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倩被吵醒,就吩咐下人幫著一起搜,什麽也沒搜到。


    喬媽媽和小夏代表老夫人和三夫人,帶著二十幾個護衛在內院大肆搜尋,一個院子也不錯過。


    這兇猛架勢,戴倩擔心玉錦會嚇著了,就派了李媽媽跟著喬媽媽一起過來看看。


    喬媽媽去哪裏,都是大概隨意的看一眼就完事,可玉錦這裏,一個臥室足足搜了快半個小時,喬媽媽還沒打算撤走的意思。


    看到這裏,如果李媽媽還沒看出什麽,那她就白活這麽大歲數了。


    她心裏沉沉的。


    她就說嘛,哪個小偷不長眼睛,會來闖威武侯府。


    原來,鬧哄了一大早上,竟是特意為五姑娘下的一個套。


    不過看喬媽媽那臉色,五姑娘定是沒中圈套,不然,早就有事該發生才是。


    就是不知道他們給五姑娘下的套,是什麽套?


    李媽媽心有疑問,喬媽媽見這裏真的沒人,咬著牙根,剛想告退離開,突然衝進來一個小丫鬟,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喬媽媽臉色大變,連告退都忘了,就飛快奔了出去。


    小夏,冬梅,李媽媽,都不明所以,急忙跟上去,就連已經洗漱好的玉錦,也笑著跟上去湊熱鬧。


    ************


    清瀾苑,隨著一聲尖叫,一眨眼功夫就圍了一大群丫鬟,婆子,再接著是侍衛。


    看到屋子裏一地淩亂的衣衫,床上一對相擁而眠還未醒的人,一群下人們沸騰了。


    平靜無波的湖麵,升起了千層巨浪。


    然後,四房,六房,七房的人都驚動了,就連病了多日的老夫人都驚動了,被人攙扶著,蹣跚著急匆匆趕來。


    一見這場麵,老夫人差點又氣的暈死過去。


    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隻留下兩個老媽媽,讓她們直接往床上潑冷水。


    床上睡的正熟的二人,被冷水激靈一下,醒了。


    三夫人正忙著執事,來的晚了一步,正好見到被水澆的二人。


    不堪入目的場麵,把她氣的吐了一口老血,血氣上升,衝上前,一巴掌扇了過去。


    沈玉如渾沌不清的意識,被這一巴掌打醒了,睜開眼,就對上一張熟悉的男人臉。


    “啊……表哥,你怎麽在這裏?”沈玉如發出一聲尖叫,忙用被子裹緊了身子,但被子的另一邊卻露出了一具白花花的身體。


    沈玉如看了個清清楚楚,又是一聲尖叫……


    在混亂之際,她腦海中隻冒出一個想法。


    表哥怎麽會在她床上,不是應該在沈玉錦的床上嗎?


    她驚慌失措的挪動身子後退,卻感覺身子又痛又酸,她腦袋瓜子轟的一下砸開了。


    她和鄭軒早已偷吃了‘禁’果,有了夫妻之實,這魚水之歡後的感覺,她非常熟悉,她和表哥……


    沈玉如的臉,頓然間蒼白如紙。


    三夫人氣的咬牙切齒,身體直打哆嗦,見侄兒光‘溜’溜的躺在女兒床上,她尷尬的移開眼神。


    老夫人氣的跺腳,老臉通紅,命令二人穿好衣服後,就去了偏廳。


    三夫人攙著她,也沒臉說什麽。


    *************


    偏廳裏,一片安靜,老夫人坐在首座,陰沉著臉。


    廳堂兩旁,或坐或站滿了人,各房的夫人姑娘少爺也都到齊了。


    侯府裏出了這樣的醜聞,誰也不敢多一句嘴,就連平日裏和三房不對盤的四房的人,都噤若寒蟬,閉口不言。


    三房出了這樣不要臉的事,沈玉意和沈玉祥二人,一個羞惱,一個怒氣騰騰,都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在地上找一螞蟻洞鑽進去。


    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有了這樣一個不要臉的小姑子,也一副羞的無顏見人的表情,臉頰紅紅的。


    沈玉如和張銳一進來,就跪在地上,沈玉如一個勁的哭:“祖母,孫女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我又不喜歡張銳,怎麽會和他……”


    “你胡說。”她話還未說完,張銳就氣急敗壞的打斷。


    他怒氣騰騰指責她,“昨日下午,明明是你給我傳紙條,讓我晚上亥時初來找你,現在事發,你竟然還想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我一個人頭上來,表妹,難道是我看錯了你嗎?”


    沈玉如就擦了一把眼淚,一臉莫名其妙,淚眼朦朧問道,“表哥,你在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給你傳紙條了?”


    “你還想抵賴?”張銳冷笑,他從腰間荷包裏掏出一張紙條揮了揮,“這就是證據。”


    說著,他讓一名丫鬟傳給老夫人。


    三夫人掃了一眼紙條,一看到上麵字跡,她就閉了眼睛,心痛難當,無顏見人。


    她張氏清高一輩子,沒想到卻養出了一個這麽不要臉的女兒,毀了她一生的名聲。


    從小到大,她可是最疼玉如,沒曾想卻把她養歪了,還做下這等下作之事來,這叫她這個做娘的,以後還怎麽見人?


    一見到那紙條,沈玉如臉色就白了,癱在了地上,她不解的看著張銳,“表哥,為什麽?”


    不等張銳迴答,她就接著質問:“你為什麽要害我?”


    “見了紙條,你還死不承認?”張銳氣急。


    他都拿出證據了,她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果然,他不能相信她。


    沈玉如就陰沉道,“表哥,我承認什麽,你是要我承認我曾看到過的事情嗎?”


    “你敢威脅我?”張銳咬牙切齒,麵目猙獰。


    “你證據都仿出來了,誰威脅誰啊?”沈玉如言辭鑿鑿。


    見張銳氣的青筋直冒,她又哭訴道,“怪不得你以前愛模仿我字跡,原來你竟然是要來陷害我,嗚嗚……表哥,我一向對你問心無愧,你說,你為何陷害我?”


    沈玉如又哭又指控,一臉憤怒。


    玉錦冷眼看著這一切,心想:這一次沈玉如反應倒是挺機靈,來一個死不承認。


    好在她昨晚讓郭庭喂了張銳一枚毒藥,不然張銳若不為了保命,絕不會這麽賣力的演出。


    一想到那枚毒藥,玉錦就覺得——她憋的好內傷。


    那哪兒是毒藥啊,那根本就是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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