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問題不大,離開不太行。”


    沈周懿已經開始做準備工作,食材都取出來,絲毫不被昨夜的事影響心情,忙的像是個小田螺姑娘,動作有條不紊地,也像模像樣。


    裴謹行走過去,倚牆而立,姿態慵倦,眼神溺在光裏,“我報警來得及嗎?”


    “不行。”她輕哼笑。


    他幹脆像是個既然注定被強不如躺平享受的混蛋樣兒,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襯衫扣子:“借我用下盥洗室?”


    昨天參加酒會。


    喝了不少。


    又在機場熬了半宿,天不亮就乘坐飛機趕來邕城,一等又是一天,大概是有點發燒,他感覺渾身難受,疲憊又煩躁,想清爽一下。


    沈周懿抬起頭,不由正兒八經打量他。


    這才發現,他發型微微淩亂,襯衫都不熨帖了,到處是褶皺,落魄又風流的樣子。


    心下微動。


    沈周懿又跑去給他找了一件純白t:“可以,換洗衣服穿我的吧,我家居t為了舒服,買的都是oversize的,褲子的話,你將就將就穿你舊的。”


    裴謹行接過來。


    半耷拉著眼皮,看著的確挺累了。


    門關上。


    沈周懿聽著水流聲響起來,她莫名的有種,平衡被打破的安定感,很奇妙。


    她失神地望了一會兒盥洗室方向。


    這才搖搖頭,甩開一些莫名的想法,繼續做飯。


    雖然別的不太會,但是下兩碗麵,她還是可以的,想著他忌口的事情,沈周懿一點兒不覺得不耐煩,認真的給他全部摘出來。


    等到準備好。


    裴謹行也出來了。


    帶出來一陣陣熱氣,還有她沐浴香氛的味道。


    她穿著能蓋住大腿的t在他身上合身了許多,遮住了清瘦卻有料的軀體,盤兒亮條兒順,生的一副絕佳好皮囊。


    “在這兒吃還是在茶幾那邊?”沈周懿心情不錯。


    裴謹行抬著眼皮認真的看她一會兒,發覺她並未被在局子扣押審問的事嚇到,也就放心了些。


    “就這兒吧。”


    他拉開木椅,敞腿而坐。


    麵前日式麵碗裏,盛著一碗泛著淡淡油光的湯麵,下了兩顆小油菜,幾片牛肉,色澤很漂亮。


    “嚐嚐?”


    沈周懿遞給他筷子和湯匙。


    裴謹行沒說話,他也餓了一天了,胃裏燒得慌,夾著麵條往嘴巴裏送,也沒評價什麽,隻顧著低頭吃飯,最後湯也沒剩下多少。


    沈周懿正雙手支著下巴,淡眸笑盈盈看著他,有些期待。


    “我比麵秀色可餐?”裴謹行放下碗筷,慢條斯理用紙巾擦了擦唇邊,一手搭在椅背,一手落在桌麵,悠哉的敲了敲。


    沈周懿低頭吃了一口,她胃口其實並不是很好,小口小口的:“你都沒誇我。”


    裴謹行隻是若有似無的挑唇:“謝謝招待。”


    “就這樣?”沈周懿碗裏麵不多,挑了幾次就見了底,她又抱著水杯喝了幾口。


    “那你想怎麽樣?”


    “比如,說我人美廚藝好,體貼入微,給一些小獎勵。”


    “比如?”


    裴謹行不疾不徐,老神在在的看著她,眼裏噙著笑。


    沈周懿站起來,衝著他傾身過去,“比如,來一個熱辣而纏綿的吻,唾液相融那種。”


    但是還沒有近身。


    眼前男人就抬手,戳在她額頭,十分無情地說:“拉什麽進度條呢,沈小姐你稍微矜持一點。”


    沈周懿作失望表情,“我還以為二十來歲的弟弟都禁不住誘惑,容易天雷勾地火的……”


    裴謹行站起身,直接將桌麵的兩隻碗收起來往廚房走,“那是發情機。”


    “你看你,真破壞氛圍。”沈周懿慢悠悠地跟在他的身後,但是臉上還是帶著笑的。


    弟弟出乎意料的有原則呢。


    裴謹行將碗筷放進洗碗池內,眉心微蹙,四下找了找洗潔精,他幾乎不幹家務事的。


    “不會就放著,我收拾吧。”


    沈周懿很有閑情雅致來逗逗他。


    裴謹行斜著眸子看她:“閑下來,我有風險。”


    沈周懿瞪圓了眼睛看他:“我沒那麽流氓的。”


    “是啊。”他找到洗潔精,哐哐往水池裏一頓懟,笑得漫不經心地:“但我害怕。”


    沈周懿不由氣笑了,小混蛋。


    事實證明他是真的不做家務的大少爺,泡泡堆滿了整個洗碗池,衝了好久的水才洗幹淨。


    處理完之後。


    沈周懿看了下時間,其實時間還不算太晚。


    隻是,外麵的雨挺大的。


    裴謹行揉了下眉弓,斂著眸看她:“我該走了。”


    他聲音很啞,眼圈都泛著紅。


    好像精神懨懨,但是沈周懿莫名從這雙眼裏讀出幾分不舍。


    “要不……”她深吸一口氣。


    叮咚——


    有人好像聞著風來了。


    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安逸和微妙氛圍。


    裴謹行微抬下巴:“先看是誰。”


    沈周懿聳聳肩,走到門口,打開門後,來人是陸承年。


    他還拖著她的行李箱。


    給她拿迴來了。


    陸承年往屋裏看去,與裏麵的裴謹行對上視線,口吻古井無波:“我來的不是時候?”


    裴謹行懶洋洋地:“似乎是。”


    “那你們憋著。”陸承年一邊說,一邊拖這行李箱進門,一臉的漠然與無情。


    沈周懿挑眉。


    陸承年這狗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裴謹行倒是沒什麽感覺。


    這樣也挺好。


    省的沈周懿磨他。


    他現在已經打定主意了,一步一個腳印來。


    陸承年往沙發上一坐,瞥了一眼那邊悠然自得的裴謹行,打了個招唿:“裴謹先生。”


    裴謹行若有所思地在二人身上轉了幾遭視線,語氣慵淡著:“你們什麽情況?”


    知道沈周懿住址。


    還如此熟門熟路,仿佛跟進了自己家似的。


    比他都自在。


    陸承年率先開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相識,關係甚好。”


    裴謹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個自我介紹,可真做作。


    他長腿一邁,坐在不遠處,情緒平淡極了:“上一個說她青梅竹馬的,在屍檢部門躺著。”


    沈周懿:“…………”


    陸承年:“…………”


    話頓。


    裴謹行又看向她,微妙的淡笑,壓低的沉啞聲線緩慢又磨人:“你竹馬挺多?”


    沈周懿:“…………”


    紅!色!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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