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義正言辭地反駁:“放屁,我可是蒙恬大將軍!”


    卓淩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也許是顧約這匹野馬脫韁脫的太歡,雲見又恰到好處地添了把柴,男生們再也坐不住了,在工作人員苦口婆心的勸說中,戴上防護頭盔,躍躍欲試地上了馬背。


    好在被高爸爸牽出來的馬都十分溫馴,他們在試騎了一會兒之後,有些膽子大的已經迫不及待地策馬小跑起來。


    等顧約和雲見從外麵溜了一圈迴來時,大個子兩人也上了馬背,馬兒撅著蹄子有些不耐煩。


    幾輪試騎下來,溫馴的馬匹全都讓給了女生,高爸爸牽過來的後一批,塊頭大,脾氣也不小。大個子的大棕馬更是其中翹楚,已經把他掀下來好幾次了。


    堂堂蒙大將軍,怎麽可能連匹馬都搞不定!


    大個子的馬脾氣也上來了,幾次拒絕工作人員要給他換馬的好意,硬是跟它杠上了。


    雲見兩人迴來的時候,大個子正在跟大棕馬較勁。


    大黑馬歡脫的不行,跑過去耀武揚威地衝他們打了個響鼻。大個子的棕馬一看到這魔王,前腿一軟,差點把大個子甩出去。


    “不準欺負他們!”


    顧約拍了下大黑馬的後頸。


    大黑馬甩了下尾巴,繞著棕馬緩緩走了一圈。後者頭也不晃了,蹄子也不撅了,老老實實馱著大個子,中規中矩地邁開了步子。


    大黑馬又去其餘幾匹刺兒頭跟前晃了一圈,所有馬匹頓時變得乖順無比,它囂張地嘶叫一聲,馬兒們低低地迴應著,居然排著隊伍開始前行。


    大黑馬扭過大腦袋,邀功似的衝顧約咧了下嘴,露出一個奇醜無比的笑容。


    顧約哭笑不得,朝它比了個大拇指,輕輕一夾馬腹。


    大黑馬趕超上去,耐著性子領著手下一眾小弟慢悠悠地走了一段距離,隨後漸漸小跑起來。


    看著此情此景,高爸爸和幾名工作人員對視一眼。這個世界,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玄幻了?


    天空蔚藍,陽光正好,風中傳來歌聲,男聲清亮,女聲柔脆,合唱時連天上的雲朵都化成了笑臉。


    風翻課本到哪頁


    四季轉瞬的更迭


    下課鈴聲前


    再看眼同桌


    就當這畢業,隻是逗點


    葉紛飛陽光晃眼


    校門外新的世界


    為何卻不會


    怎麽去告別


    每一個迴憶那麽特別


    未來步入人潮


    記得翻翻合照


    等你迴來往事聊


    聽你說那時的好


    這幾年別忘了


    請記得最好的夏天


    閃爍著最初的相念


    以後的路更勇敢點


    就算眼睛又紅一些


    此時此刻


    如果難以說聲再見


    那就約好要再相見


    請記得最好的夏天


    閃爍著最初的相念


    以後的路更勇敢點


    就算眼睛又紅一些


    熟悉的臉


    心相念


    高爸爸搖頭晃腦地聽著歌聲,感歎道:“年輕真好啊!”


    畢業了,在這個最好的夏天,就要跟這群最好的同學說再見了。


    高爸爸給大家拍了騎馬的合照和視頻,女生們又哭又笑,最後拉著雲見紛紛拍照留念,卓淩和顧約也被強行拉去充數,被冷落的大個子對著大黑馬唉聲歎氣。


    ……


    這幾個月,陳默聯合其餘三大省份的生死柱,在四靈祟的幫助下,暗中布下羅網。隻要帝都院和棄天組織一有動作,他們就能從坑中挖出一些壞蘿卜來。


    奈何帝都院突然變得安分起來,九將之後行事一板一眼,讓人無可挑剔。一直蠢蠢欲動的暗樁們,也是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棄天組織更像是人間蒸發徹底消失,除了馮瀟瀟中途送了個人過來,不見他們出來興風作浪危害四方。


