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裏仿佛染了雪氣,神情卻平靜的沒有什麽波瀾,一如往常那般平和恬靜。


    裴謹行靜靜地凝視她一陣,最終隻是勾勾唇,“婚紗沒做,鑽戒沒訂,場地還未準備,不過問題不大,五天之內全部準備好。”


    沈周懿心情微妙,她抬頭看著他。


    他看她靴子上覆蓋了雪花,幹脆將她抱起,走向裏麵。


    二人最終站在廊下,她眯眯眼,好像心情微妙,存了一些逗逗他的心思:“這麽乖啊?我說什麽你應什麽?”


    裴謹行斂眸看了一眼自己固定著的手臂,“男德模範?”


    得,


    他比她還會開玩笑。


    沈周懿輕輕歎息:“這麽說,以後萬一我們感情淡了,我要離婚,你也一應照做嘍。”


    “我可是裴謹行,姐姐,應該不會這麽不識好歹。”


    他笑著,那含情眼裏的乖戾醒目。


    沈周懿被一噎,笑罵:“欸,你真的很臭屁。”


    “這叫資本,且有自知之明。”


    沈周懿被逗笑。


    須臾。


    她問:“手臂還疼嗎?”


    “疼,親親?”


    他淺瞭眼皮,似笑而非。


    沈周懿勾勾手指,他彎下腰來。


    她附在他耳邊,張嘴就咬了一口,“痛轉移法。”


    “嘶……”冷白又薄薄的耳垂上頓時留下淺淺的牙印。


    他微微吸了一口涼氣,好像真疼死他了,就差眼圈兒泛紅掉兩滴眼淚,瀲灩生姿地恨不能叫人更惡狠狠的欺負一迴,他總是把情緒和狀態拿捏的極爐火純青,可冷淡輕狂,可厭世頹唐,亦可在她麵前極盡柔軟,“你不疼我了。”


    沈周懿頓時笑得前仰後合,全靠他虛虛在她腰身後攏著。


    她擦擦眼角淚水,笑著,得意勁兒又好像要翹上天:“裴謹行,你好嬌啊。”


    他眼尾一斂,冷冷淡淡似的勾唇:“還好吧,還有九成功力沒發揮出來。”


    她趴在他胸口,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玩兒劇情y,你哭一哭唄。”


    裴謹行看她,“這位孕婦,你心思好野啊,這胎教多少有些太超前了。”


    沈周懿微歎:“畢竟人活著心豁達點,想得開想得美,心情好,才不會得乳腺癌。”


    “為了我乳腺健康,裴謹少爺大義凜然一迴,別小氣。”


    她總有理。


    裴謹行半笑不笑地睨她,瀲灩的唇一開一合,挺無情地蹦出幾個字:“姐姐你真變態。”


    沈周懿冷靜極了,食色性也,她色迷點怎麽了?


    說說笑笑拌拌嘴。


    沈周懿才知道,裴謹行已經把這邊事情解決了,f國到底是忌憚他的,對於駱毅的越俎代庖並且強壓不奏的行徑,已經觸犯眾怒,迴天乏力,徹底卸職問罪,在聯邦局轟動不小,公開處刑釘在恥辱羞辱,人已經被押送去往f國最北邊的秘密監獄。


    那是裴謹行呆了兩年的地方,虎狼窩,都是世界級重犯。


    像是駱毅這種居高氣傲之人,有的是苦頭吃。


    這比殺了他更痛苦千倍萬倍。


    訂好了迴程的票,原以為會分道揚鑣,卻不想。


    墨清秋也上了飛機。


    “……”沈周懿看著坐在後麵翻閱雜誌的男人。


    “你要繼續跟著?”


    墨清秋抬起頭,“什麽?”


    沈周懿眯眯眼,“他給你的命令?”


    這個他,自然是沈召卿。


    對此。


    墨清秋撫撫唇,一臉驚訝:“京城好地方,何道商會開了分會,我過去盯著不是正常?”


    這說辭好像是沒大問題。


    但沈周懿總覺得這男人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隻是這樣?”


    “差不離。”


    “……”差不離是還有差唄?


    裴謹行則不聞不問,他絲毫不感興趣,安安逸逸地戴著降噪耳機睡覺。


    一手還落在她小腹上,輕輕撫摸著。


    這是他這兩天突然多了的癖好。


    好似也對這平坦肚子裏有個小生命抱有幾分懷疑和驚奇。


    沈周懿索性不管他了。


    又問墨清秋:“你跟鳶姐呢?”


    墨清秋好似一頓,又若無其事地翻了一頁,“她好我好,都挺好。”


    “誰問你這個了,你們之間事情,還有聯係嗎?”


    墨清秋幹脆放下雜誌。


    “沒有。”


    那女人根本好像有他沒他都一樣。


    一通電話都沒打過。


    好像他就是一小玩具,有,可以玩玩,沒有,也不痛不癢。


    對此。


    墨清秋皺皺眉,隨後意味不明地眯眼。


    真行啊。


    聞總。


    沈周懿默默看他一會兒,“哦,這姐妹兒真帥。”


    墨清秋:“……”


    這說的是人言否?


    難怪這倆是好姐妹。


    某些特質,還真是像。


    都不是省油的燈。


    墨清秋轉頭看向窗外,綿軟的雲層,透著絲絲縷縷的晨曦之光,天氣很好。


    他也覺得自己有毛病。


    莊懷雋那邊有過問了他的情況。


    在這種情況下。


    他還是登上了這架飛機。


    何道商會是得照看,但是當下也確確實實不需要他親自出麵解決。


    至於他這究竟抽的哪門子筋……


    “嗤……”墨清秋索性將眼罩拉下來,陷入黑暗之後,又莫名發出一聲細微哼笑。


    他倒想看看,這女人是不是在這段時間裏又尋了什麽新歡。


    能比的過他這舊人?


    **


    **


    抵達京城。


    已是傍晚時分。


    夏日熱浪席卷而來,像是落入了熄火後還在蒸騰的籠屜之中,身體不由自主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墨清秋這迴沒再跟著沈周懿他們跑,自己瀟灑地叫了車去了別處。


    裴謹行已經知會過裴家。


    早早就有車輛等在機場。


    出了機場。


    司機在等候,看到二人出來,立馬開門。


    空調已經開到了合適的溫度,不至於會太涼讓沈周懿一冷一熱受了涼。


    “要去你家?”沈周懿問。


    裴謹行長腿一敞,“迴西儲園,明日再過去,省的你過去應付一堆聒噪的人。”


    畢竟他已經提前告知了舉辦婚禮的事宜。


    真要迴去了,一堆人在耳邊嘰嘰喳喳,他倒是無礙,隻是沈周懿長途飛行了十多個小時本就腰酸背痛乏累不堪了,迴去受什麽累。


    沈周懿沒意見。


    她不管裴謹行,自顧自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他斜過來視線:“給誰打?”


    沈周懿:“秦吱吱,我讓她幫我細細檢查一下身體。”


    裴謹行頓時一頓。


    秦、吱、吱?


    包括哪種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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