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跟你說。”

    溫寧看著任朗,他想說什麽她大概都知道,擺出冷漠的樣子,“那就說吧。”

    任朗皺眉,左右看看空蕩蕩的走廊,抬手指指溫寧住的房間,“你把門打開,咱們進屋聊行嗎?”

    溫寧當然說了no。對她來說站在樓道裏反而更安全,進屋成何體統?

    她不知怎麽和任朗說,其實真正的危險就是他自己。溫寧很煩躁,臉色陰沉。她不願兜圈子,想了想,決定也不當什麽苦口婆心的聖母,依舊板著臉,開門見山地告知:“任朗,你迴去吧,該說的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白,我們不可能的。耗下去也是耽誤彼此時間,你無所謂,可我耽誤不起。就這樣吧,以後別聯係了。”

    對,速戰速決。

    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任朗不會輕易放棄,任家子孫沒有那麽膽小,起碼他沒有。

    “溫寧,你什麽都不用怕,我會保護好你。”

    我保護你,這是目前他能給出的唯一承諾。

    溫寧搖搖頭,看來某些話還真要一字一句說清楚。“任朗,還不明白嗎,我的危險就是你。”

    離我遠一點,就是保護。

    “就這樣吧。”開了一天劇本討論會又趕了幾個小時的路,現在溫寧已疲憊不堪,“我很累,要休息了,反正意思我已經講的很明白,以後別聯係了,再見。”進了屋,溫寧連鞋也沒脫直接趴在床上,臉埋進枕頭,心裏空落落的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咚咚咚,忽然有人敲門。

    溫寧激靈爬起來,他還沒走?“我睡覺了!”不滿地大喊一聲。

    那人繼續敲,仿佛沒聽見。

    溫寧煩躁,本來心裏就夠亂如今聽見這鍥而不舍的敲門聲是更亂,腦袋都要炸了。起身,憤怒地打開房門,“有……”那個“病”字卻在看到林悅然清俊麵容的一瞬間變成口水咽迴了肚子。“你……怎麽來了。”

    “吃飯了麽?”他熟絡地問。

    “吃了。”

    “再吃點吧。”說著,林影帝一個側身順著門縫擠進來,手裏提著兩個快餐袋。溫寧囧,心想自己這是被月老點名了?桃花運莫名大開,剛送走一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富二代,緊跟著又進來一位粉絲千萬的帥氣影帝。

    這兩朵桃花真美啊,可惜都是炸彈做的!

    不過與任朗想必,林悅然這多桃花的成色並

    不足,十有八九是溫寧看走了眼,畢竟他是那個啥嘛。昨天娛樂新聞還播放了他與任成光在美國一起出入酒店照片,兩人說說笑笑,林悅然手裏捧著一大把百合花,加州燦爛的陽光下,那笑容叫一個傾國傾城。粉絲們集體留言感歎,林影帝好幸福。

    就在溫寧腦袋裏翻江倒海的時候,林悅然已經很不客氣地坐在另一張床上大口吃起了漢堡。

    “我說,你就不能迴自己屋吃飯嗎?”溫寧強忍怒氣,“善意”提醒。

    “不好意思,我也想迴自己屋裏,但鑰匙在助理手裏,他還在片場,一會兒才能迴來,稍安勿躁。”說完,給了她一個抱歉的微笑。

    迷人的微笑啊。就像一顆甜蜜炸彈,將溫寧炸的倒吸一口涼氣。。

    娛樂圈裏,很多演員都屬於隻可遠觀不可近看的類型,卸了妝更是毀所有,皮膚糙的跟月球表麵似的,坑坑窪窪能種土豆白菜。但林悅然不在其中,無論遠觀近看他都美得無可挑剔,此時坐在溫寧對麵,他素顏一張臉,雖然曬黑了些,但皮膚仍舊細膩緊致,簡直讓她這個女人都嫉妒不已。

    喝一口紅茶,覺得有點熱,林影帝豪爽地把外套一脫,露出裏麵深v領的淺灰色t恤衫。

    溫寧緊緊嘴角,用了很大定力才讓眼睛從他平直優美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健美胸肌上轉移到別處。

    好在林影帝吃得很快,拿起餐巾紙優雅的擦擦嘴,起身一邊穿外套一邊對溫寧說:“袋子裏還有一個漢堡和一杯牛奶,你一會兒吃了吧。”

    這種關心真是來得莫名其妙,感覺他是她的誰誰誰。

    “你拿迴去給助理吃吧,我在飛機上已經吃過了。”

    林悅然悠悠看了她一眼,“飛機餐都能吃下去,你是豬嗎?”

