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還以為是局外人,裴臻西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看過去,對上陸俞冉都驚詫難以置信的表情,“什麽?”


    此時,看了一整出戲的人們表情更加精彩。


    著實是一個大反轉。


    陸家瘋了嗎?


    竟然拿這種事作假要挾裴家太子爺?


    這時,察覺不對勁的裴禹城也匆匆趕了過來,敏銳察覺不對:“怎麽迴事?出什麽事了?”


    楊嫂立馬把相機給他。


    看到裏麵畫麵,裴禹城怒火中燒,險些當場砸爛。


    裏麵的主角,竟然是自家兒子!


    梁拂燈眼眸一側,直擊要害:“你的好兒子幹的好事,禹城,雖說你們隻是裴家旁支,但是在我舉辦園會這天做這種下作的事,把我放在眼裏了嗎?把你二叔放在眼裏了嗎?”


    一個大罪過扣下來,二叔裴昀江很輕易就能治他。


    這個逆子!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做這種事!


    “是我教子無方,畢竟有關我們裴家臉麵,先關上門再論吧。”裴禹城氣的手都在抖,今天本就錦江大廈被查,現如今,裴臻西又做了糊塗事,一來二往,他在裴家還怎麽立足?!


    梁拂燈冷淡收迴目光。


    看向傻眼的陸俞冉,又目視眾人:“今天這個插曲,別的不談,陸小姐這麽一鬧,倒是讓我家周懿心裏受了委屈,今兒就在這裏說明,我們家裴謹跟沈周懿小姐感情穩定,若是沈小姐現在點頭,我就能為我兒子操辦婚禮,我平日裏見不得歪門邪道,此類手段,還是不要效仿的好,免得害人害己。”


    她今天就是要告訴各家。


    她梁拂燈早就認準了兒媳婦。


    趁早打消心思,各自安好。


    在場人沒有一個不震驚梁拂燈態度。


    更開始驚愕與好奇,站在裴謹少爺身邊的女人,究竟是哪家千金,能如此被擁護和喜愛。


    對此。


    沈周懿之前淡笑,從容自若著。


    她根本無需表態。


    裴謹行便垂下手,與她十指相扣,冷冷淡淡地眸掃過周圍:“等操辦婚禮,還得再請各位來賞光祝福。”


    就這麽一句,卻明確的表明了他裴謹行的心早有所屬,任何見不得光的形式,都隻會是自取其辱。


    霎時,賓客們看向陸俞冉的表情也更加微妙。


    誰還能不明白陸家是故意露醜來要挾上位?


    不自量力!


    陸俞冉半晌反應不過來,這是……為什麽?


    可現在無人給她答案。


    梁拂燈招唿著人去安置賓客,繼而與裴禹城他們一道去了茶室。


    氛圍頓時鋒銳起來。


    蘇伊早就心思恍惚,今天的事情,徹底落敗,先不說裴家要是追責該怎麽應對,現在的問題是……


    “你二叔公事繁忙,今天這事兒,還沒讓他知道,禹城,你應該清楚的,你二叔什麽性子,你家臻西做出這種醜事,很快就會傳播出去,到時候他在公司怎麽服眾?這要是你們自己處理得當,你二叔還保不齊從輕處置,可處理不好……”


    梁拂燈穩坐主位,手捧熱茶,撫杯輕吹,沒有疾言厲色卻叫人莫名膽寒。


    裴禹城喉嚨仿佛卡了一口血,若說家主裴昀江是個生殺不忌的人,那麽梁拂燈就是和笑裏藏刀的狠角色,被裴昀江寵出來、教出來的女人,哪裏是什麽好對付的?


    現在抓住他二房的錯處,免不了被狠狠處置一番。


    “臻西有錯,我不袒護,為了平息口舌,就……先讓他離開公司一段時間去淡化非議,手頭項目都停一停,您覺得?”裴禹城說這話時,心口都是疼的,可沒辦法,不把裴臻西撤出去,梁拂燈就要拿他來下刀了。


    這個女人,為了她兒子,當然把他二房當眼中釘。


    梁拂燈挑眉:“裴謹,你覺著呢?”


