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岩洞。


    洞頂有一個大窟窿,銀色的月光從那裏流進來。


    和月光一起流進來的還有水,懸空的水瀑飛流直下,落進下麵的水潭裏,嘩嘩啦啦。


    水潭和尋常的泳池差不多大小,破碎的月光鋪散在水麵上,水波粼粼。


    此時此刻,徐洛聞和白狼就站在水潭邊。


    徐洛聞萬萬沒想到,這裏竟還藏著一個迷你版“水簾洞”,一時看得有些愣住。


    忽然,隻聽“撲通”一聲,徐洛聞眼瞅著白狼跳進了水潭裏,激起大片水花,濺了他一身。


    明白了,白狼是來洗澡的。


    沒想到這頭狼還挺注重個人衛生。


    白狼趴在水潭邊向他招手。


    徐洛聞一邊後退一邊搖頭。


    他又不是狼,可以在大冬天跳進冷水裏洗澡。


    而且,他害怕。


    誰知道這水下有沒有什麽古怪的生物。


    比如史前霸王蠑螈什麽的。


    白狼說:“下……來。”


    他說話時嗓音粗嘎,語調生硬,是聲帶不經常使用的緣故。


    也是,他獨居在這雪山深洞裏,又能跟誰說上話呢。


    徐洛聞依舊搖頭:“我真的不想洗,你自己洗吧。”


    白狼二話不說,直接跳上岸,抓住徐洛聞地胳膊就往水裏拽。


    “別別別!”徐洛聞卯足勁往後退,“我還穿著衣服呢!弄濕了我沒衣服換!你可以裸奔,我不行!”


    白狼停下來,開始扒徐洛聞的衣服。


    徐洛聞急忙抓住他的手,他怕他手上沒個輕重再把他的衣服給撕爛了。


    “你放手,”徐洛聞喘著粗氣兒說,“我自己脫我自己脫!”


    白狼放開手,濕噠噠地站他旁邊,目不轉睛地監督著他脫衣服。


    徐洛聞無可奈何地歎口氣,背過身去,一件一件地脫掉衣服,放到一旁。


    脫幹淨了,他雙手捂住重點部位,迴頭對白狼說:“你先下去。”


    白狼聽話地下到水裏,這迴選擇了溫和的方式。


    徐洛聞走到水潭邊,探出腳尖試水溫。


    熱的!


    這竟然是一個溫泉!


    徐洛聞又驚又喜,至少不用泡冷水了。


    他往水深處看,很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


    應該沒什麽吃人的生物吧,否則白狼早就被吃了。


    但對未知水域的恐懼不可能就此打消。


    徐洛聞壯著膽子下到水裏,水不深不淺,剛好沒過他的胸口。


    水溫比一般的溫泉還要高些,所以絲毫不覺得冷,而且很舒服。


    白狼走到他身邊,掬起一捧水潑到他臉上。


    徐洛聞:“??!!”


    ……好幼稚。


    剛抹把臉,還沒來得及睜眼,就又被潑了一臉水。


    他又好氣又好笑,閉著眼使勁往白狼身上潑水。


    互相潑了好一會兒,徐洛聞沒勁兒了,主動休戰:“不玩了不玩了,我投降!”


    白狼果然住了手。


    徐洛聞抹把臉,睜眼看他,銀色長發和胡須貼在臉上,又難看又好笑。


    他忍不住笑起來,全然忘了對白狼的畏懼。


    白狼也笑了。


    雖然徐洛聞看不到他的臉,但能看到他嘴角上揚的弧度。


    不知為什麽,他忽然很想看看這頭狼到底長什麽樣子。


    “你去把背包拿來好不好?”徐洛聞說,“不是我的,是你的。”


    白狼點頭,跳出水去,轉眼就跑沒影了。


    ·


    白狼不在,徐洛聞自己泡水裏就有些害怕。


    他爬到岸上,也沒毛巾可以擦身,隻好濕淋淋地披上羽絨服,蹲在水邊仰著頭,透過洞頂的窟窿看天上的月亮。


    月亮將圓未圓,月光皎潔清冷。


    跟城裏的月亮不一樣,徐洛聞想,他會記住這輪月亮。


    不到一分鍾,白狼就迴來了,把背包遞給他。


    徐洛聞把剪刀和電動剃須刀拿出來放在岸邊,然後和白狼一起下到水裏。


    徐洛聞拿起剪刀,說:“我幫你把頭發剪短一點,好嗎?”


