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靜的一晚(1)


    李濟山說完便匆匆上了外城城牆,躲在箭樓後麵朝外看去。


    這些騎兵步兵並沒有攜帶什麽攻城的東西,笑話,大型器械也不可能出現在京城還沒有半點影響。


    但是這些人顯然也是急了,竟是從哪找出一些雲梯來搭在宮牆上,這些悍卒竟然口銜利刃,身形迅速地攀爬上來!


    麵對這樣的情景情景,那些隻是守王府的普通侍衛頓時心驚大戰,對方帶來的氣勢壓迫太大,兇焰滔滔,讓人根本不敢力敵,如果不是胡統領這個沙場宿將是見慣了血的,這些從未經曆如此殘酷場麵的侍衛,怕早就忍不住潰敗下去了。


    李濟山上了城牆,見此情形立刻跟胡統領商議澆沸水滾油。


    這一下子便有人往下潑了火油,一把火扔下去頓時導致許多人被燒死,空氣中燃燒的氣味衝人欲嘔,那些叛軍頓時攻勢為之一窒,暫時停了下來,但還是不斷地朝城牆上射箭,更有人出了主意,故意往城牆裏麵射火箭。


    火箭點燃了一些雜物,慕容薇本在遠處觀看,這時也是坐不住了。


    牆內頓時陷入一片火海,慕容薇見狀吃了一驚,眼見著火勢有蔓延的趨勢,便立刻招唿人把四周都清理掉,做出一個防火帶來,免得火勢蔓延開來,把王府再給燒了。


    在慕容薇的指揮下,太監宮女急急忙忙地拿著鐮刀鐵鍁之類的東西在周圍開辟了一個防火帶,一邊又讓人在城牆上下處救火。


    牆上不時有受傷的侍衛,還得讓人弄下來給那些良醫所的太醫去治傷,對慕容薇而言,這一切都太過吃力了。


    不管前世今生,她都是個沒怎麽見過血的人,現在要她一下子麵對這樣太過刺激的場麵,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家園,她想她現在真的恨不得把指揮權給交出去才好。


    可是人都是被逼的,到現在她作為洛王府的王妃,在蕭明睿不在的時候,麵對這樣的危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頂住壓力拚了。


    後麵就是她的家園,她的兒女,到此刻她如果驚慌失措改變不了任何問題,隻能冷靜地想辦法。


    還好王府中有能人在,有胡統領等人,還有李濟山這個智者,總算不是太差。


    慕容薇其實也幫不了太多的忙,她的存在最大的作用就是給人信心,安排後方。


    雙方交戰不久,雖然彼此都有傷亡,但是底下那些人卻是悍卒,受了傷反而更加的兇性大發,源源不斷地向上猛攻,更有人朝著門攻擊的。


    慕容薇心驚肉跳,聽著京城裏四起的喊殺聲,心道:莫非是皇帝在前線出什麽事了?


    也不知道蕭明睿此刻到底怎麽了?


    ——-


    天色漸晚,浩蕩連綿的京南大營也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因為建武帝出征,京南大營不少士兵都已經隨軍,但是仍然有一部分士兵留在此地,防守京都。


    沒有趕上出征搶軍功,顯然讓這些驕兵悍將十分不滿,這時候隨著月亮高升,一處營寨裏頭,正有個丈八大漢正鬱卒地在喝酒,這大漢身高八尺,一張黑臉,生得粗獷,正跟另外一個中年將領說話。


    “奶奶的,我都快淡出鳥來了,憑啥咱們左營的人要留下防守京師?張副將你說,這難道是道理嗎?”


    那中年將領麵色陰鷙,這時候抬眼看了大漢一樣:“路三,上麵的命令你敢質疑?何指揮使都說了,讓咱們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個鳥啊。”那大漢咒罵了一句,忽然聽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大漢罵道:“出了什麽事,聒噪什麽?”


    便有個親兵鑽進營帳,“大人,張副將,方才小人看京城似起火了。”


    大漢來了興趣,鑽出營帳一看,雖然京南大營距離京城還有二十多裏路,可是站在高處還是能看到二十多裏外的火災,而且因為是在晚上,古人睡得早,建築也不密集,甚至能聽到似乎有什麽不小的動靜。


    路三頓時來了興致,高聲唿喝,要讓大營裏的梢騎去打探一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張副將朝遠處看了,皺眉道:“京城發生火災也是常有的事情,你要去看什麽?咱們沒有得到調令可是不能隨意調兵的。”


    “反正哨兵去一時半會就能迴來,萬一要是燒到老子家裏可怎麽辦?”


