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自己找了各種借口,因為不適應這裏的環境,不適應這裏的陳舊的規矩,不喜歡這裏約束,可是說來說去都是借口,都不是真正想要離開這裏的原因。


    罷了,罷了,既然決定了,就不想這些讓自己糟心的東西了。


    江都的街道總讓木兮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有種樓去人空的感覺,也沒多想,而那些武林門派都安分了起來,應該是各迴各窩了吧。


    青銅遛進醉湘樓,她在後院裏發現了一樣東西,花壇裏埋起來的藥渣,冒著熱氣,應該是剛倒進去不久,熟悉的藥味,在青銅的身上多次聞到過,而且還在煙王府的幽蘭殿裏也聞到過,兩種草藥她雖辨不清是否完全出自同一種草藥,但是這味道卻是一樣的。


    加上腿上的傷疤,太多的巧合,讓她不去懷疑已經是不可能了,如果想得到玉麵鐵扇她就必須去麵對這件事情,注定是不能逃避了。


    木兮決定去皇宮,直接找南無風。


    這次木兮直接從宮院外就翻了進去,輕鬆的躲過了皇宮裏巡邏的侍衛,這不科學,皇宮的守衛從來都沒有這麽鬆過。


    木兮很容易就潛入了養心殿。


    “什麽人敢闖入養心殿!”。


    剛慶幸運氣好,一個黑影就將她攔截了。


    這個黑影讓木兮徹底的相信心中的猜疑,這人不就是她在醉湘樓救了她一命的青銅的隱衛。


    此刻青銅的隱衛出現在了南無風的寢宮,事實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你”,北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主人並沒有讓他暴露身份,此刻他的身份卻在雲木兮麵前顯露了,看雲木兮的表情繼續掩飾已是不可能了。


    “好久不見,隱藏的不錯,和國家的機密特工有的一拚”,木兮嘲諷了一句,給直接藐視,跨過他的身邊,走向南無風的寢宮,既然他的隱衛在這裏那麽他就應該在養心殿。


    北影咻的一下攔在了木兮的麵前,“皇上我命,不見任何人”。


    “喲”,木兮挑著眉,打量著,“輕功不錯,正好我今天手癢癢了”。


    木兮捏著手腕,做打鬥前的熱身運動。


    這時,房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個宮女,“皇上喧小姐進去”。


    久違的聲音,喚她小姐的隻有兩人,魚兒已死,還能有誰。


    青梅一直看著木兮,似乎要將她看穿了一般,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還會再次見到小姐。


    “小姐”,青梅輕輕的唿喚著木兮。


    “不要叫我”,木兮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側過臉不去看青梅,從青梅身邊擦肩而過,言語是那麽的生硬,走的是那麽的決絕。


    青梅心苦,小姐是不會在原諒她了,她也不奢求小姐的原諒,隻願她過得好,隻願主子和小姐都能知道彼此的心,他們都能各退一步,好好的談一談。


    木兮推門而入,又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為什麽每次到幽蘭殿都是這麽黑暗,每次與他相見都是這種昏暗的環境。


    “你怎麽來了”,不遠處傳來南無風幽幽的聲音,這女人不是應該出了江都嗎?怎麽又迴來了!


    “是怕被揭穿嗎?”,木兮諷刺道:“就不能點個蠟燭麽,還是你喜歡這種黑暗中見不得光的感覺”,木兮扶手而立,目光四處掃了一遍,什麽都看不了,看不到南無風在那個方位,隻能從聲音來判斷了。


    南無風並沒有反駁雲木兮的話,也沒有打算點根蠟燭。


    想南無風方才的態度,應該沒有料到她會來找他,木兮對著黑暗開口道:“怎麽被我說中了,無話可說了嗎?我應該叫你南無風,還是青銅?”,木兮咬著牙,痛恨的字眼卻有著淺淺的憂傷。


    在空曠的密封的屋子裏,沉默許久的氣氛,南無風來了讓人意外的三個字。


    “你都知道了,對不起”,平靜的口吻,每一個字好像都是脫口而出的那麽容易,讓人聽不出絲毫情緒。


    木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沒想到南無風會說出這三個字,多麽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是悔意還是陳述著一個她被騙的事實。


    想想自己還真是可笑,兜兜轉轉還是栽到他的手裏,自己在他麵前從都沒有聰明過,原以為不會再被他騙了,沒想到卻被他一直從頭騙到尾。


    原以為青銅是個可信賴的友人,自己還一度對青銅不計迴報的幫助感動了好幾天,也一度對他產生了好感。


    結果,結果愛來愛去還是擺脫不掉這個男人,或許從一早她就從心底裏猜到他們是同一個人,同樣的藥味,不在同一個時間出現,這麽多的巧合,可她雲木兮就是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自己產生好感的青銅其實就是他,因為她不甘心,不甘心看到南無風吃定她的那種習以為常的德行,痛恨他明明不喜歡她卻要招惹她。


    木兮吸了吸鼻子,好吧,她承認她輸了,她最後還是忘不了他,是忘不了對他恨!


