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的質問,陳藝用沉默迴應著,實際上我們都有答案,隻是固執的不願意去正視罷了,除非我們之間被過濾的沒有了一點愛情,否則痛苦將永遠在我們身邊折磨著。


    我在陳藝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拆開了那盒原本準備送給老金的蛋糕,我對她說道:“吃點吧,你吃上麵的水果,我吃下麵的蛋糕。”


    陳藝看著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能為力的疲憊,我又何嚐不疲憊,可我仍希望這個夜晚不要弄得不那麽傷感。


    下一刻,我便將蛋糕上麵的水果挑了出來,然後裝在小盤子裏遞給了陳藝,自己也切了一塊蛋糕吃著,我喜歡這個味道,因為是甜的,陳藝的水果想必也是甜的!


    我終於對她說道:“我知道咖啡店的事情,讓你夾在我和秦苗之間很為難,可是你也不必用20多年的感情來懇請我,你知道嗎?這份感情在我心中實在是太重了,所以一定不是用在這件事情上的!”


    陳藝一陣沉默之後,終於迴道:“其實你心裏的想法我都能明白,也知道你這段時間為咖啡店付出了多少……我再去勸勸秦苗吧,即便大家以後不能再做朋友,也至少不要做仇人!”


    我點頭,然後又笑著對她說道:“吃水果,希望你和這個水果一樣甜。”


    陳藝終於迴應了我一個笑容:“你也吃蛋糕,希望你和這塊蛋糕一樣,雖然看上去沒有水果這麽華麗,但也會給人溫飽的希望。”


    我看著陳藝,終於鼓起勇氣,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她的辮子,然後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看著它輕柔的將月光灑進這條老巷子裏的每一個角落,看著春天的花草樹木在悄無聲息的萌芽,生長……


    ……


    次日一早,我便去了咖啡店。我現在和馮唐的分工很明確,他負責著做咖啡,我則輔助的做一些糕點。


    這麽分工之後,咖啡店也比以前顯得更加專業,基本能滿足顧客們的日常基本需求。


    另外,我們的咖啡文化在這個階段做的比較低調,隻是靠口碑在緩慢的傳播著,而之所以低調,是因為我們也在摸著石頭過河,不願意浮誇的說自己就是代表著南京最有咖啡文化的咖啡店,但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會時不時的售出一張價值6000元的咖啡卡。


    為一個在咖啡店吃早餐的顧客調好咖啡後,馮唐也和我聊了起來,他心情很是不錯的對我說道:“江橋,咖啡店最近的發展勢頭很好,這真的給了我不少做好咖啡文化的信心!……我覺得,等過了今年的夏天,咱們就把咖啡文化的招牌一鼓作氣的打出去吧……那個時候,我們的信心也相對足了很多!”


    “嗯,對咖啡文化的拿捏,你肯定比我清楚,所以這個進度還是由你把控吧。”


    馮唐點頭,然後又示意我出去抽支煙,這更加證明他的心情不錯,因為他和我不一樣,我心情鬱悶時才會特別渴望煙,他卻和大部分人相反。想來,這也是他作為咖啡師的一種特立獨行的性格吧。


    他吸了一口煙,向我問道:“關於咱們這個咖啡店,你有什麽長期的打算嗎?”


    我點頭迴道:“嗯,最近我一直在考慮這個事情,如果心情咖啡店真的可以在南京打出咖啡文化的招牌,那咱們的店鋪就有了可複製性,我們可以把自己的經營理念和特色帶到其他城市去……也許,我們可以做中國的星巴克呢!”


