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暗隻有浴室開著燈聽不到動靜,她擔心他是不是在浴室滑倒,骨折?撞傷頭?不是咒他,是確實會發生的危險。她幾步過去推開浴室門,裏邊的情形殺了她個措手不及。

    萊雪莉長裙半褪漂亮的蝴蝶骨全然暴露在空氣裏,蕭岩襯衫敞著躺在浴室按摩椅上。萊雪莉捂住胸口迴頭,那一眼能把蘇清寧紮個血窟窿。

    蘇清寧尷尬,“對不起,我馬上走。”

    “站住。”蕭岩喊她,聲音冰冷哪兒聽得出一絲情、欲。

    蘇清寧在門口背過身去,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萊雪莉咬唇不甘,蕭岩笑一笑,“明天在行宮清場給你接風。”萊雪莉穿好裙子從他身上下來,路過蘇清寧的時候高冷揚顎,像是在看一個戰鬥力隻有五的渣滓。

    蘇清寧也沒太在意,她就是一個躺槍的。

    萊雪莉走了,就剩下蕭岩和蘇清寧,這樣更尷尬。蘇清寧幹咳了一聲,“我沒想要打擾你們,我隻是……”

    “還不過來把我解開。”蕭岩不耐煩開口。

    蘇清寧這才發現他雙手被綁起來了,衣衫不整,皮帶扣都已經解開,她來得多不是時候。

    “其實你沒必要讓萊小姐走,我就是迴來給你弄杯醒酒茶。”她邊給他解綁在手上的領帶邊試圖緩解尷尬。

    蕭岩瞪她一眼,“扶我去浴缸。”蘇清寧照做,他又說:“花灑調到冷水往我身上衝。”

    蘇清寧皺眉,“會感冒的。”

    “叫你做就做。”蕭岩全身燥熱。

    蘇清寧調到最小壓力,蕭岩吼了一聲,“開到最大。”

    初秋氣溫不低,冷水衝在身上還是刺骨。蘇清寧突然有點兒內疚,心裏想著就說出來了,“對不起。”

    蕭岩閉著眼睛,“為什麽跟我說對不起。”

    “萊小姐……好像誤會了,下次有機會我跟她解釋清楚。”

    蕭岩一抬手帶起一片水花,攥住蘇清寧的手拉到腹下,“你以為我是因為誰才成這樣!”火熱的硬度灼手,蘇清寧慌亂要抽走。

    “不是要設計圖嗎,今天就還給你。”蕭岩握著她的手柔嫩的觸感,比真槍實彈更靡誘。蘇清寧手被他拽得緊緊,胸脯硌在堅硬的浴缸沿上,因為他越來越大幅度的動作她整個人已經單腿跪在浴缸邊。來之前她已經想過最壞的情景,事到臨頭還是覺得屈辱。蕭岩在她眼淚裏爆發,那條胳膊

    好像已經不是她的了。

    終於結束,浴室裏,隻聽見兩人濁重的唿吸和花灑的水滴聲。

    蘇清寧眼睛都是紅的,“設計圖可以還給我了嗎?”

    蕭岩靠著浴缸從半濕的上衣裏摸出煙盒,還好火柴也是幹的,點一隻煙,“出去。”

    蘇清寧沒半秒遲疑拖著那條已經麻木的胳膊出去。

    蕭岩閉上眼睛長長吐出一口煙圈,後腦狠狠磕浴缸,不該這麽衝動。雪莉來給他送解酒茶,他知道那茶有問題他還是喝了,為什麽?因為他不能讓雪莉沒臉。蘇清寧的設計圖放在她手上可能一文不值,可隻要萊雪莉誇一句,廢品也能成潮流。

    “蘇清寧,你以為我這樣是為了誰!”

    蘇清寧靜靜坐在房間,等他。

    一根煙的功夫,蕭岩已經神清氣爽出來,寬大的浴袍腰帶虛虛結著,純白領口露出麥色肌理無端的添了幾分性感。他沒理蘇清寧,自顧去倒了杯龍舌蘭,含一片檸檬,抬眼瞧她,雕像一般。

    他敲敲吧台,“設計圖在這裏,自己來拿。”