    陳默本想在走之前為顧約四人掃平一些障礙,結果卻是無從下手,鬱悶的不行。


    跟司徒駿兩人商量了一下,他把原定等顧約三人畢業就離開的日期,又往後推遲了幾個月,等到來年元旦再走。


    怎麽說,也該等顧約成年才行。十八歲的成人禮,就算不舉行,他身為老師,也不應該和他父母那樣,老是在必要的時候缺席。


    更何況這一走,能不能再見麵都是個問題,一些遺憾能不留下就要想辦法避免。


    顧約是個閑不下來的主,考試考完了,棄天組織和帝都院難得抽風沒來找他麻煩,他開始給自己整事情。


    神印選拔賽中,在麵對紅眼祟王和金眼祟時,他都是以湛盧取勝。


    去帝都院被抓到鬼域時,見識過程昱的公式代碼,偷聽到他與雲起聊起的那個病毒。


    雖說最後顧約把程昱坑進平行世界,利用隻有他能帶大家出來的條件,威逼利誘程昱,替四大省份的生死柱爭取到了兩年的時間。


    可這依然止不住他心中對程昱的忌憚。


    程昱可以減緩破壞生柱跟死柱的契約,卻可以把精力轉移到別的實驗上。這中間最有可能被他做手腳的,就是內刻公式代碼的凝柱器。


    身為金龍祟的代言人,全華洲唯一一個掌握生死柱武器公式代碼的人,他在凝柱器上做手腳,沒有人能察覺出來。


    當然,帝都院的凝柱器他自然是不敢有二心,不過四大省份的生死柱就不一樣了。


    神印選拔賽他們都能下這麽狠的手,等原神印持有者一走,他相信帝都院的人會更加肆無忌憚。


    未雨綢繆,總好過臨渴掘井。


    既然他能靠自己的能力凝出湛盧,就說明還可以進一步發展。


    他要自己鐫刻公式代碼,至少在陳默離開前,也給他刻把湛盧出來。


    這個瘋狂的想法顧約沒有直接告訴陳默,隻說他要閉關做實驗。


    陳默也不管他,把訓練新兵的事情轉交給了雲見三人。他走後,四大省份的生死柱都將交由四人掌管。相比於顧約,雲見三人確實少了些領兵的經驗,正好可以借此讓他們練練手。


    練壞了也不礙事,反正留下的爛攤子也是由顧約來收拾。


    陳默非常不負責任的打著算盤,當然,雲見和卓淩兩個人是不可能把新兵教壞的。


    至於傅川……沒事,他去玄武班了解過,身為副使的魏巡是個好孩子……


    遠在玄武省的魏巡,冷不丁後背一陣發涼,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被誰給算計上了。


    或許是在選拔賽中受了刺激,讓陳默三人大吃一驚的是,不止是朱雀班,其他三個班級的死柱也開始練習起凝武器。


    一開始隻有從選拔賽出來的死柱偷偷練習,後來不知怎麽的,就演變成全體死柱一起練習凝武器。


    朱雀班的新兵們雖不明就裏,但死柱也練習武器,這是要搶他們的飯碗啊,當下練習的更加勤奮。


    陳默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往往吃著吃著,左邊“嗤”的出現了一把光刀,右邊“噌”的出現一柄光劍,凝出武器的兩名新兵惡狠狠地炫耀著彼此的武器,給人一種下一秒就要打起來的感覺。


    男人暗暗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這麽威猛,不用猜,絕對是雲見的訓練成果。


    還沒吃上幾口飯,不知道哪裏傳來一聲巨響,陳默眉角劇烈跳動起來。


    顧約那個小兔崽子,肯定是又把實驗室的牆壁穿出洞來了。這他媽的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六次了。


    陳默忍無可忍,這次不管顧約怎麽解釋,他都打定主意要把這小子給攆出去,還是讓他去禍害別人的地盤吧。


    男人狀是無意間提了下盛加臣的名字,顧約眼睛一亮,不疑有他,當即卷起鋪蓋,順走雲見的凝柱器,興匆匆地離開了。


    之所以拿走了雲見的凝柱器,一方麵,師兄沒有凝柱器影響也不大;另一方麵,湛盧也是劍,光劍也是劍,研究起來會比其他凝柱器順利一點。


    盛加臣身為張良的轉世,各方麵均有涉及,了解顧約的來意後,兩人一拍即合,開始廢寢忘食地剖析起凝柱器的原理來。


    盛加臣反複打量著被顧約拆的不成樣子的凝柱器,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當初程昱說金龍祟的主能力是公式代碼,那麽有主便有副。試了那麽多種方式都失敗,我隻能理解成他們是用特殊能力把公式代碼鐫刻上去的。”


    “特殊能力麽?”顧約抓了下頭發,他隻聽陳默說起過凝柱器的造價很高,而且這東西貌似也量產不了。


    現在想來,盛加臣的猜測可能是對的。既然隻有程昱能控製公式代碼,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把公式刻到凝柱器上去。


    身為不定式的持有者,公式代碼顧約可以自己掌控,但這個鐫刻的方式,他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如果真要用到特殊能力,那他可就束手無策了。


    盛加臣沉吟片刻,“少尉若是信的過我,我倒是有個想法。”


    “先生真會開玩笑,我都在這兒了,怎麽還會不相信你。”把王昭君送來步鸞巷之後,顧約也不叫店主了,直接跟大家一樣叫他先生。


    對此,盛加臣婉言說了幾次“不敢當”之後,也拿他沒辦法。


    顧約給出的理由倒也無可厚非,他現在隻是藍色製服,職稱最高也就是個上士。


    步鸞巷的大家都知道他是被上麵故意降級的,也就沒改稱謂,繼續“少尉少尉”的叫他。


    他們想的簡單,反正這裏也沒別人,何況顧約都已經是神印繼承者了,時間一到,等級自然就會上去。


    再有便是,先生不也沒改口嗎,這麽叫鐵定錯不了。


    這是雙方對彼此的進一步認可,顧約和盛加臣都是明白了,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盛加臣的想法很簡單:“用陣法封住湛盧的公式代碼。”


    顧約眼睛一亮,隱隱覺得抓到了什麽:“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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