    “哈哈,你還真敢想,但是我喜歡你的態度,隻要你對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充滿信心和想法,我就有膽量陪著你幹下去。”


    “沒問題,咖啡行業的新力量,一定是從這條巷子裏產生的。”


    ……


    這一整天我都待在咖啡店裏做著糕點,今天的生意還不錯,除了固定的會員,也陸續有一些曾經的散客迴到店裏消費,所以在晚上消費高峰期到來前,我們已經做了有一千多塊錢的生意。


    於馨在6點半時,準時來到了咖啡店,不過最近她和我的交流有些變少了,基本結束了自己的工作時間,便會離開咖啡店。


    時間來到7點,咖啡店迎來了消費的高峰期,看著基本坐滿的座位,我的心中充滿了踏實的感覺,我覺得自己這幾個月來的努力沒有白費,如果不是因為秦苗將這間咖啡店當作眼中刺肉中釘,我相信陳藝也會為我人生中的這個進步感到高興的。


    對於她來說,隻要我江橋能在這個社會裏正兒八經的做一點事業,不管是開咖啡店,或是做自己最能駕馭的婚慶行業都是一樣的。


    我計劃著,等熬過了這段時間,我再去買一輛車,然後將自己和趙楚的夢想延續下去……


    八點多時,又有兩個從來沒有在店裏消費過的顧客慕名而來,馮唐帶著他們參觀了咖啡店,又進行了一係列的介紹,他們最終也各自辦了一張會員卡,我們又因此收獲了一萬兩千塊錢的流動資金。


    我不禁佩服起了蔣偉一這個人,因為定價看上去很簡單,實際上卻需要非常豐富的市場經驗做支撐,而6000塊錢的價格定的恰到好處,既緩解了店鋪的資金壓力,也在心理上誘導顧客認可了我們咖啡店的檔次。


    當然,最最重要的還是:馮唐這個咖啡師真的具備行業水平之上的職業技能,所以才能真正讓顧客在心理上產生認同感。


    ……


    最近,蔣偉一所在的公司比較忙,他一般來得比較晚,今天是在九點鍾時到的。


    他要了一杯咖啡,然後又示意我和他聊一會兒,他大概了解了咖啡店的經營情況之後,對我說道:“江橋兄弟,我最近在銀行的一筆定期存款到期了,現在利率這麽低,所以我想拿出來做點投資……你知道的,我也是咖啡文化的愛好者,我覺得兄弟們能因為共同愛好走在一起是緣分,一起做點事情更是難得,所以我有意向投資這個店,不知道你是什麽看法呢?”


    我有些驚愕,因為不久前陳藝已經預言出了蔣偉一,會要求投資這個咖啡店。


    見我不答複,蔣偉一又表情誠懇的說道:“兄弟,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你可以大膽的說出來,沒關係的。”


    我真的無法拒絕蔣偉一,稍稍沉默了一下之後,便迴道:“蔣哥,我當然歡迎你投資這個咖啡店。呃……這樣吧,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很快就要籌備第二家咖啡店。到時候,我們以公司的形式經營,您在那個時候入股會不會更好呢?”


    “這個沒有問題啊,我也很讚成以公司的形式來運營,因為更規範、更能激發發展效率。”說到這裏,蔣偉一又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就怕到時候,你會把我這個投資意向人給忘了!”


    “不會的,我以人格向你承諾,隻要到那時你還有投資興趣的話,我絕對舉雙手歡迎。”


    蔣偉一向我伸出了手,我也握住了他的手,我們就算針對咖啡店入股的事情定下了口頭上的承諾,我不願意將人性想的太複雜,而咖啡店的發展也離不開資本,隻要我自己小心控製並合理利用資本,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


    十點時,於馨結束了今天的工作,她依然沒有多說什麽,整理好自己的樂器之後就準備離開。我喊住了她。


    “怎麽了,有事嗎?”


    我將一杯剛剛衝泡好的牛奶遞給了她,笑著說道:“沒什麽,就是想把上個星期的演出費給你結了。上個星期你一共演了四場,一共是1200塊錢。咯……你點一點。”


    於馨從我手中接過了錢,也沒點便放進了自己的錢包裏,牛奶也不喝,轉身又準備離開。


    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對我有情緒啊?……我也沒怎麽著你吧,鬱悶!”


    於馨看著我,冷聲迴道:“沒哪個女人喜歡朝三暮四的男人!”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半晌後才又問道:“我沒讓你喜歡我吧?”


    “切,放心吧,你絕對不是我喜歡的男人……嗬嗬,你和陳藝不是分手了嗎,怎麽三更半夜的還約會啊?”


