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擺著,蘇伊是轉移了攻擊方。


    陸承年合上了文件夾,他說:“有他們兩家的幹擾,你可能暫時性要在這兒呆一陣子,具體的,就看他們是什麽路數,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你想進去免費吃喝,還沒那個機會。”


    沈周懿翹著唇:“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


    陸承年起身:“你說的當時的具體情況我迴去再整理一下,你們兩個要不要聊聊?”


    說著。


    門打開。


    而倚靠在門口的,不正是裴謹行。


    二人刹那間對上視線。


    男人眼瞳黑泠泠,像是潑了墨的寶珠,深不見底又在不經意的刹那漾出隻有她懂的情愫。


    沈周懿喉嚨有些幹澀,她靜靜與他對視。


    他是懂她的。


    從她製止之後,就沒有再做什麽強製性的行動,反而是窺探到了她內心一樣,找來了陸承年。


    隔著這一道玻璃,她有些……


    想抱抱他。


    但是還不行,她暫時還出不去。


    真是可惜了。


    陸承年走到裴謹行的麵前,看了看手表:“還有五分鍾,要去聊聊嗎?”


    裴謹行渾身散發著慵倦的氣場,他動了動,嗓音低淡:“要。”


    說完。


    他邁著長腿踏進去,但有些出乎沈周懿意料,他並未坐下來,反而是走到了隔絕他們的那扇門前,歪著頭睨著警員,“開門。”


    警員一頓:“現在她正在調查,不可放……”


    “隻是在調查,尚未定罪,她仍舊有人權。”


    裴謹行斂下睫羽,一字一句,字字乖戾。


    陸承年迴過頭來:“要我這個律師講講相關律法嗎?”


    警員頭皮一麻,有些無奈,是是打開了門:“隻有三分鍾了,盡快。”


    沈周懿眨眨眼,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她醒神時,男人已經穿過那扇門,邁著大步子而來,她被擁入一個泛著清淡香味的懷抱,緊緊地、具有安全感地、有溫度的、令她心尖兒冒著甜泡泡的、


    頭發被細長的手指理了理,耳廓是他的聲音:“我猜的對不對?”


    沈周懿一詫,隨後漸漸緩過神來,忍不住笑起來,繼而擁住他:“你怎麽這麽任性,說來就來了。”


    “更任性的,你製止了,現在隻當你給我一些小甜頭。”


    沈周懿忽然就滿足了,原來人們追求的精神愉悅與滿足感,是這樣的。


    支撐這一切的源頭,是其中深不見底的感情。


    “我不會壞你的計劃。”他在她耳邊輕聲低喃。


    “別擔心,外麵的事,我會處理好。”


    他說了好像隻有他們兩個才明白的話語。


    沈周懿心中轟鳴。


    她明明什麽都沒說過。


    他,永遠能明白她的心。


    她渾身蔓延著暖意,悄然地點頭:“好。”


    裴謹行微微掀起眼皮:“知道這間屋子裏,有多少眼睛盯著我們嗎?”


    “十幾個?二十幾個?”


    外麵辦公室,成群的人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她是重點的調查對象,自然免不了被警方監視。


    她像是已經被蓋棺定論的罪人,明明知道被那麽多雙眼睛日夜監視,卻隻能佯裝無事地活在這種桎梏之下,無人會管她是不是兵荒馬亂,隻想抓住她的任何一個疑點,研究個徹夜。


    裴謹行彎下腰,眼裏是肆意妄為的痕跡。


    “最後一分鍾。”


    “姐姐,要接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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