    他這麽一說,張副將也有些擔心,於是讓哨兵去京城查探一下出了什麽事。


    沒想到還沒派出人去,左營指揮使何大人來了,罵道:“沒事派哨兵做什麽?京城就算起了火災還有兵馬司和順天府,還有那些大人們管著。”


    路三鬧了個白臉,心裏一氣就想發作,被張副將拉住了,“大人說得是,我等也是擔心火災波及家人。”


    何指揮使蹙眉道:“放心吧,火是在外城,你們家又不在那邊。”


    說罷便下令嚴禁士兵出營,違者軍法處置。


    路三大為不忿,迴了營帳還在罵人:“姓何的要不是靠著裙帶關係,能爬到咱們頭上去,他還拽起來了。”


    兩人相對而坐,張副將卻心中有些詫異,按說平日何指揮使還不至於如此不給他們麵子,再說他們派親兵迴城看看,這也不算過分吧,他們可是統兵大將,有必要這麽撕破臉嗎?


    兩人正喝悶酒,忽然,親兵進來告知路三,說是有位朋友來訪。


    路三正不耐煩:“老子什麽朋友跑到這裏來訪?”


    便聽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路三,我來訪你,你不歡迎?”


    路三抬頭一看,見兩人進了營帳,一人站在左邊,二十多歲模樣,臉上帶著一道刀疤,另外一人卻是戴著鬥笠,此刻正低著頭看不清麵孔。


    “咦,你不是範陽嗎?”


    路三一見那人居然是自己在邊關打仗時候的同袍,頓時大喜,迎上來給了一拳頭:“你小子怎麽找到這裏來了?來來,陪我喝酒!”


    範陽笑道:“今日來卻不是為了找你喝酒。”


    他目光左右一望,低聲道:“有要事要跟你商議。”


    路三眸光一凝,連忙揮退親兵,讓他們到遠處防著。


    張副將也是認得範陽的,看到那戴鬥笠的人在一邊,二人都是詫異。


    “今晚有一樁富貴送你們。”範陽一開口就是聳人聽聞的話語,“若是今晚立功,將來少不得封妻蔭子。”


    路三性子急,問道:“你別跟俺開玩笑了,說說到底是為的什麽來的?”


    “京城的異常你們沒察覺到嗎?”


    範陽低聲說了幾句話,張路二人頓時臉色大變。


    “這不可能吧,他怎麽敢這麽做?皇上……”


    “皇上因為意外受了些傷,有人假借皇上的命令調了京城的兵去邊關,現在還想裏應外合,奪開城門,一方麵在京城抓捕重臣家眷想要迫使他們合作。但是皇上英明,此事他早已知曉,現在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隻要你們帶兵入城防守,打敗了亂兵,那麽將來皇上迴來,你們想想是多大的功勞?”


    兩人聽到此時,路三已是急道:“行啊,咱們就現在出發,這就去找指揮使調兵,調兵的印信在他那呢。”


    張副將卻是將信將疑:“範陽,你可不是皇上身邊的人,又不是禦林軍的,怎麽皇上會把此事交給你?”


    “我來證明,如何?”那戴鬥笠的人這時候才摘下鬥笠,赫然是蕭明睿!


    張路二人都吃了一驚,他們都曾經跟過蕭明睿打仗的,如何不認得他,當即拜倒。


    蕭明睿扶起他們,“此刻不是囉嗦之時,父皇命我迴師京城,現在不能耽擱功夫,立刻調兵才行。”


    說罷,他掏出一支金箭令牌:“這是父皇給我的調兵勘合,現在我命令你們盡起營中之兵,隨本王如今勤王!”


    張副將起身道:“要去找何指揮使嗎?”


    蕭明睿冷聲道:“他已是不可信,現在跟本王去把他拿下,再調兵入京!”


    路三興奮道:“怪不得他不肯讓俺派人去京城查看呢,好,有王爺在,俺就跟王爺拚了!”


    這一晚注定是不平靜的一晚。


    等蕭明睿在京南大營悍然奪了何指揮使的印信,斬殺了何指揮使的親信,隻留下兩三千人馬防守,當即盡起營中人馬,出了京南大營。


    在距離大營兩裏路的地方,正遇到那支之前跟隨蕭明睿去邊關勤王的兵馬,隻是此刻卻是少了一半人不知去向。


    蕭明睿望著京城方向,心中燃起了熊熊大火。


    成敗,在今一晚!


    -----昨晚停電了,一早俺被俺媽帶著去醫院看病,大夫說俺得鍛煉,少坐著,於是我想我是不是站著碼字,悲催的……今天四更,補一下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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