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狠狠的揉躪了幾下她頭發,直到她跺腳,要反擊時,他才從荷包裏拿出一個白玉盒子遞給她,“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算你還有良心,沒忘記我這個小師妹。”玉錦微微一笑,接過禮物,拉著師兄在椅子上坐下。


    她打開盒子,裏麵是一隻紅色玉鐲,在黑色的夜裏散發著微弱的暖光。


    玉錦滿眼驚喜,驚唿道:“我好喜歡,謝謝師兄。”


    有了禮物,心裏因師兄太久沒來看她的不悅,也一掃而空,歡快的把玉鐲套進手腕。


    但因她手腕細,戴的有點鬆。


    她剛要摘下,被師兄按住手,他道,“這是暖玉鐲,你手腳每到冬日就會冰涼,帶著它五年後就能改善,記住,戴上它後就不能摘下。”


    玉錦患有體寒症,如果不及時治好,怕是會影響她日後生育。


    但體寒症不好調養,需要每日早晚喝湯藥,連續喝一年。


    可這丫頭一向害怕湯藥苦,所以他這次特意去西西國買來這隻暖玉鐲。


    隻要日夜帶著它,五年後,就能改善她的體質,消除她體內的體寒症。


    “那我以後豈不是都不能戴別的玉鐲了?”玉錦撅著嘴,小臉皺的厲害。


    這玉鐲很好看,她很喜歡,但她戴大了啊。


    手垂下,就會掉。


    摔碎了豈不可惜了師兄這一片心意?


    看她小臉蛋都成了苦瓜臉,師兄寵溺一笑,又從荷包裏拿出一隻金絲鏈套。


    打開鏈子上的鎖扣,捧起她手腕,輕輕的把鏈子套在玉鐲外麵,再按下鎖扣。


    就像是一個光溜溜的人兒,瞬間穿了一件華麗的衣服似得。


    玉錦頓時看的目瞪口呆。


    閃著紅光的玉鐲外麵加了一層金絲,更顯華貴奪目,光彩逼人,配上她白皙的手腕,好看到讓她移不開眼神。


    手鐲穿了一件金絲後,戴在她手腕上剛剛好,不大不小,像是早已量好尺寸一樣。


    她興奮的臉蛋發光,笑嘻嘻道,“多謝師兄。”


    師兄也跟著嘴角翹起,笑容溺寵無比,一顆心都快化成了一灘水。


    他道:“這是我特意請人打製的金絲鎖扣,有了它,玉鐲就不會掉了,等到你手腕粗了些,就可以把金絲套卸掉。”


    “好。”玉錦笑眯眯的看著暖手鐲,心裏無比溫暖,“師兄,這禮物來的不容易吧?”


    師兄嗯了一聲,伸手把她的亂發順了幾下,叮囑道,“記住了,以後沒我的命令,不許摘下。”


    “嗯,我知道了。”她重重點頭。


    師兄和前世一模一樣,臉上戴著一張銀色麵具,麵具是軟皮製作,眼睛,鼻子,嘴巴都露在外麵,唯獨不露臉。


    連他手上,都戴著一副同材質的銀色手套。


    雖然看不到他臉上表情,但她卻感覺到他在笑,在很溫柔的笑。


    他還是前世一樣,對她很好很好。


    四年前,修生養息了兩年的北魏國,再一次侵犯南晉國,挑起了兩國之戰。


    她爹和三伯四伯被皇上一紙聖旨派去了邊疆。


    她爹臨走時,戴倩剛懷有五個月身孕,就把本想留給她的郭庭,留在戴倩身邊保護她。


    不過,就在她爹臨走前的一日晚上,她爹卻突然帶著師兄來見她。


    當時,她突然見到活生生的師兄站在她麵前,她又想起了前世他的死,她一下子沒忍住,就撲過去抱著師兄,大哭特哭了一頓。


    她爹和師兄著實嚇了一大跳,過後她借口說是太想見師兄,才忍不住哭了。


    師兄聽了,可是嘲笑了她很久。


    從那以後,師兄就代替了她爹,深更半夜前來教她武藝,還傳授她醫術,隻是她對武術比醫術有興趣,所以她醫術學的很慢。


    不過,在師兄變汰的折磨下,她武術卻大有進展。


    這不,前一刻還對她溫柔如水的師兄,突然一掌拍向她的胸口——


    她反應及時,身形輕盈如鳥,朝一旁飛去,又迅速一腳踹向他的麵具。


    師兄說過,預防的最好方法是攻擊。


    這張麵具,是她的恨。


    因為它,她前世從未見過師兄的臉,害她想念師兄時,腦子裏都是這張麵具,而不是師兄的臉。


    而這一世,師兄又戴著她出現在她麵前,難道這一世她又要錯過師兄的臉了麽?


    不行,說什麽她要看一眼師兄的真麵貌才行,不然她死都不會瞑目。


    三年前,師兄曾說,“想要看我的臉,除非打贏我,親自摘下我的麵具。”


    所以,這張銀色麵具,她真是恨極又愛極。


    她一出手,就是攻擊師兄的麵具。


    兩人就在屋子裏打了起來,屋裏空間不大,但兩人都很巧妙的繞開所有東西,從內室打到外屋,又從外屋打迴內室,二人打的飛龍走鳳,風生水起。


    隔壁值夜的冬梅被吵醒了,她下床穿上外衫,靠在門邊一邊打哈欠,一邊看他們打架。


    看了一會兒,冬梅勸玉錦,“姑娘,你就死心吧,少爺的武功又提高了。”


    死心?


    哼,除非天下紅雨,不然,她不會死心。


    玉錦一個鷹鉤爪,直襲師兄咽喉,招式犀利中絲毫沒有一絲停緩,好像她對付是不是她敬愛有加的師兄,而是一個敵人。


    看似淩厲的一招,卻欠缺火候,被師兄一手捏住她虎門,動彈不得。


    師兄讚賞道,“勇猛可嘉,但火候不夠,還需——”


    “再看招——”師兄的話還未完,玉錦就一腳朝他那話兒踹了過去。


    師兄一愣,差點被踹了個正著,他避開後,跳了起來,壓低聲音吼道,“死丫頭,你這一招是跟誰學的?”


    差一點點,他後半輩子的幸福就要犧牲在她腳下,這丫頭,出腳可是一點兒也不含糊。


    玉錦歇了手,一臉得意,“有人教的。”


    “以後,不許再用這一招。”他命令道。


    玉錦叫跺腳,嗔怒道,“若不是你逼急了我,我會出這一招嗎?”


    誰叫他不讓她看他的臉來著,她都說了,不管他長的怎麽樣,她都不會討厭。


    可他卻把自己的臉,看的比寶貝還寶貝,就算她尋死覓活,也不給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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