    而身為整個事件的主人公,裴謹行姿態懶淡而坐,翹著二郎腿,眼裏沒情緒,意態輕慢,“二哥到底是舍不得,這事兒事關裴家聲譽,被那麽些人看了笑話去,就這麽輕輕放下?”


    裴禹城幾乎要慪血,咬著牙根:“那怎麽?”


    沈周懿微微側目,看向裴謹行。


    而他衝著裴臻西招了招手。


    裴臻西縱然千般萬般不服,隻能低頭,誰讓眼前人是他長輩,三叔。


    今天他喝多了酒,以為那個女人是沈周懿,才一時昏頭不管不顧,誰知……竟然是陸家小姐,他不冤嗎?


    “三叔……”


    裴謹行點了根煙,淡吸一口,衝著人吐出霧氣,半笑不笑著:“今兒你好大的威風,讓我來替你頂這罪名,說輕了,隻是被詬病幾日,說重了,這事讓整個裴家陷於不義,我是出國了幾年,好像就覺得……”


    他眼皮瞭起,“我脾氣好?”


    別說裴臻西,就連裴禹城都心裏震懾了下。


    到底是二叔的兒子,這股邪乎的殺伐勁兒,一點兒不遜色。


    旁邊,母女倆更是傻眼這硝煙彌漫。


    而陸俞冉不敢置信地看著攝像機裏的畫麵,竟然不是裴謹行……


    裴謹行彈彈煙灰,“這樣吧,我老爹挺忙的,二哥你手底下不是有個錦江大廈?是你名下佑行芯片的主基地,裴臻西手底下有百分之八的股份吧?這公司當初我老爹分給你們,既然他有錯,那我收一部分迴來小懲大誡,二哥沒意見吧?”


    “什麽?!”裴臻西失聲怒吼,“那可是我辛辛苦苦了這麽多年打下的基業,你……”


    “裴臻西!住嘴!”裴禹城畢竟年近五十,很快冷靜下來,今天好像是下了降頭一樣,左右都要被架空一部分,也好過被裴昀江發話,徹底碾碎的好。


    “但不瞞你說,錦江這邊有一些臨時問題,這會兒你要股份,並沒有什麽好處。”他不想讓裴謹行知道錦江大廈地皮的事情,畢竟他女人是沈周懿,中間容易出差錯。


    “那沒關係,你自行處理,我不插手你公司的事情,畢竟我對芯片沒想法,隻是要個體麵罷了,二哥舍不得?”裴謹行這股渾不吝的壓迫勁兒,叫人無法應對。


    裴禹城狠了狠心,百分之八的股份,好過被徹底踢出局。


    佑行芯片董事會都是他的人,裴謹行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可今天這人丟盡了,錦江大廈被查,股份被奪,無異於生生嚼碎他的五髒六腑!


    “好,我答應。”最終,他隻能忍氣吞聲的應下來。


    “爸!”裴臻西氣急敗壞,為什麽?裴謹行明擺著針對他們!


    沈周懿看向裴謹行,她明白,他這是在為她而爭權奪勢,裴禹城派人殺她,他就一點點斷他筋骨,讓最愛權勢的人走一條不歸路,最痛苦不過。


    可……


    她心中又隱隱不暢,把裴謹行拉進來,究竟是對是錯。


    畢竟,他為她攪亂的,是他自己的家。


    “既然這事兒解決了,那麽下一件。”梁拂燈看向那母女二人,抿了口茶:“既然跟臻西成了事,你們倆也一直爭吵著就為嫁進裴家圖一個名分,二房也不是鮮廉寡恥之輩,要想堵住外麵的嘴,就成全了你們吧。”


    陸俞冉雙眸瞪大,幾乎厲聲尖叫:“不!我才不要嫁一個情婦之子!”


    她從小高傲,從小眾星捧月,無論是學美術國畫,還是拜師,不過是想要讓自己更加萬丈光芒受人矚目,現在,卻要折了她羽翼,讓她嫁給一個情婦生的庶子?!


    她以後怎麽抬得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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