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的門被撞開。

    “媽咪,哥——”

    司徒宣像丟了魂一樣跌跌撞撞的喊。

    “怎麽了?”

    司徒家所有聽到她聲音的人全部跑出來。

    “我被綁架了!”

    她流著淚,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什麽?”

    “我被綁架了?”

    一家人被她的話驚的目瞪口呆。

    “被綁架了怎麽還能迴來?”

    司徒宇十分不解。

    “哥,”司徒宣顧不上擦眼淚,“你快去……”

    “去哪裏?”

    妹妹洶湧的淚水讓司徒宇更加迷惑。

    “去救救小莫姐……是她把我救了出去,可她卻還在那裏呢……”

    司徒宇愣了片刻,然後看著他的妹妹,臉色緊張不已,幾乎是悲憤的問:“她在哪裏……”

    “在…………”司徒宣一路上驚惶失措,根本想不起那個工廠在哪裏。

    司徒宇的手越握越緊,司徒宣的眼睛亮起來:“車還在外麵,他知道路,讓他帶我們去!”

    那個司機正在外麵等待著最初那個女孩許諾給她的錢,看見幾個人走過來立刻問道:“你們得替那位小姐把錢付給我,她說了,迴去就加倍給我的。”

    “我們一定給你,多少都行,但現在,”司徒宇說,“請帶我到剛才那個地方。”

    夜已經深了。

    鑽進破舊的鐵桶裏的莫可然感到一陣陣疼痛和眩暈,她聽到了綁匪的叫罵聲,他們找了一個小時也沒有找到她,後來擔心事跡敗落被警察發現,就都走了。莫可然想出去,但動彈不得,漸漸的就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車子還沒有停穩,司徒宇就打開車門,迫不及待的跳下車。

    看著黑乎乎的廠房,他的心猛的一沉。

    “哥,跟我來。”

    司徒宣已經鎮定下來,她走在前麵,帶哥哥走向記憶中那間被綁架過自己的房間。

    微弱的月光透過窗子照進來,空蕩蕩的房子裏彌漫著嗆人的灰塵味。

    沒有人。

    他們出去,走向另一排房子。

    破舊雜亂的鋼鐵在他們淩亂的腳步聲中不斷發出尖曆的聲響,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聲息。找了近一個小時也沒有半點收獲,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夥人走了。那麽,他們是把莫可然也帶走了嗎?

    司徒宣的眼淚再次滾了出來:“哥,如果小莫姐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

    司徒宇看了看妹妹的淚眼,拍了拍她的腦袋:“她會沒事的。”

    他在心裏說:莫可然,你一定不要有事。

    司徒宇突然掏出電話,拔了一個號碼,從一個角落裏傳出了悅耳的手機鈴聲。

    司徒宣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哥……”

    司徒宇順著手機鈐聲找過去。穿過一條極狹窄的通道,在陰暗的廠房的鐵桶裏,他找到了那個已經昏迷多時的女孩。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出來,車燈照射下,她臉上的血痕和滿身的血跡觸目驚心。

    司徒宣捂住嘴巴,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她會死嗎……”

    司徒宇心痛的無法唿吸,抱著那個有些冰冷的身子,他堅定的說:

    “她不會死!”

    莫可然可不是嬌弱的小花,她是最有生命力的勁草,所以,她絕對不會死。

    警車轟鳴著駛過來,司徒正明和夫人也從小車上走下來。

    警察開始察看現場,司徒夫人和丈夫則心急火燎的奔向自己的兒女。

    “到底是怎麽迴事?”

    司徒宇看了看母親,心底的痛加重。

    “沒有什麽事了,你們先帶宣兒迴去。”

    他抱著莫可然走向自己的車子。

    “那你?”

    司徒夫人看不清兒子懷裏抱著的女人。

    “去醫院……”

    在錦陽醫院門口,司徒宇把車子停下,打開後車門,抱出裏麵沒有聲息的女人。

    “醫生,快救救她吧!”

