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樓淡淡道:“算是惺惺相惜吧。雖然不過相識幾日,可兩位大名,在下是欽佩不已的。在下不會保護皇帝,也不會再去做那些複辟的事情。在下如今隻求能保護追隨的兄弟姐妹們,給他們安穩的日子過就好了。”


    蘇茉又道:“若是我們請蕭公子幫忙救人,公子會不會拒絕?”


    蕭雨樓堅定道:“斷然不會。”


    蘇茉斂衽施禮,“多謝。”


    她拉著皇甫瑾的手離開小院,迴到自己的院子,心情頗為沉重。


    這麽說前朝的力量其實從來都沒有被鏟除殆盡,守正皇帝自以為安寧的表麵,內裏是暗流湧動的。


    在他盛年的時候,他們非常沉得住氣,在他年事漸老,皇子們都長大成人的時候,且互相勾心鬥角,為了皇權傾軋的時候,就是他們伺機而動的絕好時機了吧。


    那麽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人該怎麽辦?是自保,還是要混入哪邊?暴風雨來臨,他們應當如何?


    蕭雨樓給他們出了一個大難題。


    如果無人提醒,事情慢慢地發生,他們就會一步步地應對,可現在蕭雨樓把問題拋了出來,她就必須想了。


    原本不過是皇子們的皇位之爭,卻被其他人利用了,可能會演變為更加慘烈的新舊朝更迭。


    可惜的是蕭雨樓隻提了醒,不肯說更多,那些秘密力量有誰,誰帶頭,他們都不知道。


    而蕭雨樓本身有沒有什麽圖謀,他們也不得而知。


    一連幾日,皇甫瑾看蘇茉心情煩躁,這日便拉著她騎馬出城散心。


    草長鶯飛,春光暄暖,田地裏農人忙著春耕春種。


    皇甫瑾勒馬,蘇茉靠在他懷裏,看著那如畫的春忙景象,感慨道:“瑾哥哥,你說人一生到底為誰忙?沒錢人忙著賺錢果腹,有錢人忙著要權賺體麵,體麵有權的人又想把更多人踩在腳下富貴常常遠遠。就算是天下至尊,隻怕也是不快樂的。”


    皇甫瑾環住她,輕聲道:“我小時候就奇怪父皇為何不愛我,年歲漸長,我便也不在乎了,又想著能救了幹爹離宮逍遙自在去。哪裏知道,卻又……遇見你,保護你,一生與你在一起,我就為這個忙,功名利祿,悠閑逍遙,對我來說,都是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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