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永忠帶來的水手和舵手都已經不見了,他們跳了船之後本來是要駕駛小船和鄧永忠離開的,但是現在統統不見了。


    後麵那艘船,自從蘭若幾人離開的時候也惡意地給他們鑿了更大的窟窿之後,已經整個沉沒了。


    他們的船,就猶如一枚小小的樹葉,飄蕩在一望無際的深海上,四周黑沉沉的沒有一絲光亮,黑暗,像是隨時要將他們吞沒一樣。


    鄧永忠一個勁地說是水鬼索命。


    流火嫌他煩,一腳點了他的穴道,讓他暫時變成啞巴,又不會讓他昏死過去,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恐懼和寒冷。


    鄧永忠怨恨地瞪著他,卻沒有辦法。


    皇甫瑾立在甲板上,夜風吹拂他的衣衫,獵獵作響,他眺望那片濃黑,道:“我去看看。”


    說著將衣擺撩起來塞進腰間,然後身後將船上就近一盞燈籠摘下來,又提起旁邊一塊木板。


    蘇茉按住他,“瑾哥哥,不要輕易涉險,我們等等看,看看天亮會如何。”


    不管什麽東西,都是會害怕太陽的。


    陽光有時候是最強大地武器,敵人最希望的就是他們沉不住氣,著了全套。


    阿裏也道:“少爺,小姐說的有道理。”


    皇甫瑾想了想,放下木板,“也罷。”


    蘇茉感覺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濕潤,冰涼,她嗅了嗅卻又沒有毒的感覺。


    不禁詫異道:“難道真的是自然狀況?”


    她也知道有些海域裏會有巨大的漩渦或者天生的“魔域”,人類無法解釋,就歸於水鬼,魔域等。


    可她有個直覺,這是有人故意布下的陣勢。


    一想到這個,她雙眼一亮,“會不會是尹少棠和紫琳夫人?”


    他們來此地的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尹少棠找不到機會出手。


    如果那個紫琳夫人真的是受尹少棠邀請或者還什麽人情的話,也一定會再度出手的。


    如今他們身在海上,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個好機會。


    不過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越是厲害的陣法,越不是一蹴而就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如果現擺一個陣法,未必能困住他們,如果要陣法威力強大,那肯定要像那座紫薇陣一樣,多少年前就布下了,而且一日日更加完善才行。


    至少不會是臨時起意。


    這樣蒼茫的海麵,對於自己人來說不利,可對於尹少棠來說,難道就好了嗎?


    要想布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除非……她微微蹙眉。


    如果前麵真的有讓鄧永忠他們害怕的“水鬼”存在,而尹少棠他們又能解開那個秘密,自由穿梭,或者甚至可以控製的話,那就可以利用其做很多事情了。


    如此看來,他們還沒有正式走進陣中,或者說,就算進入,也隻是在邊緣,並沒有深入。


    這樣的時候,還是好退卻的。


    蘇茉閉上眼,靜靜地想著,雲少卿曾經送給她一本小冊子,她早就背熟了。


    冊子上有記載,修習陣法的人,其實有一種五感天賦,那就是能異於常人地感覺到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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