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滿心期待,沈玉意這一晚睡的格外幸福。


    三夫人四夫人受到旨意時,也樂的眉開眼笑,四夫人還道,“還好我忍住了沒給我家玉茗定親,沒想到這天上真就掉下來一大塊餡餅。”


    然後,她迴了她院子,還曾對身邊婆子說,“就憑我家玉茗那長相,不選個正妃,一個側妃的位置也肯定跑不了。”


    身邊的婆子就忙笑嘻嘻的附和道,“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是。”


    四夫人被人阿諛奉承,就更來勁了,就說道,“這皇子皇孫的側妃,和一般親王郡王府上的側妃可不同,若女婿以後做了皇帝,那我家玉茗就是尊貴的貴妃娘娘,身份尊貴的連我這個當娘的見了,也要下跪行禮。”


    說的身邊的婆子心裏一顫一顫的,也笑嘻嘻的跟著附和。


    更讓威武侯府心喜的是,這件事,皇上居然交給了護國公和平親王一起籌辦。


    本來,老皇上是要把此事交給平親王一人籌辦,不成想,護國公硬要來插上一腳,還有很多大臣附和。


    老皇上被大臣吵煩了,就同意了這個提議。


    平親王府和護國公府都是威武侯府的姻親,這一下,威武侯府的姑娘們被選中的幾率,就要更大了。


    整個威武侯府的人都眉開眼笑的好像在過年似得,隻有玉錦一個人都快愁死了。


    她不定親,就要去參加選秀,可要定親,她總要選一個合適的,她不討厭的人吧。


    可思來想去,她也拿不好主意。


    她認識的少年很多,因前世的記憶,也拜前世皇後的身份所賜,奉天城的少年她都認識,但想來想去,卻沒有一個印象深刻到能夠讓她以身相許的。


    和她最親近的人,隻有蕭寒和師兄。


    可這兩個人,一個是她事業夥伴,待她就跟親妹妹似得,另一個是師兄,待她如親人一般。


    她不能把主意打到他們頭上去,不然,她多卑鄙啊。


    呃……


    好吧,其實她是想卑鄙來著,關鍵是……一想到她要和蕭寒或者師兄過夫妻生活,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就好像跟親哥哥睡一床一個感覺。


    而剩下的,廖謙?


    她跟廖謙處的是還不錯,不過……廖謙性子野,還沒收斂心性,不適合成家。


    而且最重要的啊,廖謙隻把她當朋友,並沒有男女之情。


    怎麽辦啊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玉錦糾結的用腦袋磕桌子。


    嘭嘭嘭……


    嚇壞了冬梅,她忙伸手擱在她腦袋下麵,問道,“姑娘,你是怎麽了,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要自虐,是不是遇上了什麽難心事?”


    “冬梅。”玉錦一把抓著她的手,可憐巴巴的問道,“我該怎麽辦,我不想定親,也不想參加選秀,我該怎麽辦啊?”


    冬梅哦了一聲,懂了。


    她眼珠子轉了幾轉,就壓低聲音道,“姑娘,奴婢聽說了,參加選秀的姑娘們都要上交一張畫像給老皇上選,不如……你在這上麵做文章。”


    意思是,把自己醜化?


    玉錦眼睛一亮,喜道,“對啊,我隻要在選秀上麵做文章,說不定就選不上了。”


    雖然師兄說,威武侯府的姑娘一個也跑不了,都會被賜婚,但……那是在長相看的過去的情況下。


    如果她醜化自己,她就不信,老皇上還能選一個醜女給他孫子兒子做媳婦兒?


    玉錦打定了主意後,在師兄晚上來看她時,就笑嘻嘻的把她的主意說給了師兄聽。


    師兄就擰著眉,看了她許久,才沉聲問道,“在你心中,你的身邊就沒有一個讓你有想和他訂親念頭的人?”


    玉錦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和我關係好的都是朋友,我不能要朋友拿他們的終生幸福來陪我度過此關。”


    我願意啊,我願意啊……


    師兄差點就囔囔了起來。


    他心塞的難受,閉著眼沉思,想了好半響,才道,“你要曉得,你這樣做是在欺君,若是有一天事情曝光,你就是害威武侯府被滅的罪魁禍首,這樣你還要欺騙老皇上?”


    玉錦一愣,咬牙道,“到了那日,我正好臉上長疹子,就算是欺騙皇上,也不是故意的。”


    俗話說,無意者不罪,她又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也得佯裝無意)。


    相信老皇上也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會因她一個小小的舉措,就滅了威武侯府。


    再說,多年來,她爹為國為民出生入死無數迴,如果被老皇上以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借口就滅了,那南晉國的氣數也近了。


    師兄就恨不得撬開她的腦袋瓜子,看看裏麵裝的是豆腐渣,還是垃圾。


    人家姑娘家,聽到選秀二字都高興的期待一步登天,做身份尊貴的王妃。


    可她倒好,竟然還要醜化自己,視皇子皇孫們如毒蛇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師兄當即氣的沒話說,心塞的走了。


    幾日後,到了畫師來威武侯府給幾位參選的姑娘畫像的那一天,玉錦的臉上突然長了一臉的紅疙瘩,嚇壞了冬梅她們。


    “這可怎麽辦好,這可怎麽辦好啊。”王媽媽急的在屋子裏來迴轉悠,嘴巴都長了水泡,又直歎畫師來的不是時候。


    “怎麽昨日不來,晚幾日不來,偏偏今日來啊。”


    玉錦心裏高興,嘴上卻無奈道,“沒辦法,看來這就是命。”


    穗娘哀歎一息,也認為這是上天注定的。


    她問道,“姑娘,能不能請畫師過幾日再來?”


    玉錦就歎道,“畫師隻來這一迴,而且待兩個小時就要轉向下一家,今日我要是不出現,畫師出了府就要上報朝廷,到時候我就要落得一個違抗皇命的大罪。”


    王媽媽和穗娘一聽,就不敢攔著玉錦去了。


    本來,她們還打算攔著玉錦,就聲稱她病了,不讓她去見畫師,再拿一張她以前的畫像充數,就算是混過去了。


    可據姑娘這麽一說,她不去見畫師都不行。


    玉錦就頂著一張花臉頰,身後跟著一群丫環婆子,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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