    “你哭了”,南無風將黑暗中雲木兮的一點點細微的動作收入了耳裏。


    即使輸了,也不能輸了自尊,自尊是自己給自己的,木兮迴以泠泠笑聲,“這麽期待我哭?嗬,是不是我哭了,我蠢,你就得意了,滿足了你那膨脹的**,想想你可真是風光先後用了兩種身份把我騙的團團轉,不錯,可以拿奧斯卡獎項了”。


    木兮輕鬆愉快和自我的嘲諷,一點兒也聽不出半點兒被耍的傷心,木兮的一番話卻深深的紮入了南無風的心髒,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行為會被他理解成這樣,成立醉湘樓是為了母親為了兒時的自己,為了權位,為了叛變做好幕後的靠山,多次以青銅的身份救她,隻因他擔心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或許傷害已經不可避免,可是他決不允許她說出這樣自暴自棄作賤自己的話,他寧願她恨他,也不願意看到她傷害她自己。


    “或許我比你要更早…”。


    “廢話少說”,木兮直接打斷了南無風要說的下文,冷聲道:“我今天來就是為了玉麵鐵扇,識相的就借我一用,我不想動手”。


    “去哪裏?”,南無風同樣嚴肅了起來,是比雲木兮更加冷的語調


    “嗬嗬,送來孩子,就是為了放我離開江都,既然決定讓我離開了,現在又何必問我去哪裏!”。


    木兮剛說完這句話,就覺得不對勁,按照南無風的性格是不可能放她離開江都的,金縷紅綢在她的手裏,更是不可能放她離開的,那麽這次突然讓她走了,以他陰險的伎倆,木兮恍然大悟,十分懊惱的指著黑暗中的人。


    “南無風你是不是早就派人跟蹤我,我說你怎麽會這麽好心放我走,我告訴你南無風,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以為什麽事情都在你的計劃之中,我去的地方是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到的地方”,木兮氣的直喘。


    啊~


    由於突然被推了一把,整個後背被重重的撞在了門上,木兮毫無預感的叫了一聲。


    南無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已經站在了木兮的麵前,雙手撐在木兮兩側木門上,將雲木兮困在了自己的雙臂之間。


    本來木兮是不可能被南無風抓個正著的,因為剛才想到南無風派人跟蹤她迴沙城鬼域,她就一肚子的火,所以才失去了理智。


    “雲木兮,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化成了灰燼,我也會把你揪出來!”,南無風的每一句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般,執拗的不容任何人質疑。


    木兮雙手抵住南無風,本想反駁著,隻覺南無風的整個身體要壓在他的身上般,沉重的腦袋搭在她的肩頭,好重,還明顯感覺到他的軟弱無力,耳畔傳來他喘息的聲音。


    這好像不太對勁,木兮推著南無風,有些擔憂道:“喂,你怎麽了”。


    哪知,木兮的話音剛落,嘴裏就全都是他的味道,是濃厚的草藥味,卻一點也不排斥,南無風冰涼的薄唇霸道的欺上了木兮溫熱的櫻唇。


    唔唔~木兮不停的錘打著他的胸膛,自己方才竟然還在擔心這個男人,又被他騙了,還真是屢騙屢信!


    雲木兮越是反抗,南無風越是如同暴風雨般猛烈,這根本不是吻,而是在木兮的嘴裏肆掠橫掃。


    暴風雨過後往往都是風和日麗,粗暴的肆掠變成了溫柔的吮吸。


    這樣動情的相吻,一開始反抗的木兮軟了下來,雙手情不自禁的攀上了南無風的脖子,開始附和著他的動作,略有生疏。


    南無風扣住了木兮的後腦勺,用唇一次又一次的摩挲著他日夜思戀的人兒。


    然而所有的動作僅僅至於這個吻而已。


    這是兩人長達三年過後的首次親密的接觸,這個吻好像長達了一個世紀之久,是那麽的戀戀不舍,那麽的輾轉反側,那麽的柔情似水。


    終於,是時候該放手了,南無風不動神色的將舌下的藥粒推到了木兮的嘴裏。


    很快,迷糊的眩暈襲來,木兮攀在南無風脖子上的雙手滑落了,眼前一黑,身體滑落了下來。


    南無風抱住她,一手扶住門,“青梅,將她送走”,艱難的吐出了著幾個字。


    青梅接過木兮。


    咚的一聲,南無風噴出一口鮮血,垂直倒地。


    或許我比你要更早愛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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