    白狼沉默片刻,點頭。


    徐洛聞剪頭發很有一手。


    因為每次去理發店剪完頭發他都恨不得把自己剃成光頭,簡直醜爆了,所以他就開始學著自力更生,經常對著鏡子自己給自己剪頭發,效果還不錯,他還把譚嘉應拉來練手,偶爾裴澍言忙得沒時間去理發店的時候也會讓他幫忙剪。


    哢嚓哢嚓,幾剪刀下去,先把長發剪短,然後再仔細修型。


    剪完了,徐洛聞端詳著白狼露出一半的臉,怔了片刻,然後開始剃胡子。


    胡子剃光,白狼整張臉都顯露出來。


    這是一張英俊到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臉,徐洛聞從未見過比他更英俊的男人。


    他身邊的男人們,裴澍言、譚嘉應、肖想……個個都是男神級別的,可是和麵前的白狼一比,他們就有些遜色了。


    遜色在哪裏呢?徐洛聞怔怔地想。


    是眼睛!


    白狼的眼睛是透亮的琥珀色,最重要的是極幹淨,沒有一絲雜質,他的眼神純澈如稚子,閃爍似星辰,被這樣的眼神望著,會讓人油然生出一種被眷顧的錯覺。


    徐洛聞忽然有些後悔。


    他不該讓這張臉露出來,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白狼摸摸自己的頭發,又摸摸自己的臉頰,低頭對著水麵照了照,然後徑自遊到了水瀑下,讓不急不緩的水流衝刷他的身體。


    徐洛聞閉上眼,抱住膝蓋將自己沉進水裏,清空體內的氧氣,順便摒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直到快憋不住了,正打算站起來,肩膀突然被抓住,他嚇了一跳,猛地睜眼,就看到白狼那張陌生而英俊的臉近在眼前。


    白狼把他托出水麵,他伸直了腿,卻觸不到水底。


    迫於無奈,他抓住白狼的肩膀穩住身體,慌亂地說:“你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白狼卻隻是微仰著頭,籍著月色打量他,靜靜地,溫柔地,唇角微微翹起,氤氳著一點笑意,這點笑意將他的臉妝點得愈發勾魂攝魄。


    徐洛聞無端想起一首老歌——“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


    就在他發怔的當口,白狼毫無預兆地放開了他。


    身體猛地下落,驚慌之下,徐洛聞順勢摟住了白狼的脖子。


    如果人生能重來,徐洛聞絕對不會這麽做。


    就算是掉進水裏又能怎麽樣呢?不過是嗆一下,喝兩口水罷了。


    可他偏偏摟住了白狼的脖子。


    兩具赤-裸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不小心觸碰到了絕不該觸碰的地方,雖然隻是短短一瞬,卻足以挑起一場災難。


    腳觸到水底之後,徐洛聞立即鬆開了白狼的脖子,後退兩步,理他遠一點。


    一抬眼,對上白狼的視線,他猛地驚住。


    那雙原本盛滿溫柔的眼睛,此刻卻閃著異樣的光。


    徐洛聞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但他本能地嗅到了危險的味道,轉身就往岸邊快走。


    可是為時已晚。


    白狼抓住了他,把他扯迴去禁錮在懷裏。


    他的背緊貼著白狼的胸膛,像剛才那樣,親密無間。


    徐洛聞終於知道白狼眼中那異樣的光芒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最原始的欲-望。


    因為一根堅硬的東西正抵在他後腰上。


    徐洛聞不敢掙紮,因為他知道,越掙紮事情越糟糕。


    “你放開我,”徐洛聞強迫自己鎮定,聲音卻還發著抖,“我不洗了,我要上去。”


    一直很聽話的白狼這次卻沒有照做。


    他緊緊地抱著徐洛聞,胡亂地在他身上蹭著,粗重灼熱的唿吸噴灑在徐洛聞的後頸上,激起恐懼的顫栗。


    “你放開我,放開我……”徐洛聞絕望地乞求著。


    白狼卻將他抱得更緊,徐洛聞被他的胳膊勒得生疼,使勁去掰他的手,然而他的力量與白狼相比實在微不足道,竟掰不開分毫。


    白狼的身體猛地顫抖起來。


    徐洛聞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他鬆了口氣,等著白狼平複下來。


    可是很快,白狼竟再次磨蹭起他的身體。


    徐洛聞除了默默地承受和等待,什麽都做不了。


    他甚至安慰自己,好在白狼不通情-事,做不出更可怕的事。


    然而毫無預兆地,那根東西突然滑進臀縫,抵在了緊閉的入口處。


    徐洛聞僵了兩秒,然後尖叫著瘋狂地掙紮起來。


    可是無濟於事,白狼將他壓在岸邊,強勢又霸道地刺進了他的身體。


    撕心裂肺的痛感頃刻傳遍全身,眼淚奪眶而出,徐洛聞發出絕望的哭喊,迴聲伴著水聲響徹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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