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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她惹怒了王妃,她們也不會要到王妃麵前立規矩。


    王爺不在京城,府裏是王妃做主。


    還不知道要吃多久的苦。


    而且現在她們彼此間也有些互相懷疑,這到底是誰能有那個能耐對王妃動手的?


    慕容薇看她們離開了,神情有些懨懨的。


    月姑心疼地說:“這些妾們真是不省心,害得小姐這樣操心。”


    慕容薇笑了起來,“還是月姑疼我。我要吃月姑做的菜。”


    月姑笑眯起眼:“好,奴婢這就去給王妃做去。”


    她樂嗬嗬地轉身忙去了。


    慕容薇轉眸看著鄭嬤嬤,“那個梅香走了沒有?”


    鄭嬤嬤點頭:“奴婢已使人送把她送上去南方的船了。”


    那個名喚梅香的丫鬟是鄭嬤嬤找到的,這丫鬟本是七八歲時被人拐賣來的,家本是南方的人,鄭嬤嬤便派人找了她,答應把她送迴家去。


    這丫鬟便應了此事。


    其實一切的安排,慕容薇不過是隻用了梅香一個罷了。


    至於其他人,不過是被這件事給牽連了。


    “慎行司那邊打個招唿,叫他們留著魏斌他們的性命,能套出什麽都套出來。”


    “是,奴婢曉得。”


    鄭嬤嬤欲言又止:“王妃……”


    慕容薇看向她:“嬤嬤想說什麽?”


    “奴婢隻是想,今日本是個好機會,王妃為何要饒了淩嬤嬤?若是一舉拿下她們,豈不是順勢而為?”


    “狗急了還跳牆呢。”慕容薇淡淡道:“本妃自有打算。”


    淩嬤嬤這些年在王府拉攏了不小的勢力,她想一下子扳倒她,又擔心她的那些人狗急跳牆,再做出什麽攜款潛逃或者搗亂的事情,也夠她麻煩的。


    而且,慕容薇也不知道蕭明睿怎麽想的。


    她畢竟跟蕭明睿這麽些年感情,就是養隻狗還舍不得呢,何況是個從小照顧他的奶娘,吃她的奶長大的人?


    她若是真的處置了淩嬤嬤,蕭明睿怕是會為難。


    她不信這些年,蕭明睿會不知道淩嬤嬤的一些事,隻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隻是沒涉及到他的逆鱗,他可以不在乎。


    慕容薇現在就是想進一步搜集些證據,等到證據足夠了且越過了蕭明睿的底線,他也不會再容忍下去。


    淩嬤嬤最好就是榮養。


    慕容薇也不會怎麽對付她。


    溫水煮青蛙,便是如此,她會慢慢地,一步步來。


    漸漸把權柄收攏到自己手裏。


    人,隻要有點希望,便不會想著鋌而走險。


    她相信淩嬤嬤也會存在這種僥幸的心理。


    她不著急,她可以慢慢來。


    “倒是本妃屋裏的事要查清楚。以後用的東西都要查清楚了,熏香本妃也不用了。”


    她本來就不怎麽用熏香,隻是偶爾用了幾次,沒想到就被人利用了。


    所以她覺得此事是她身邊的人才知道的,若不常在她身邊做事,怎麽會知道呢?


    隻是此事一時半會也很難發現什麽,隻有慢慢地查了。


    現在她就是想看,後院的人會不會跟她屋裏的人有所牽連。


    如果有的話,她們必然會急於聯絡。


    總會露出馬腳的。


    慕容薇這邊廂想著,嘴角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容。


    ---


    淩嬤嬤麵色陰沉地坐在主位上,旁邊坐著的是她的丈夫淩山。


    這屋中放了冰桶,可見奢侈,一個下人的住處也用了此物,當可見其在王府的權柄。


    淩嬤嬤的獨子淩富貴三十多歲模樣,穿著一身繭綢天青色直綴,手中還拿著把扇子,眼下帶著烏青,似乎是常年沉溺酒色之中導致的。


    雖說都三十多歲的人了,仍然不堪大用。


    旁邊坐著個麵色忠厚的男人,是淩山的侄子淩有才,雖看著忠厚,實則鬼點子最多,最得淩山看重。


    淩富貴不滿地說:“這事兒分明是王妃想對付咱們呢,她就不看著王爺的麵子?難道王爺就會高興她這麽對付娘?”


    淩有才眼中厲色一閃而過:“伯母,咱們要不要給麻煩找點麻煩?”


