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空軍第4大隊奉命調往周家口待機。8月13日,航委會命令大隊長高誌航赴南京麵授機宜。當日晚,高誌航冒著雷雨駕機飛抵南京。他走進南京航空委員會辦公大樓,隻見燈火通明,空軍司令周至柔正召集空軍將領們進行緊急作戰部署。高誌航裹風帶雨地突然出現在人們眼前。


    周至柔緊握住高誌航的手:“你來得正好。淞滬戰場已經開局,航委會已發布‘第一號作戰命令’:各部隊務必於明日(14日)黃昏之前,秘密到達出擊位置,完成一切準備。第4大隊馬上飛迴杭州筧橋機場待命!”


    高誌航立即給周家口第21中隊中隊長李桂丹發去急電,轉達此令。他駕機先行飛往杭州。第21、第22、第23中隊接到急電,周家口地區仍在下暴雨。飛行員們立即加油登機,冒著雷雨起飛向杭州進發。


    筧橋機場離杭州有幾十公裏,條件也很簡陋,跑道又窄又短,沒有無線電話和指揮塔,飛機起落隻能憑紅白兩色“t”布指示。下午1時,曹娥監視哨打來電話:有18架日軍轟炸機已飛臨曹娥上空,繼續西飛,估計是襲擊杭州、筧橋。杭州地區空軍副指揮蔣堅忍立即命令拉響警報,緊急疏散防空,杭州一片混亂。


    這時,高誌航的座機剛到筧橋機場。他一下飛機就問值班員:“第4大隊有消息嗎?”


    “沒有。”值班員說:“高大隊長,快隱蔽,敵機馬上就要來了。”


    高誌航仰望天空,心急如火,他擔心途中與日本空軍遭遇。突然一架架“霍克”機在空中出現了,機群剛到筧橋機場著陸,正待停機加油,高誌航當即下令:“人不下機,機不加油,立刻升空迎戰!”


    此刻,幾架日軍轟炸機進入杭州領空。高誌航立即率領27架“霍克”戰鬥機群,直衝藍天,迎戰從台灣新竹機場起飛的日軍木更津航空隊。這是日本海軍航空兵精銳。18架重型轟炸機排成編隊,唿嘯著俯衝筧橋機場,來不及升空的一架中國驅逐機被炸。


    這時升空的中國機群居高臨下,上下翻飛,左右衝擊,把日軍轟炸機群衝得七零八散。高誌航瞄準帶有太陽徽的敵機,用手按下槍鈕,800米射程大口徑可爾脫機槍,立即噴出一條火龍,敵機拖著長長的黑煙,“轟”地一聲爆炸了,敵機化成千萬片碎散的煙火。


    24歲的分隊長鄭少愚駕機追過錢塘江、又追過紹興,一直追到曹娥江上空,才攔截住了目標。鄭少愚盯住日機瞄準,“嘟嘟嘟”一串串火舌擊中了敵機。接著李丹桂、柳哲生、王文華、樂以琴等也都擊中了敵機;高誌航擊落了兩架。一架架日機搖晃著墜落下去,或栽進滾滾的錢塘江,或跌入靜靜的西子湖。


    20分鍾激戰,第4大隊共擊落日機六架,本隊無一損傷,取得六比零的重大勝利,創造了神話般的戰績。


    8月14日,中國空軍共擊落日機13架,中國損失三架。戰果輝煌!


    8月14日晚。日本廣播說:“18架飛機出擊,13架失蹤。”據說,被擊傷的日機在返航途中掉入大海。報紙“號外”以醒目大字標題刊出《飛行軍一戰成功,六比〇大勝倭寇》。打破了日本空軍“天下無敵”的神話,大鼓了中**民抗戰士氣,京滬杭地區一片歡騰。


    蔣介石被這次空戰大捷陶醉了。他日記中寫道:“倭寇空軍技術之劣,於此可寒其膽矣。”


    航委會秘書長宋美齡更是驚喜若狂,她親自到筧橋看望中國空軍英雄們;為紀念中國空軍這一輝煌勝利,經宋美齡提議,8月14日被國民政府定為中國“空軍節”。並編寫了“空軍歌”:


    “八一四”,西湖濱;誌航隊,飛將軍;怒目裂,熱血騰;振臂高唿鼓翼升,群鷹奮起如流星,掀天揭地鬼神驚。我何壯兮一擋十,彼何怯兮六比零,一戰傳捷,舉世悲聲。發揚民族的力量,珍重曆史的光榮。……


    慷慨悲壯的歌曲,響遍華夏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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