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雎抬眼看他,“你比我更清楚,我為什麽會嫁給你。”


    酆問雲淡風輕道:“因為你貪。”


    是的。


    貪。


    酆問跟靈雎,本來是炮夥,後來一次廝混被酆問母親撞見,保守如酆家,立馬表示會對靈雎負責,要八抬大轎把她娶進酆家大門。


    靈雎一隻大老鷹怎麽甘願當隻金絲雀?


    正要拒絕,酆老夫人又說了:要什麽給什麽,隻有她說不出來,沒有酆家拿不出來。


    她見錢眼開,舉雙手讚成了這門婚事。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酆問的肉體,是她遇過唯一能讓她滿足的。


    靈雎提膝,抵在他腿間,“說的你不貪一樣。”


    酆問是一個沉穩有分寸的男人,隻有在那方麵,兇殘的跟個猛獸一樣,靈雎挑逗他,就是在找死,可總有例外。


    在酆問手搭在靈雎腰上時,她大喊一聲,“救命啊——”


    酆問斂起眉頭,閃身躲進獨立衛生間內。


    服務員趕到及時,一同前來的,還有楊福生,“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靈雎把剛才錄下的救命放出來,“沒事,手機鈴聲。”


    離開時,她扭頭對了句口型,“反正也是各取所需。你少管我。”


    酆問被迫擠在那道逼仄,也還是矜貴的,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目光隨意、綿長。


    靈雎迴到現場,已經有一半人轉戰室外了,環繞泳池裏紙醉金迷。


    酆問不在,所有女人都撲向另一個比他略遜一籌的身體,他就是靈雎進入這裏的目標。


    何野。


    澳門賭場的疊碼仔,類似於掮客,很多人進入到賭場,都是他們這幫人給的渠道。


    薑創接了單黑活兒,內容是拿到何野整條人脈鏈的名冊。靈雎跟他要了這塊肥肉,本來以為難度不大,aes(高級加密標準)她又不是沒解過,可沒想到,何野竟然在高密基礎上又內置nsa(美國國家安全局)標準的反追蹤裝置,叫她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此一來,唯一辦法就隻剩下拿到他的電腦了。


    來之前,靈雎看到酆問的郵件,他也收到精英會的邀請了,她讓他帶上她。


    他說,看她表現。她使出渾身解數讓他開心了,結果他又說:“不行。”


    靈雎氣得胃疼,指著他,“你不帶我去!我也進得去!”


    酆問當時說什麽?哦對,他說:“隨你。”


    此刻,靈雎正喝著精英會的羅曼尼·康帝,腦海裏是酆問的小人行徑。


    “哼。”她飲盡那杯酒,左右看兩眼,準備行動了。


    何野可能是多喝了兩杯酒,警惕性並不高,是以靈雎輕鬆進入他房間,解密,名冊到手。


    從何野房間出來,靈雎又碰上酆問。


    酆問看一眼房號,“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我把你交給何野,一個,你把名單交給我。”


    靈雎舔舔牙齒,眯起眼,“你還要臉嗎?”


    酆問突然上前,鎖死她兩隻手,“你沒有時間考慮。”


    靈雎踩上他腳背,狠狠碾了兩下,咬牙切齒地說:“我、交、給、你。”


    酆問這人難纏就難纏在不好糊弄,靈雎被他盯著操作,根本沒機會動手腳,隻能把東西給他。不過給他也總比還給何野強,給他還是能有機會再拿迴來的。


    靈雎傳完,掀眼瞼看他,“滿意了?”


    酆問也說到做到,拿到名單就放過了她,“明天母親迴來。”


    “又來?這個月都來多少迴了!酆問咱倆是不是說好了,我沒義務每次都配合你家長微服私訪。”靈雎說。


    酆問淡淡道:“我隻是告訴你,迴不迴隨你。”


    精英會淩晨結束,意猶未盡的還在狂歡。


    楊福生三杯酒下肚,精蟲上腦,待不下去了,去扶靈雎的腰。


    靈雎正拿手機吃雞,也就沒注意,直到身後傳來一聲慘叫,她一扭頭,就看見酆問擋了楊福生的腕子,說:“不好意思。您這位女伴,我可以借走嗎?”


    楊福生再醉也知道不能得罪酆問,“您喜歡就好,您喜歡就好。”


    酆問當真就很‘喜歡’的把靈雎拽走了。


    上了車,靈雎挑眉,“你親自開車?”


    酆問不動聲色,“我也親自吃飯上廁所。”


    靈雎笑,“你上廁所去吃飯啊?”


    酆問依舊不動聲色,“我去看你吃飯。”


    靈雎衝他豎起中指。


    車行進主路,靈雎導航,“前邊進輔路,第二個十字路口左拐。”


    酆問沒聽。


    靈雎不高興了,“你不是說迴不迴隨我嗎?”


    酆問說:“那是在我出手搭救你之前。”


    靈雎眯眼,“怎麽個意思?”


    酆問說:“我救你是要收取報酬的。你迴也得迴,不迴也得迴。”


    靈雎瞪他,“我向你求救了?你自己多管閑事,還要我迴報你?”