    他用力的推開值班室的門,焦急的說。

    “請隨我來。”

    醫生看著他懷裏的女孩,二話沒說就帶他走向急救室。

    “她的脈搏太弱,必須馬上輸血!”

    就在司徒宇要把她放到病床上的那一刻,懷裏的女孩微微的呻吟了起來,司徒宇把耳朵貼在她的嘴唇上,聽到她竟然是在叫媽媽。

    媽媽——司徒宇的眼睛幾乎濕潤,從小就失去母親的她,為什麽在這個時刻想起了媽媽?

    聽人說,一個人在生命垂危的時刻總是容易想起自己的親人,難道她……

    他的心一陣顫栗。

    “你沒有事的,隻是要輸血。”

    雖然不知道她能不能聽見,他仍是這麽說了。

    莫可然的嘴唇動了,眼睛費力的張開,看了看他,又無力的閉上。

    “剛有個病人大出血,她用的血已經輸完了。”護士走過來,緊張的對醫生說。

    “是嗎?”

    醫生略一沉思,轉頭看著司徒宇:“她需要的血型已經沒有了?”

    “沒有了!?”

    司徒宇頓時火冒三丈,“一個醫院怎麽能出現血用沒了的情況。”

    “實屬意外,剛才有個失血過多的病人,儲備用血都給他了,現在去血液中心調血,但需要一些時間。”

    “抽我的血吧。”

    司徒宇伸出手臂。

    護士看著他問:“,她是ab型血,你是ab型血嗎?”

    “不是!”

    司徒宇的胳膊無力的垂下來。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叫她的家人過來。”

    醫生認真的建議。

    病床上一直沒有聲息的女孩突然掙紮了起來。

    她吃力的睜開眼睛,幹裂的嘴唇費力的張了張:“……不要……”

    但似乎沒有人聽到她的聲音。

    “她的家人能聯係到嗎?”

    醫生繼續問。

    “能。”

    司徒宇拿出手機準備找人能聯係莫可風。

    莫可然使盡渾身的力氣掙紮著,從病床上坐起來:“不要……不要叫他……”

    司徒宇聽見她的唿喊,轉過頭心痛而詫異的看著她:“你需要輸血……”

    “不……”她虛弱的搖著頭,臉色更加蒼白,“不要……不要告訴可風……”

    “她擔心什麽,家人適當的輸血不會出現什麽問題的,請你盡快聯係她的家人。”

    醫生無暇理會病人的要求,再次對司徒宇說。

    司徒宇掏出電話,準備拔出去,他忍不住又看了莫可然一眼,她的淚水洶湧的流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裏滿是驚慌和哀求:“不要……不要叫他知道……”

    司徒宇猛的把手機合上,一把抱起她向外走。

    “你要幹什麽,這樣很危險!”醫生看著男人這樣的舉動十分吃驚。

    “我帶她到有這種型血的醫院!”

    司徒宇看著懷裏像是隨時可能逝去的女孩,毫不猶豫的走出去。

    在陽光醫院的急救室裏,司徒宇一動不動的坐著,看著鮮豔的血液順著透明的管子一點一點滴進她和血管裏。她在他的懷裏再次昏倒後就這樣沉睡下去了。她的頭纏上了密密的繃帶,血跡浸透了繃帶滲出大朵大朵的血花,看起來那麽刺目。

    她的眼睛閉的緊緊的,長長的睫毛緊緊守衛著主人的眼睛,她的嘴唇上還有凝固的血跡。司徒宇猶豫了半天,掏出紙巾,小心輕柔的擦去那片血跡。

    醫生說她並沒有生命危險,輸了血,休養一陣子就會恢複的。

    可他看著她虛弱的唿吸卻突然隨時都會失去她一樣。

    他一動不動的坐在她麵前,用力的祈禱:

    莫可然請你活下來,隻要你好好的活下來,我會原諒你對我所有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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