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相觸。


    陸姿琦是鉚足了勁,手死死地扳這謝宿白的肩膀,讓他沒辦法能第一時間來做出拒絕與抵抗。


    唇上被女人輾轉而過。


    配著霜雪連綿的天,倒也唯美。


    縱然主人公神情冰冷。


    玻璃門後,連接室內的窄門處。


    那裏有一間洗手間,免不了人來人往著。


    宋戎顏剛用冷水衝洗過雙手,盡管室內溫暖,隻需要穿裙子都沒半點冷意,但是兩手的手指似乎被厚厚的冰包裹其中,骨節都施展不開,一寸寸地入了肺腑。


    她靜靜看著外麵碩大陽台上那兩道身影。


    以她這個角度,完全可以看清陸姿琦嘴部的一些動作,挺曖昧火辣的,這樣一個千金小姐,主動起來竟是如此的豁的出去。


    視線淺挪。


    也大概是裏麵男人某種感應。


    他也恰好側目看過了,二人撞上了視線,那雙深眸裏顯然凝固了片刻,眉心霎時間凝起,臉上的慍怒與不悅冰封千裏似的。


    他猛地推開陸姿琦。


    但是宋戎顏沒興趣繼續看了,她轉身,迴室內。


    而在她轉身的那一刻。


    謝宿白的怒火也攀升頂點,他唇縫擠出幾個字,“你要考驗我的耐心?”


    陸姿琦擦了擦嘴唇,笑的仍舊高傲,“怎麽?碰不得?你萬花叢中過的謝大少,還介意女人送上門的好事?”


    說著。


    她像是贏了又像是痛快似的看了一眼玻璃門的方向,“應該是看到了,但是一個金絲雀而已,應該沒資格來管你這金主除她之外怎麽玩兒吧?”


    她知道的。


    兩家是世交,謝宿白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而當中讓她下不來台,他們這種家族裏,利益牽扯、臉麵牽扯、做什麽事都得深思熟慮,不就是親一下,還不至於……


    啪!


    臉頰有痛感彌漫。


    漸漸擴散。


    陸姿琦偏頭,嘴角又尖銳的痛意在告知她,她錯了。


    大錯特錯。


    原以為謝宿白這人在商場廝殺這麽久,他最重禮節,就算心裏再怎麽厭煩,無傷大雅的事情也就揭過了。


    但是——


    她抬頭看他,男人眼神冷的入骨。


    仿佛藏了無數冰刀子,他沒有勃然大怒,沒有厲聲斥責,沒有浮於表麵的情緒變化。


    他直接行動。


    用最傷人臉麵與情分的方式。


    陸姿琦眼眶發熱,死死咬著唇,“謝宿白,你憑什麽?”


    謝宿白喉嚨緊了緊,他從前對男女情愛,的確是沒什麽禁忌,從讀書時期開始,女人對他來說,是生活調味劑,他從不隱藏這些事,生在這種環境與家族,裝純給誰看?


    可是他厭惡這種帶有強烈目的、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落在他頭上。


    尤其陸姿琦。


    他不想娶她,這條線他一直劃分的很清楚,無名無分最多算是從小相識的關係,相處時間不多,也沒交往過,馬上訂婚也是虛妄之言,有的隻是陸姿琦對他僭越的占有欲,把他劃分為她的所有物。


    既然她執意踩著他的雷點越界,那他也可以暫時性放下他的風度來勒令禁止。


    “想來是過去我不夠狠,讓你還沒懂我們之間的可能性是零,體麵這種東西是自己維護的,介於兩家情況,我向來給你薄麵,但是現在,陸姿琦,這條線被你破壞了,那我們就沒什麽可保留的了,別讓自己變得麵目可憎毫無尊嚴。”


    謝宿白神情是冷漠的,他說完,便轉身進裏間。


    陸姿琦當然知道他去尋誰了。


    她摸了摸臉頰,還在發燙。


    冰雪掃在那邊肌膚上,刺的銳痛。


    眼淚在眼眶打轉,她卻強硬地逼了迴去。


    轉身。


    望著大步走向裏麵的那道身影。


    從小到大,多少人跟她說,你以後就是你宿白哥哥的老婆,以後要嫁進謝家,你們是最登對的,門當戶對,又是青梅竹馬,總會修成正果。


    所以她從小就認為就算沒正式交往過,他也是她的。


    這麽多年的認知,卻在此刻被撕碎。


    還是被一個,低賤的女明星撬走了謝宿白的心,她臉麵何在?這麽多年就是笑話?


    陸姿琦忍下淚水。


    側身進去,去洗手間去整理自己儀態,她沒輸,她不會輸。


    *


    *


    宋戎顏迴到座位。


    並沒有落荒而逃,也沒有表現出什麽其他不好的情緒,她對自己定位一直很清楚,謝宿白捧她,給她一切好的資源,他會帶她去參加一些私下聚會場子,一如那些富家子弟帶著限時情人玩耍般,就看哪個女人能堅持更長時間。


    她與謝宿白算是學生時代就認識。


    隻不過她沒讀完書。


    後來相遇,也是以最不堪的方式。


    他們這段感情,本就不健康,沒法公然示眾。


    雖然在一起已經四年了,但她不認為自己能拿下他的心,也不清楚他在外如何。


    不過不難想,他這樣的豪門貴少,馬上要接管謝家大權,想來缺不了鶯鶯燕燕,她何必自找煩惱?終有一天會斷了這份關係,等他玩夠了,等他結婚,就是陌路,何必、何必想太多擾了自己。


    她要在意什麽?


    總之,他娶的不會是她這種女人。


    各取所需罷了。


    四年,已經夠久了。


    久到,她差點以為她真是他的唯一了。


    “怎麽去這麽久?”


    沈周懿細細凝視對麵的女人,她微微蹙眉,剛剛看到謝宿白他們,這種場子,顯然變了味道。


    她收了包包,對宋戎顏說,“我們迴去吧。”


    宋戎顏卻笑,“幹嘛呀,沒事,這種場合誰知道誰身份呢?他們也不會表現出來的讓別人看笑話,放心玩兒。”


    對於陸姿琦,她不是很了解。


    但是她確定謝宿白現在沒被婚姻捆綁,所以,她不用躲,最起碼四年前她跟了謝宿白時,陸姿琦還不知在哪裏,她這段路走的幹幹淨淨,陸姿琦半路殺出都不害臊,要是她因為身份低微躲避鋒芒,才中了陸姿琦下懷。


    說完。


    她站起身,拉著沈周懿,“我們去打牌。”


    送的禮物也不便宜,怎麽能不撈迴本就走呢?


    沈周懿有些摸不清宋戎顏的態度了,她太灑脫了,大大咧咧的似乎根本不在意,任憑今夜是人家秀恩愛的場子,也不避諱。


    來到打牌桌前。


    坐著的男人,是秦仕則,他百無聊賴地洗牌。


    抬眼看過來。


    宋戎顏已經熱絡的上前,“來一局?俄式撲克,我會。”


    秦仕則沒意見,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周懿對這不太懂,幹脆坐一旁觀戰。


    宋戎顏四下環顧,“還缺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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