    酆問:“總之,我救你是事實。”


    靈雎肝疼,跟厚顏無恥之徒壓根沒道理可講。而重點是,她目前懶得說話。


    她靠在車窗上,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


    當時薑創挑釁穀歌,靈雎幫他破解穀歌、fb聯手打造的ua係統,狠賺一筆。


    作為最大、也是唯二的功臣,靈雎被他下了死命令:慶功會必須得到場。


    享樂的場子是薑創一朋友的,來人全是非富即貴,特別老土又永不過時的真心話大冒險遊戲上,靈雎輸了,被強製選了大冒險,對進門第一個人要皮帶。


    她在卡座上等半天,終於進來一個人,先看臉,長得不賴,再看身材,也不賴。


    一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慫恿她,她挺挺胸,上了。開門見山,“先生,能把你皮帶給我嗎?”


    這人就是酆問。他打量靈雎兩眼,“給不了,不過可以換。”


    靈雎當時酒精在胃裏發作,衝他笑,“你看上我身上的什麽了嗎?”


    酆問隻是看著她,沒說話。


    靈雎自作聰明的把手伸進裙底,褪下那塊布料,杵進他懷裏,“現在可以給我你的皮帶了嗎?”


    然後那天晚上就被他辦了。


    次日淩晨,靈雎醒來看見一個不著寸縷的男人睡在旁邊,倒也沒驚訝,肉眼掃過他的身材,並迴憶了迴憶他的活兒,做了個估價,忍著割肉的痛,給他撂下張十萬塊錢的卡。


    走到門口,實在太心疼,又退迴來留下聯係方式,附一句話:我喜歡你的肉體,保持聯係。


    從那以後,他們就保持住了這種各取所需的關係。


    值得一提的是,靈雎當時那十萬塊錢,酆問居然要了!以至於後來她知道酆問家財萬貫的時候,表現的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加悔不當初,把他祖宗十八輩都拉出來罵了一遍!


    “你他媽都富得流油了還要我十萬塊錢!?真他媽刷新了我對‘不要臉’三個字的理解!”


    到目的地,靈雎睡著了,她並沒有指望酆問溫柔地叫醒她,叫醒都沒指望,卻沒想到他能喪盡天良到管都不管她。


    要不是脖子疼,她可能會在車裏睡一宿。


    酆問家叫酆家堡,照著白宮那個水平修葺而成,上個衛生間開輛車倒不至於,不過也得走上一會兒,是以酆家堡衛生間最多,有效避免了尿在路上的意外發生。


    後身是酆氏莊園,地底下是酆家酒窖,左側是個魚塘,右側是高爾夫球場。


    他家有錢到什麽程度呢?


    每天不固定花出多少千萬,都是在賠錢。


    靈雎就是這座小白宮的女主人。


    當然,前提是,沒有跟酆問那一紙協議的話。


    嫁給酆問的時候,靈雎跟他簽了個婚前協議,也就是婚前婚後,酆家一磚一瓦都不屬於她。


    倒不是酆問逼她簽的,她這人,見利忘義,什麽都是‘錢’字當先,可也不會幹忒過分的事,空手套白狼,可以,但空手套白龍,她慫,不敢幹。


    反正嫁給酆問,天天都能從他手裏拿錢,也挺好,幹嘛非貪得自己爹媽都不認呢?


    一上樓,靈雎被扔過來一件絲綢質感的衣服,拿起一看,是她的。


    “幹什麽?”她瞥他。


    酆問冷聲道:“你把它放我行李裏了。”


    靈雎想起來了,是有這麽迴事,她記得她讓酆問睹物思人來著。


    她把衣裳扔到一邊,走過去,“那你出差這一個多星期,有沒有聞著我這衣裳自給自足?”


    酆問第一次問她,“你是個女的嗎?”


    靈雎到他跟前,晃著長腿,“要不你檢查一下?”


    酆問還真檢查了一下,特別細致、透徹。


    ……


    靈雎伏在酆問肩膀,“酆先生技巧越來越多了,我要是離不開你了怎麽辦?”


    酆問把她這個樹袋熊從身上揪下去,“你該走了。”


    靈雎給他兩根中指,酆問算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典範了。


    不過她也沒再留,到西邊客房洗澡睡覺了。


    在酆問眼裏,靈雎還不夠格在酆家堡、他的床上睡覺。


    而在靈雎眼裏,也不稀罕。


    半夜,靈雎在客房醒來,輕手輕腳走出房間,摸著瞎瞎到酆問書房,準備把名單拿迴來,結果在書房門口,被一堵肉牆擋住去路,她抬起頭就看到月光下,酆問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她直起身子,睜眼說瞎話,“夢遊……”


    說著話,她還假模假式裝出一副夢遊的樣子,不過她也不傻,裝夢遊也要往書房裏走。


    酆問拎著她脖領子,把她扔迴到她的房間,給她上了鎖。


    靈雎氣啊,“酆問我艸你大爺!”


    酆問淡淡道:“等你有這個功能的時候,我會安排你跟我大爺見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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