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景之皓的神情再次變得殘忍冰冷,有些後悔地道:“八年前,那場車禍之後,楊卉兒被我賣去了y國做妓|女,平時一直被監視和禁錮,隻是沒想到,半年前竟然被她偷跑了迴來,早知如此,當初就該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也不會害得我姐姐冤死了。”


    夏晴深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心裏卻忍不住冷笑,一對狗男女,都不是好東西。


    她沉默了片刻,漠然道:“這樣說來,當年害死我媽媽的兇手,是你和楊卉兒兩個人?”


    “是的。”景之皓不假思索地迴道。


    就在這時,休息室裏突然響起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他是騙你的。”


    猛然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仿佛就近在咫尺一般,夏晴深頓時驚了一跳。


    急忙從沙發上站起身,四處察看尋找那個聲音。


    對麵的景之皓,神情卻刹那間冷若冰霜,那雙勾魂奪魄的鳳眸之中,不自覺地湧起一股怒氣。


    門外的梁忍冬幾乎同時衝了進來,眨眼間便到了夏晴深的麵前,守護在她的身邊。


    夏晴深仰起小臉看他,他對她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睛淡定從容,她不知不覺地冷靜下來。


    休息室裏,一片死寂。


    夏晴深覺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梁忍冬忽然仰起頭,銳利的眼神猶如利箭一般,冷冷地射向休息室的天花板。


    天花板的四周,有好幾個很大的風道口,那是中央空調的送風口,用白色的百葉窗遮擋著。


    梁忍冬的左手護在夏晴深的腰上,右手暗自捏了一根銀針,朝著其中的一個送風口,悄悄地一彈。


    一道微不可見的銀芒,穿越百葉窗的縫隙,消失在裏麵的黑暗之中。


    隨即,一滴鮮紅的血珠,突然自縫隙中悄然滴落,灑在白色的瓷磚地板上。


    “梁忍冬。”縫隙中的黑暗裏,突然再次響起那個沉鬱暗啞的聲音,在寂靜的休息室裏迴蕩,“你再厲害,也隻不過是一個人。”


    梁忍冬淡然勾唇,“一個人又怎樣?勝負靠的不是人數,而是實力。”


    暗啞的聲音輕笑,“你很自信,可惜自信太過,就變成愚蠢了。”


    話音未落,那個風道口的百葉窗突然砰的一聲掉落在地,兩個黑色的身影,自風道口中跳了下來。,


    兩個人都穿著黑色夜行衣。


    其中一個高大偉岸,臉上戴著一副銀色半臉麵具,是曾經和梁忍冬交鋒過的神秘人刑夜。


    而另一個要矮了很多,也更加瘦削,微微低著頭,微長的劉海半遮著眼睛,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他白淨的左臉頰上,有一道細長的傷痕,微微滲出一道鮮豔的血痕,正是剛剛被梁忍冬的銀針所傷。


    刑夜望著對麵的梁忍冬,麵無表情地道:“梁忍冬,你們不是想知道真相嗎?我這次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們,真正的真相。”


    “真正的真相?”梁忍冬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沙發上的景之皓,輕輕一笑,“閣下這話說的有點意思,你是說,你們所謂的真相,其實分為兩個版本?”


    刑夜聽了梁忍冬的話,不由得微微挑起薄唇,很是遺憾地道:“梁忍冬,我喜歡你的犀利和幽默,如果有可能,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梁忍冬淡笑,“可惜,這輩子是沒有這個可能了。我相信,你偷偷潛進來,也不是來跟我聊友情的,大家都這麽忙,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有話就直說吧。”


    “爽快!我刑夜就喜歡你這樣的爽快人!”刑夜看了一眼冷冷瞪著他的景之皓,緩緩地道,“當年設計車禍害死夏晴深媽媽的,其實是……”


    “閉嘴!”景之皓被梁忍冬點了穴,一動也不能動,隻能怒然地打斷他,冷聲道,“刑夜,你是把我說的話當作放屁了嗎?我說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立刻滾出去!滾得遠遠的!滾迴你的y國!”?


    刑夜幽深的眼睛靜靜地望著景之皓,眼底閃過憐惜和悲憫,薄唇輕輕地挑起,“皓兒,你的命是我的,你想來送死,也要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景之皓的目光,冷的像是結了冰,“刑夜,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要你滾!立刻滾!”


    刑夜忽然迴眸看向夏晴深,“夏小姐,他剛才跟你說的那番話,你一句都不要相信。八年前的那場車禍,根本與他無關,是景之脈和楊卉兒兩個人密謀的。景之脈是為了得到夏展鵬,楊卉兒是為了打擊你,從而獨占景之皓,當年把手機快遞給你的,就是楊卉兒,給你打匿名電話讓你看見她和皓兒有染的人也是她,楊卉兒和景之脈,才是害死你母親的真兇。”


    聞言,夏晴深不由得怔住了,這件事情怎麽越來越複雜了?


    景之皓已經承認他是兇手了,可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麵具男,卻說楊卉兒和景之脈才是真兇。


    究竟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她又該相信誰?


    景之皓眼神冰冷地盯著刑夜,絕然道:“刑夜,你想讓我恨你的話,就繼續說下去吧。”


    刑夜突然哈哈大笑,暗啞的笑聲在休息室中迴蕩著,顯得有些陰森詭異,“皓兒,即使我不說,你就不恨我了嗎?”


    景之皓沉默地望著他,眼底是令人琢磨不透的幽深和複雜。


    刑夜定定地凝視著景之皓,語氣中隱隱地流露出一絲悲哀和心疼,“當年,景之脈被賣去當妓|女,你為了救你的姐姐,竟然甘願去用自己去替換她,才十歲的你,遭受了整整一年的玩|弄和淩|辱,可是你的姐姐呢?隻會在你麵前哭哭啼啼地裝可憐哄騙你,讓你心甘情願地為她繼續出賣身體,直到我遇見你……”


    “夠了!”景之皓臉色蒼白的好似沒有一絲血色,一雙眼睛卻黑的好似沒有一絲光亮的夜空,那樣空洞而又冰冷地盯著刑夜。


    夏晴深已經聽的震驚不已,不由得迴過頭去,怔怔地看著景之皓。


    景之皓卻避開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刑夜,他的聲音,也空洞的好似沒有了一絲的情感,緩緩道:“刑夜,你非要把我僅剩的一點可憐的自尊,也全部剝開嗎?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想要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曾經是一個連妓|女都不如的人,是這樣嗎?”


    刑夜看著他,眼神突然柔軟,“皓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你在別人眼中是如何不堪,但是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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