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一蹙眉,“哎喲,這可不行。你現在可大了,要是讓人家隨便說句閑話,可夠你和你舅舅喝一壺的。”


    太子笑道:“舅舅在衙門呢。我是特意來看望外公的。父皇也囑咐過,讓我們常來探望著點外公,多多孝敬外公。”


    宋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走,我們過去看看老頭子神遊迴來了麽。天天神叨叨的,嫌我在炕上害他視線。你說他閉著倆眼,明明在打盹,非說我害事兒。瑄兒評評理,是不是他不對!”


    太子見慣了年紀大的外公和外婆天天打嘴架,就好像一對小年輕一樣。


    宋老夫人跟蘇家老夫人年紀差不多。


    但是宋老爺子比蘇家死了的老爺子可大了許多。


    太子扶著老夫人往西次間去,笑道:“外婆您小點聲,嗓門那麽大,被外公聽見,要嘀咕您了。”


    宋老夫人哼了一聲,道:“我跟你說,你外公那人,現在神了。不想聽的他就聽不見,人家聾了。想聽的,你沒說他就知道,神了。還有這病,想生就生,還專能折騰我。你知道吧。”


    太子嗬嗬笑起來,兩人進了西次間。


    宋老爺子瞄了他們一眼,扯著長調道:“你又有什麽拿不準地這麽火燒火燎地就跑過來?”


    太子扶著宋老夫人上了炕,他則在炕下給老爺子行禮,“外公,外婆說得真對,您就是神人。”


    他把蘇茉的那番話說了一遍,道:“孫兒覺得,這可能是蘇國公或者蘇老夫人讓她說的。”


    宋老爺子晃得更厲害了,他又閉上眼,兩人便知道他是在思考。


    片刻,他睜開眼,嚴肅地看著太子,“她這話說得好。你也要切記。”


    太子急了,“外公,這話我當然知道。我是父皇的兒子,哪裏有不尊重父皇的呢?自然是效忠父皇,可……”


    他隱去了後麵的沒說,皇帝也不是他效忠,就鐵定把皇位傳給他的。


    父皇偏向皇甫玨,萬一他老了一時昏庸,要將皇位傳給皇甫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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