    她歎了口氣,道了謝,繼續去念經了。


    蘇茉走到王夫人的屋子裏,有當家的特別交代,王夫人沒有受什麽淩虐,雖然自己不能動,吃得也不錯,屋子裏沒有什麽異味,常年熏著上好的香。


    蘇茉解開了王夫人一個穴道,讓她能夠開口說話。


    隻是好久不說話了,王夫人似乎不會說了,半天才啊啊地找到自己的聲音。


    王夫人望著金桔,又看看蘇茉,突然厲聲道:“她是你爹哪個小妾?是不是新納的?”


    金桔蹙眉,糾正道:“夫人,我是金桔,是小姐從前的丫鬟,後來小姐給我脫了籍,老爺收我做了義女。”


    金桔之前由老夫人做主,嫁了人,對方是和蘇家一起做生意的一個掌櫃的兒子,長得模樣清秀,很能幹,對金桔很好,夫妻兩個過得不錯。


    蘇茉迴來之後,她就也迴來,還是陪伴蘇茉。


    因為盤了婦人頭,王夫人就看差了。


    王夫人有些精神錯亂了,畢竟這麽多年被迫呆在□□,不能動一步,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早就瘋了。


    她剛開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氣得她每天都能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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