    “有話說話你別罵人行嗎!”如果放在平時,這樣的揶揄溫寧頂多一笑了之,但今天她心情很不好,對林悅然沒好氣地揮揮手,“你趕緊走吧,如果讓狗仔隊看見,你的公司,還有孫波又該找我麻煩了。”

    溫寧喘氣粗氣,心裏的小火山唿唿噴發著熱氣。忽然,她下顎被一股力道死死捏住,瞪大眼睛,她對上了林悅然幽深的眸子。那裏藏著一股隱忍的憤怒。不過,他嘴角卻揚著笑,頗為諷刺地說:“一個敢勾搭任家長孫的女人還怕狗仔嗎?應該是天不怕地不怕才對吧,溫寧,告訴我,你是活膩歪了,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頭頂似乎有天雷炸開,將溫寧劈得大腦一

    片空白。是巨大的關門聲將她震醒,跌坐在床上,耳邊還是林悅然冷聲冷調的譏諷。媽的!老娘到底什麽命啊,事業剛有起色,就接二連三被人揪住小辮子。

    晚上,溫寧翻來覆去琢磨一夜到底要不要潛入林悅然房間把他殺了。

    她會殺了他!

    第二天一早,溫寧頂著兩隻濃重的黑眼圈坐在了化妝鏡前。

    無精打采的模樣把周紅嚇了一跳,以為她生病了,“不是吧小溫,二十剛出頭的你怎麽比我一個連夜拍戲的五十歲婦女還憔悴?”

    溫寧嗬嗬幹笑兩聲心想我昨天晚上受了多大驚嚇您知道嗎?

    就在這時,任朗走近了化妝間,戴著棒球帽穿一身休閑運動服。“紅姨,我走了。”

    周紅趕忙站起來,其他人也隨著站起來。此時任朗的身份不僅僅是任成楊的兒子,而是投資方代表人,所以大家對他心裏都有一絲忌憚,自然也尊重有加。

    “這就走了嗎,一會兒關機儀式就開始了,時間不會太久,要不再等一下?”周紅挽留。畢竟關機儀式會有大批媒體來,如果任朗作為投資方代表出席,想必對影片提升影響力有很大促進作用。

    任朗的淡淡微笑,帶著些許歉意說:“不了,我要敢去上海坐飛機,英國那邊還有點事。”

    日理萬機,空中飛人,這是任家男人的生活常態。

    盡管覺得任朗不出席關機儀式對影片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但周紅也不勉強,隻囑咐他一路上小心,還說如果影片順利入圍威尼斯影展,到時候任朗一定出來。任朗禮貌地點頭說是。然後目光越過周紅在溫寧隻塗了一層珍珠□□底的臉上停了一瞬,動動嘴角,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最終麵無表情地垂下眼眸,側頭與周紅說了一些影片剪輯完成別忘記告訴他之類的客套話,然後轉身離去。

    一群人趕緊跟著送出去。

    作為導演,以及從任成楊那層關係考慮,周紅自然要貼心地送到門口。其餘人見沒什麽事了各自又忙開,望著任朗遠去的背影溫寧獨自惆悵了一陣。哎,我曾經離富貴那麽那麽近啊……r轉過身去時卻一頭撞進林悅然硬邦邦的胸膛上。

    疼!

    丫的胸肌是鐵板做成的嗎?

    其實溫寧看到林悅然還是有些膽怯的,他們不熟,所以不知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按理說,貴為影帝他應該不會難為她一個小三線。既然他聽到昨天的對話,就該明白

    她已幹淨利落地拒絕了任朗,怕就怕他喜歡多管閑事,告訴那個相好的,為避免後患,應盡快為任家斬草除根。

    哎……她就那棵倒黴的小草。

    翻著白眼兒瞄了林悅然一眼,見他眉目淡然沒什麽表情但也不挪開,溫寧往旁邊挪挪腳步,擦肩而過的瞬間,卻聽他似笑非笑地說:“特別舍不得吧。”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別人是聽不懂,溫寧還聽不懂?

    “如果舍不得就告訴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多沒意思。”

    這一次林悅然的聲音是寒冷的,帶著一點警告的意味。溫寧冷笑,原來某人這麽快就要當任家的看家犬了。

    她不想解釋,可轉念一想不給某人一點警告自己又太吃虧。轉過身,認真地看著林悅然,像是細細品味他墨畫的眉梢眼角,真是出塵不染纖雅脫俗啊,可惜……溫寧一腳踩到林悅然新穿的白色帆布鞋上,故作難過地說:“是哦,我都快難受死了,男歡女愛的事,林影帝怎麽能懂呢。”

    一語雙關,林悅然當場臉黑,眯著眼睛,瞅模樣是想抬手掐死她。

    溫寧笑,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化妝間。

    這一腳踩的不輕,林悅然皺起眉頭,他不算痛感很強的人,但此刻也覺腳麵一陣火辣辣的,而且,那丫頭踩上去之後還用力攆了攆,他想破口大罵,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好好教訓一頓,可咧開嘴角卻噗嗤笑出了聲。

    “悅然。”這時,經紀人孫波走過來,手裏拿著他的手機,“任成風任總讓你給他迴一個電話。”

    “噢。”林悅然漫不經心接過。

    一會兒就要出席關機儀式,孫波幫忙檢查林悅然著裝,目光移到鞋子上時,被那團黑乎乎像是鞋印的東西惹得一皺眉頭,“kris!你的鞋怎麽髒了?”

    林悅然跺跺腳,這時溫寧正好從化妝間走出來,望著她一甩一甩的馬尾辮,林影帝冷笑一聲:“沒事,剛才被瘋狗踩的!”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看文愉快~~

    我去看《七月與安生》嘍~~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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