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娶到她了。


    沈周懿聽著這句話,盡管現在都是虛幻的一切,但是她仍舊在為裴謹行心動著。


    就算過了多少年,他帶給她的,絕非淺薄的愛,而是在往後餘生裏每每迴味都會感慨萬分又懷念的濃烈。


    裴謹行說:“第一次結婚沒什麽經驗,姐姐多教教我?”


    沈周懿哪裏能玩的過他,直到現在一直都是被他帶著走的,甚至他都沒讓她陪著他跪著走個流程,緊緊不放。


    “結婚不給人戒指?”


    裴謹行將她放下來,“你不是已經給了我求婚戒指,剛剛怕刮著你,就摘了。”


    沈周懿:“……”


    “那能一樣?我是我的,你是你的。”


    他看了看遠處已經熄滅的燈,淩晨,已經都進入了夢鄉。


    “以後。”


    隻有這兩個字的迴答。


    沈周懿忍不住踢踢他小腿當做教訓。


    他毫不在意,裹緊便抱著起身去酒店。


    無人能知曉今夜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緊密而永恆。


    一夜無眠。


    迴到房間,好像總有不舍的情緒在肆虐,麵臨分別也好,還是惆悵作祟。


    沈周懿第一次這麽的纏人。


    兩天的時間總是很短暫。


    一晃即逝。


    沈周懿沒起身送裴謹行,她好像被什麽擊垮了一樣,提不起半點的興致。


    看著男人已經收拾好一切。


    他打算直接從這裏出發。


    直到。


    身邊塌陷下來,裴謹行撫了撫她的額頭:“怎麽不看看我?”


    沈周懿看起來淡然極了:“又不是不迴來了。”


    她想好了。


    她解決完問題,用最快的速度去找他。


    惆悵感才算是消散一些。


    裴謹行眼瞳黑泠泠地,總覺得好像又一種她參透不了的情緒在其中。


    “也對。”


    “時間還早,好好睡一覺,我給你訂了明天下午的機票,不用著急。”


    沈周懿蜷縮在一起,像是困了,含含糊糊地說:“知道了,你別趕不上飛機了。”


    又是一陣沉默。


    情人在麵臨分別前的黏連感總是清不幹淨,無人是聖人。


    裴謹行深深地看著她,須臾起身。


    掖了掖被子,轉身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


    沈周懿就睜開了眼。


    這邊的酒店距離機場不是很遠,也就幾公裏。


    她起身下床,窗外天灰蒙蒙的,遠方有塔台的燈在閃爍。


    裴謹行沒說他究竟去的哪個地方。


    甚至沒說他要去幹什麽。


    好像成為了他們兩個之間的默契,誰也不提。


    誰也不知道至此之後,會發展成什麽局麵。


    沈周懿情緒瞧不出深淺,她盯著那邊許久,直到,看到一架並非客機的飛機劃過上空。


    好像有牽連感一樣。


    他似乎就在那架飛機上。


    沈周懿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陽台上望著它遠去。


    分離好像就是這麽的平平無奇,與哪次都不同,這次她心中仿佛被緊密的鐵絲箍緊,有些透不過氣來,好像這次之後,會發生什麽一樣。


    沈周懿皺眉。


    看向空空如也的手指。


    “混小子。”


    她還真的有期待過,戴上他親自給的戒指。


    *


    *


    飛機上。


    他坐在座位上,垂著眼看著窗外,直到地麵上的一切都變得渺小。


    裴謹行才緩緩地收迴視線。


    頹淡的眉眼瞧不出情緒來,漸漸攤開掌心,在座位上方的小燈照射下,散發著晶亮的光,一圈小小的戒指,沒什麽過於華麗的裝飾,比較素淡,卻有別致的小設計。


    在昨天對著天結婚時。


    他就有想過,究竟要不要戴上。


    最後還是作罷。


    他遠赴的是一場未知的較量。


    任何可能性他都想考慮到。


    給她戴上,萬一成為圈禁她一輩子的枷鎖,他不願意看到。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那個女人。”


    有人進來。


    是一個西方男人,身材紮實,穿的文質彬彬,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戒指:“很不舍?”


    裴謹行淡淡地抬頭。


    掌心收起。


    在微小的動作裏,才能夠看到他其中一隻手是被控製在座椅上的。


    高科技的手環,完全掙脫不了。


    “你很八卦?”


    這股刺人又乖戾的氣勢霎時間延出來。


    來人一頓,隨即笑了一聲:“我知道你現在挺不爽的,但是沒辦法,你可是上過商會追捕榜單第一的,要是給你解開,出了什麽差池,我迴去交不了差。”


    裴謹行實在是難搞,他們f國頂頭上司因為他頭疼了這麽多年,聯調局那邊都拿他沒辦法,現在裴謹行願意配合迴f國,無論怎麽都要萬分戒備。


    他清楚極了裴謹行是一個怎樣危險的人物。


    裴謹行長腿一敞,薄情寡欲地姿態:“幾年不見你倒是越虛偽了。”


    他當年在f過,因為太天賦異稟成為了多少人的眼中釘,現在說是迴歸,但有幾個真的歡迎他的?


    都是等著扒他一層皮的。


    男人笑容不改,還不緊不慢地說:“你還是那麽會開玩笑。”


    頓了頓:“不過提醒你,你既然答應迴歸,那你那位小女朋友可就得好等了,畢竟你當年得罪的,可都是最上邊,拿著f過機密迴h國,這可是大忌。”


    末了。


    男人眯眼:“j.祝你好運。”


    想迴京城?


    怕是難如登天了。


    他倒想看看,裴謹行過去之後還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裴謹行沒說話。


    開始閉眼淺寐。


    他還瞧不上眼前的人。


    至於京城這邊……


    有他老娘在,沈周懿不會吃什麽虧。


    隻是……


    再見之期,不定。


    周周。


    他有在好好活著。


    如果不能。


    她亦是自由的。


    ————


    這天下了場大雨。


    沈周懿迴到京城,險些淋了雨。


    是聞鳶來接的她。


    迴到住宅,已經是晚上。


    聞鳶還很詫異:“你怎麽說跑就跑那麽遠,他呢?”


    沈周懿擦著頭發:“走了,去了f國,但是具體不知道是哪個城市。”


    “他什麽都沒跟你說?”聞鳶皺眉。


    沈周懿聳聳肩:“沒有。”


    “你不擔心?”


    “擔心沒用,他有他必須做的事,我們互不是對方的累贅。”


    沈周懿挺灑脫的。


    聞鳶須臾才輕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沈周懿忽然停下動作,轉身看著聞鳶,眼裏多了幾分猶豫。


    “需要我做什麽直說。”聞鳶上前揉了揉她頭發,一眼看穿。


    沈周懿抿抿唇:“你跟何道商會那個墨清秋……”


    “目前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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