    我這才猛然想起,那天夜晚我和陳藝在“梧桐飯店”見麵時,於馨那反常的樣子。我當然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她喜歡我,那麽唯一的可能,她就是在為肖艾打抱不平。


    我有點好笑!首先,那天陳藝是因為有節目要錄,我們才定在十點之後約會;再者,我們聊的也是一些和感情沒什麽關係的話題;更重要的是,肖艾已經遠走台北,以後也不會再迴到南京,這種打抱不平又有什麽意義,甚至我們之間也沒有很明確的表示過要在一起。


    於馨有點怒:“你還笑的出來?”


    “你誤會了,那天因為陳藝有節目我們才會那麽晚約!其實那天,我也隻是想和她借一點錢,維持咖啡店的經營……”說到這裏我停了停,然後聳了聳肩又苦笑著說道:“不過,最後也沒能開口……”


    於馨半信半疑的看著我……


    “沒什麽好懷疑的,事情確實就是這個樣子。”


    “好吧,暫且相信你……對了,也祝賀你讓咖啡店起死迴生,挺為你感到開心的!”


    “你這祝福也來得忒遲了吧?”


    “一點也不遲……我得迴去了,明天還要去北京演出。”


    “嗯,路上注意安全,自己也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於馨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而我看著她的背影又笑了笑,她這氣可生的真夠閑的!


    ……


    咖啡店打烊,我穿過小巷,準備去鬱金香路買一包煙。最近我的煙癮有些大,尤其是晚上一個人時,總要抽這麽幾根煙才能克製住內心的寂寞和孤獨。


    我也已經26歲了,可至今還沒有與某個女人同床共枕過,所以有時候也會羨慕喬野!


    想起喬野,我又有點惱怒,這個畜生,為了自己逍遙快活,卻讓秦苗這麽恨上了我,我他媽簡直是比竇娥還要冤!


    他最好就這麽和蘇菡浪跡天涯,如果他敢迴南京,站在我麵前,我要不弄他一板磚,我就不叫江橋。


    點上一支煙,眯眼吸著,這過程中我又看到了金秋那輛從遠處疾馳而來的牧馬人,她似乎也剛剛才下班,隻是路過這裏。


    果然,沒有發現我的她,直直開著車子從我身邊駛過了。我這才想起要問她,昨天我離開老金的生日宴席後,她是怎麽處理的。


    我隨即給她打了電話,她接通了,問道:“打電話給我幹嘛?”


    “就是關心一下,昨天晚上你是怎麽應付的……還有,你爸他沒生氣吧?”


    “他那麽好麵子一個人,怎麽可能不生氣……你啊,最近就別來我家了。”


    “你爸這人就是氣性重……不過,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他了,他看上去是個草包,可做起事情來還真是老謀深算,不給人留退路,昨天那百來桌的宴席,就是他故意給咱倆下的套子吧?……”


    金秋沒興趣聽我在電話裏絮叨,她轉而對我說道:“咱們先不說這個。你不打電話給我,待會兒我迴家也要打給你……我要和你說的還是把婚禮執行部分外包出去的事情。如果你怕虧損,咱們可以換一種分配模式,反正我承諾你作為我們公司的下遊能夠賺到一筆可觀的錢,你看怎樣?”


    我很有底氣的拒絕道:“金秋,以後別再和我提合作的事情了,我的咖啡店現在漸漸上了軌道,就行業前景來說,不會比做婚慶差,而且這是我自己的事業,比依附著別人做事情要有動力多了……”


    金秋沉默之後,一聲歎息,她低聲迴道:“人各有誌,我也不想再勉強你了,如果有一天你想通的話,自己來公司找我。但是,我不保證,到那個時候還能把這塊業務保留著,等你來做!”


    “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金秋便掛掉了電話,而我也有點反感她總是給我潑冷水的行為,我江橋是靠努力和血汗賺錢的,憑什麽要妥協?


    ……


    次日,我因為前日的晚睡,稍稍睡了一個懶覺,差不多九點的時候,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弄醒了。


    打開院門,新招聘的服務員,一邊咽著口水,一邊如世界末日來臨般的對我說道:“老板,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咖啡店被消防執法大隊給查封了,說我們是在違法經營!……馮唐一個人也應付不來,你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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