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鳶臉上始終冷豔,她唇邊一扯,對上男人痞調的眼,他顯然不慌不忙,還不忘開玩笑。


    她抬手,掐著他脖子,“有子彈嗎?”


    視線落在他後背的槍上。


    不懼不怕,甚至唇邊泛著絲絲縷縷的嘲弄。


    墨清秋感覺自己唿吸不暢,眼前女人彪悍又毒辣的令人心底發毛,他幹脆敞開腿,眼波帶痞,“有啊,哥這是真槍實彈,你試試?”


    哢。


    聞鳶抬手就將他後背壓著的狙擊槍抽出來,一腳踩在男人胸膛,利落又精準嫻熟的上膛,抬手,槍口對準他的腦門。


    墨清秋:“…………”


    他踹了塊什麽鐵板。


    聞鳶指腹撥弄保險:“消音槍,改裝過,連發彈。”


    墨清秋眼底浮起興致:“行家?”


    聞鳶不理會他。


    踩著他胸膛的腳更加用力,疼的他悶哼,但是還是笑的冷壞。


    “輕點。”


    聞鳶槍口戳在他下頜,眸色豔毒:“再油嘴滑舌,腦漿給你崩出來。”


    話落。


    她槍口一轉,對準他手腕旁的手銬連接處,直接扣下扳機,子彈貫穿鎖扣,沒有發出什麽大動靜,裝了消音裝備,隻有鎖扣一聲脆響,手銬斷裂,墨清秋沒動,這個女人,竟然使槍使的這麽熟稔?


    下一秒。


    他領口被抓起來,整個人被一股蠻力拉扯,女人不柔弱,渾身緊實肌肉,力氣大的驚人,他幾乎是踉蹌著,被聞鳶扯到了窗口,她眼眸一斂,用槍指了指螺絲脫落、搖搖欲墜的窗框,“修好,不然橫著出去。”


    墨清秋舔著後槽牙。


    他倒是好巧不巧的闖進了一個女匪徒的地盤。


    “成。”墨清秋眼裏噙著好整以暇的趣味,瞥了眼女人,上手去擰窗戶螺絲扣,視線從聞鳶身體上瞄了幾眼。


    聞鳶冷扯唇角,槍口抵著男人的褲||襠處:“再看,崩了你|蛋。”


    她是真敢那麽做的。


    他幾乎一點都不懷疑。


    墨清秋收迴視線。


    唇邊的煙仍舊穩穩的咬著,臉上是挺邪的表情,盡管不達眼底,但是他心情莫名不錯,還是頭一迴,遇著這麽野路子狂放不羈的女人,就連國外那些妞兒,都沒這個正與烈。


    他手上動作不停,將窗戶重新安裝上去,下方卻不慌不忙地頂了頂那槍口,劍拔弩張的很:“美女,這可容易擦槍走火。”


    墨清秋將窗戶弄好,就著濃鬱的青煙繚繞,迴眸看她,“我兩把寶貝槍都被你摸了,也挺熟了,還這麽兇啊?”


    聞鳶紅唇嘲弄,眼波冷漠:“修好了,那來算算賬。”


    她瞥了眼手中的槍,這明顯是改裝過的,部件型號不是國內有的,這麽大搖大擺地帶進帝景,當真是,不要命了。


    墨清秋深知,這女人不是好惹的。


    跟上邊那女人似的,一前一後夾擊,帝景現如今,出的都是這種兇悍型人才?


    “成啊。”


    墨清秋吐出一口煙霧,歪了下頭,單手揣兜,“不過這個賬,今天怕是不妥,我時間挺擠的。”


    他不確定警察到底幾時到,也不方便與這個女人在這兒耗太長時間,雖然……這女人身材真的辣爆了。


    聞鳶眯眼。


    墨清秋便咬著煙咧開嘴笑,眼瞳深冷,下一秒。


    他猛的從口袋裏扔出了什麽,空間裏瞬間布滿嗆鼻難聞的氣體,刺激的眼睛都睜不開。


    聞鳶眉心霎時一擰。


    憑借著極強的敏銳度與反應力,閉著眼尋著一個方向猛的一拽,果決的過肩摔,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單手握住她手腕,長腿向上一卷,夾著她的上半身,用了巧勁兒將她放倒在地,二人登時在地板上糾纏起來。


    你來我往,拳腳全部下了死手的往最疼最脆的地方砸。


    招招致命。


    室內的家具劈裏啪啦的被砸了一地,聞鳶眼睛睜不開,手循著記憶摸來不遠處一根高爾夫球杆,鋒利那邊朝著身上人頭部狠刺過去,墨清秋偏頭,抬手,手肘格擋,衣服布料瞬間被穿透,堪堪沒刺穿皮肉。


    “真狠啊美女。”他抽空不忘嗤笑。


    聞鳶抬腳,直踹他後背,墨清秋到底是部隊出身,近身格鬥技巧更勝一籌,男女力量天生懸殊,他翻身,敏捷地躲開,聞鳶起來的極快,腿風淩厲地直立胸口,他摔進櫃子,同時抓著她腳腕重拽,聞鳶失去平衡的瞬間,他從衣櫃裏扯出一條女士領帶,迅速將她手反剪背後,捆綁。


    聞鳶頓時摔進衣櫃。


    她被化學氣體蟄的眼刺痛,根本沒法討到什麽好處。


    她手脫臼了。


    這個人。


    身手好的近乎變態。


    她費力地睜開眼,“找死——”


    墨清秋將人推進裏麵,俯身撿起那把槍,迴眸看她:“後會無期啊美女。”


    話落。


    門打開。


    準備離開那一刹。


    墨清秋又點了一根煙,嗓音啞沉:“胸真挺大的,練的不錯。”


    說完。


    他便快速離開。


    聲音是冷的,但行徑極其惡劣。


    聞鳶也是狠角色,她使了蠻力,那條細細的領帶被她硬生生扯斷,從衣櫃出來,這裏整間房一片狼藉,該砸的都砸了,不少名貴青瓷,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侵略軍。


    她左臂脫臼了。


    側目,眉心凝起,右手抓著手骨處猛的一摁,伴隨著一聲細微的“哢”,骨頭迴歸原位,她眉都沒皺一下。


    室內散開的氣體隨風散去。


    她逐漸恢複視力。


    聞鳶唇瓣緊抿,橫掃一圈。


    那男人的那把槍,配置不普通,頂尖的狙擊裝備,對槍法精準度要求極高,她見過不少玩兒槍的,但是這個不一樣,他是專業的,出身應該是某國特種部隊,現如今路子野,沒了管束力,匪氣衝天。


    不是什麽好東西。


    聞鳶隨意套了件外套,撥了個電話出去:“排查一下今天監控,有個穿黑衣服的男的,背上背著一個大物件。”


    “聞總,您找這人是?”


    聞鳶掃了眼名貴物件稀碎後的一地狼藉,以及男人臨走誇讚那句胸大,“賠錢,挖狗眼。”


    *


    *


    沈周懿在天台轉悠了一圈。


    其實她根本沒報警。


    就是玩兒個心理戰。


    效果顯著。


    對方跑的挺快的。


    果然與猜測無異。


    這人不會敢在帝景做什麽。


    所以她上來尋人,毫無心理負擔。


    天台極大,做了個天台花園,隻不過落滿積雪,無翠綠之色。


    沈周懿呆了會兒。


    轉身下樓。


    途徑拐角時,與一人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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