    蘇清寧麵無表情,起身過去,他從酒桶裏抽出一張朔封好的影印本。

    “為什麽隻有一張,還是複印的?”蘇清寧質問。

    “第一次,愉悅的效果要打折,交換的東西當然也要打折。”其實原件都已經在萊雪莉那裏,這是他留的備份。

    蘇清寧伸手拿吧台上的酒就要潑他,蕭岩截住她的手拉到嘴唇邊,“想好了再動手,可能這張影印本都沒有。”親吻。蘇清寧抽迴手,收起設計圖轉身就走。

    “嘭”一聲關門,夜都靜寂了。

    蕭岩靠著飄窗,煙霧嫋嫋,心隨著窗外的霓虹沉浮,他從來都不怕寂寞,因為沒有一個人可以陪伴。

    ……

    蘇清寧其實沒有太多傷心的時間,蕭岩的單子她們收了訂金就要按時交貨,她還沒有那麽硬的腰杆把訂金甩迴他臉上說老娘不幹了。

    工作室的同事加班加點趕活,雙倍酬勞就得付出雙倍代價,從無例外。其他人還能晚上迴去休息下,蘇清寧已經熬了兩個通宵,臉都尖了。

    韓琳到下班的點直接拉閘,蘇清寧沒看準,指尖紮破了血珠直往外滲,皺眉抬頭,“跳閘了嗎?”

    韓琳:“沒有跳閘,是我關的,都下班休息。”其她人起身活動手腳收拾東西。

    蘇清寧衝幹

    淨指尖的血繼續坐迴繡架,“等她們走了,你把閘拉上。”

    韓琳睜大眼睛看她,“你瘋了,連續熬三個晚上!沒見報紙上天天登著熬夜勞累猝死的新聞。”

    蘇清寧笑著抻個懶腰,“別鬧,我今晚一個人就能把這件繡完,大夥也能輕鬆點。”

    “你……”韓琳還要勸她。

    下班的同事去而複返,蘇清寧起身,“付姐,袁姐,有事?”

    付姐瘦高個兒比蘇清寧大不了幾歲很不好意的搓著手,袁姐圓乎乎年近四十,兩個都是工作室的老人也是蘇清寧最放心的兩個人。袁姐是個直爽性子,“她不好意思開口,我來當這個惡人。”

    蘇清寧感覺有事兒,讓了坐讓韓琳倒水。

    袁姐把麵前的水杯一推,“我們都是實誠人就不拐彎抹角,我們打算做完這個單子就不做了。”

    蘇清寧恭敬把水杯端過去,“家裏有什麽困難?”

    “現在工作室這麽不景氣,十天半個月都接不到一個單子。你靠著情懷能撐下去,我們都是拖家帶口的實在耗不起。”袁姐大吐苦水。話一說開,付姐也開口了,“你說現在,有名氣的大家繡出來的那叫‘作品’,人人搶破了頭的收藏,我們這種小作坊做出來的叫‘貨品’還要被人挑三揀四。我們沒學過別的隻會刺繡,年紀再大一點眼神不好就沒用了,真的不想再浪費時間。”

    “你們……”韓琳一開口就要吵架,蘇清寧趕緊按下她,對著兩位大姐笑,“你們說的我都能理解,如果你們有好的去處我也替你們高興。”

    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兩人麵上都有點不好意思,袁姐接過話頭,“其實我們也是沒辦法,既然你肯讓我們走,那我們做的設計圖能不能還給我們。”

    韓琳忍不了了,“趕情真找著下家了,怕是連價錢都談好了是吧?”

    “那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人都不怕來硬的,就怕打感情牌。

    韓琳冷哼一聲,“你們的東西?那設計圖是一個係列,中間缺了兩塊還怎麽推出。要是有心人拿著你們這兩張設計衍生出另一個係列比我們早公布我們原創也成抄襲了,你們到底存的什麽心思。”

    “是不是有人高價買你們的設計圖還承諾你們更好的去處?”蘇清寧一語道破。

    兩人麵色同時一變,不用迴答都知道了。

    蘇清寧唿出一口氣,“姚嵐?”

    兩人不作聲

    。

    蘇清寧還是和顏悅色,“如果是姚嵐你們最好不要相信,她的目的隻是為了整垮我的工作室不會真心為你們謀出路。”

    “不是。”付姐慢慢低下頭,“是……秦先生。”

    “秦立笙!”韓琳拍桌而起,“那種渣男你們也信?你們兩個都是工作室的老人,我們的初衷是什麽,不光是要傳承這門技藝更重要是女人自強自力更生不一定要依靠男人。付姐你遇人不淑被騙光錢是工作室收留你;袁姐你老公好賭連孩子的學費都是工作室出的。做人要有良心。”韓琳一席話說得兩人低下頭。

    蘇清寧起身,“設計圖我會還給你們,但你們得容我些時間。這一單的抽成我也會算給你們,按勞索酬,過日子都不容易。”她說完就上樓,很累,身心疲憊。

    韓琳還指望那兩人能迴頭,誰知兩人什麽也沒說,默默走了。

    蘇清寧誰也不怪,怪隻怪自己太弱。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憋著急,蕭哥會讓女主閃閃發光亮瞎渣男的狗眼,唿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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