    淩嬤嬤沉聲斥道:“胡說什麽?王妃是主子,真要這麽做,王爺才真的饒不了咱們了!王爺的性子我最是明白,如果沒涉及到一些他在意的事情,怎麽樣他都不介意,可若是動了不該動的人,他絕不會放過。”


    淩山有些煩躁地說:“那你說怎麽辦?韓林那小子被打發出府了,現如今他婆娘求都我這兒,說請咱們給他個安生。”


    “安生,都是這小子,膽子太大,被人拿住了把柄。我早跟他說不要太過分,偏偏不聽。”


    淩嬤嬤不滿道:“王妃已經讓她身邊人跟我說了,隻要咱們安分起來,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們也都給我收起歪心思,帳麵上該補好的補好,不然真讓王妃拿了把柄,王爺怕是不好做主,就算王爺不會對我怎麽樣,你們的差事都別想要了。”


    “王妃這麽說?”淩富貴眼珠一轉,嘿嘿笑道:“我看王妃也是忌憚王爺生氣呢。”


    淩有才皺眉道:“可是伯母,王妃讓人抓了魏斌他們,萬一他們說了不該說的?”


    淩嬤嬤冷冷道:“讓他們說,很多事兒他們可是不知道的,頂多是些貪汙錢物的事兒,這又怎麽樣?”


    淩有才欲言又止,眼裏閃過一抹擔憂。


    他有些不敢對外人說的話。


    萬一魏斌把一些不該說的事兒說了,王爺怕才會真的不饒了他們呢。


    魏斌不能活著。


    淩嬤嬤年紀大了,她富貴日子過慣了,能有一絲機會,她也不想對付王妃,再說她也實在沒把握對付那麽一位手段能力一等一的厲害人物。


    既然王妃說了願意饒過她,她想,頂多是以後安安生生的,少賺點就是,不管怎麽說,這日子都是很不錯了。


    正在這時,兩個少女進來了。


    “是芊芊和媛媛啊,快到祖母這兒來。”淩嬤嬤見了孫女和侄孫女,笑了起來。


    左邊的少女芊芊十三四歲模樣,生得倒也是個小美人,杏眼桃腮,穿著粉紅色折枝花褙子,天真爛漫的樣子。


    而右邊的少女媛媛十五歲模樣,是淩有才的女兒,模樣頗為嫵媚,身形高挑修長,體態苗條,一身梅紅色纏枝海棠花的襖裙更顯得妖嬈。


    淩有才看到女兒,眼睛閃了閃。


    想到一些事兒,心裏不由得下了決心。


    不管怎麽樣,魏斌必須得死。


    他不能活著。


    有些事情淩嬤嬤和淩山並不明白。


    ----


    慕容薇迴到天香苑,休息了片刻。


    香桃在慕容薇身邊伺候著,托著香腮默默地想著事情。


    她隻是在想,這究竟是誰能在這兒下了麝香的呢?


    那天小姐迴了慕容府,先前也沒見香有什麽問題,那日是怎麽迴事呢?


    那天除了自己,進來服侍慕容薇的人可也不少,灑掃的人三等丫鬟,香是沒換的,這中間很多人都可能動了手腳。


    現在王妃已經不用熏香了。


    她想著也好,這玩意兒太容易被人動手。


    而且若是有人用熏香熏衣服,使手段,對人也不好。


    香桃默默沉思著,忽聽得外麵似傳來些動靜。


    她起身瞧瞧,皺了皺眉,到外麵一見,廊下站了兩個人正在爭執。


    其中一人是偎紅,另外一個則是知夏。


    “你們吵什麽吵,王妃正休息呢!”香桃不滿地嗬斥道。


    知夏臉色漲紅,憤怒地指著偎紅道:“香桃姐姐,是她,她害王妃!”


    香桃聽得一頭霧水:“沒頭沒腦的,你說什麽呢?”


    “我沒有害王妃!”偎紅羞憤交加地說:“你憑什麽說是我?”


    “我都瞧見了,你方才鬼鬼祟祟的在竹林裏燒東西,被我瞧見了,我看到了,你燒的是一個布娃娃!我聽人說那是害人的東西。”


    知夏理直氣壯地叫道。


    她這一說,頓時香桃和偎紅都臉色大變。


    正拿著名冊過來的綠兒和鄭嬤嬤聞言走了過來。


    “我沒有,你看錯了,我是……今天是我娘的忌日,我燒紙錢給她,又怕犯了王府的規矩,才偷偷到竹林裏燒的。”


    偎紅話是這麽說著,隻是那眼神怎麽看都透著不對勁,顯然是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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