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市紀委的李科長等人到市民銀行湖貝支行了解到該行的信貸員張波已經調動到總行,當天下午,他們便來到市民銀行紀委,找到紀委書記沈榮,要求約談張波。


    沈榮馬上打電話給張波所在的業務監督部的總經理,通知張波到紀檢室接受問話。


    張波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紀檢室,與李科長見麵後,知道是中興支行的事追到了他頭上。這位在黑龍江長大的青年倒也幹脆,隻用了半個小時,便以竹筒倒豆的方式,毫無保留地將炒作資金的來龍去脈亮給了市紀委。他還表態說:在事件中隻賺了五千元,願意把錢退迴去。紀委的同誌記錄了調查的要點、疑點,肯定了張波配合調查的態度積極,沒有再為難他。


    第二天上午,市紀委派了另外兩個同誌,懷揣《協查通知書》到了湖貝支行,找到王顯耀,要求協查信貸員李朝陽以及客戶王明和李陰鄉等三個帳戶。王顯耀看完協查通知書,想著像往常一樣,凡是涉及到公、檢、法機關查案問題均叫夏天應付,何況這次有信貸員李朝陽之名,更應該由夏天出麵,讓他管束部下。


    他撥通了夏天的電話,待夏天說了一句:“你好!”王顯耀說:“你來一下。”


    夏天來到行長室,王顯耀對夏天說:“這兩位是市紀委的同誌,還是查那天講的張波的事。你看,這是市紀委給咱們的協查通知。”


    夏天隨即將王行長遞過來的那張紙看了一遍,然後問道:“怎麽。李朝陽又牽涉到裏麵了?”


    市紀委的同誌說:“先查,暫時不下結論。”


    王顯耀喜歡在外人麵前亮出部下的身份。他對夏天說:“夏主任,你把協查通知上的三個帳戶與營業部核實一下。按照紀委的要求把材料複印齊,給紀委的同誌帶迴去。”


    夏天說:“好的,我就去辦。”


    夏天拿了協查通知來到營業部找到吳冬梅,請她即辦。吳冬梅看了協查通知,對夏天說:“這事總行上次查過一次,好像說李朝陽有點借帳戶的意思。”


    夏天說:“謝謝你告訴我。”


    吳冬梅轉身到檔案室查傳票和帳務記錄去了。不一會兒,將相關資料取出,兩人到了機要室,複印了一套。然後。夏天重新迴到行長室,將資料交給紀委的同誌。


    ……


    下午,夏天把李朝陽叫到辦公室,請他坐下後,夏天直截了當地問道:“最近,你與政法機關打交道多嗎?”


    李朝陽像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不知道夏天說的是什麽,泛泛說道:“我不就是與法院打交道嗎?”


    夏天看著李朝陽的臉,問道:“檢察院、監察局、紀委、公安局沒有找過你?”


    李朝陽聽夏天說完。在腦海中不斷的轉圜,估計夏天不會無緣無故有此一問,便撿有人知道的說:“我曾經到監察局講過一迴存款利差的事,也到過市紀委講過一迴存款利差的事。”


    夏天問道:“紀委和監察局講的是同一迴事嗎?”


    李朝陽說:“不是同一迴事。這些都是陳行長知道的。”


    夏天聽完後。聽到李朝陽的確有瞞著自己的事,說明徐東海的說法還是有道理的:他不是一個講義氣的人。夏天繼而問道:“你還有其它什麽事沒有?”


    李朝陽裝出若有所思的情形,自言自語地說:“還有其它什麽事沒有?”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想不起來了!”


    夏天又問道:“你跟張波最近有聯係嗎?”


    李朝陽說:“好久沒有聯係了。”


    夏天說:“你跟他一起炒資金沒有?”


    李朝陽聽後心裏一緊,不知道是說好還是不說好。最後,他還是決定不說。對夏天說:“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夏天說:“就我的記性。我剛到湖貝金融服務社的情景到現在也記憶猶新,你跟張波接觸也不是什麽很久遠的時間段。你所謂記不起來,其實就是不願意跟我談。你說是嗎?”說完,兩眼發出亮光盯住李朝陽。


    而李朝陽則把心一橫,堅持不願意多說,以懇求的目光看著夏天,說道:“真的記不起來了。”


    夏天說:“市民銀行上任了兩屆領導班子,第二任班子上任的時候,公開向各支行明確了政策和是非界限,我也向全科的同誌傳達過。就是從當時起,不要再搞違規經營和炒資金的問題。而你呢,可好,到現在還在炒資金,而且炒到市紀委那裏去了,你還說記不起來了?但是,有人記得起來呀!我想問你的是: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搞炒資金的名堂!”


    李朝陽坐在夏天的對麵,臉紅脖子粗,囁嚅地看著夏天,讓夏天盡情地罵,就是不還嘴,以求得他的諒解。


    過了一會兒,夏天稍為消了氣,問道:“你跟張波一起炒資金,你賺了多少錢?”


    李朝陽說:“他有一張支票打在我的帳上,他說自己沒有帳戶,我沒有收他的錢的。”


    夏天說:“這事,總行也折騰了不少時間,你為什麽不在第一時間告訴我?要等到市紀委調查的時候,讓大家蒙在鼓裏?”


    李朝陽說:“這……,還是怕你罵。”


    夏天說:“罵能解決問題嗎?像張波雖然是傻大個一個,但畢竟和我們同事一場,他如果因為幾萬元涉案,進了看守所,大家臉上有光嗎?”


    李朝陽說:“對不起了,夏經理。”


    夏天說:“你可以走了,順便叫任爾為來一下。”


    不一會兒,任爾為來到夏天的辦公室,夏天對他說:“明天寶安法院召開公開執行大會,我和你去參加,你順便把在寶安法院執行的幾個案子理一理,我們要跟院長協調一下。”


    任爾為說:“好的。”


    夏天看到任爾為看著自己,好像想聊天一樣,夏天靈機一動,問道:“小任,你在業餘時間一般搞什麽活動?”


    任爾為說:“我是朋友特別多,也不是能幫上什麽忙的朋友。有的時候打打牌,有的時候一塊喝喝酒,日子就打發過去了。”


    夏天平靜地說:“你們夫妻就沒有商量過除了本身工作以外,再謀個第二職業,或者家庭副業什麽的搞搞?”


    任爾為不知道夏天問這話的真實意思是什麽,一方麵,兩個眼睛在審視著夏天的麵部表情,發現沒有惡意;另一方麵,他的腦瓜子在飛快的轉著,考慮著怎樣應答夏天。


    這時,夏天說:“就我在深圳的經驗來看,一個家庭搞些家庭產業,解決後顧之憂,是防範風險的必要之舉。為什麽呢?因為深圳的人員流通是很厲害的,無論是官員還是白領,還是其他的打工一族,都不例外。當工作一斷檔,一家的生計立馬出現問題,這是在深圳生存不得不防的。”


    任爾為接著說:“夏經理說的是,早先我的一個朋友邀請我看過一個小飯館,想接下來合夥搞。但現在我確實沒有精力,最後也沒有搞成。”


    夏天問道:“我們行的同事之間,包括老同事之間,像張波、高友華他們,還經常在一塊玩嗎?”


    任爾為說:“其他人不好說,像我和小舒、高友華、張波有時還會在一起,但也不是很經常。”


    夏天說:“幾個人當中,就數高友華和你定性一點,如果在一起,要提醒他們不要做什麽出格的事。”


    任爾為說:“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是這幾年才定性一點,當年我在老家工作的時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當有了教訓的時候,尤其是現在結了婚,有了家庭,就學乖了。”


    夏天讚許地笑著說:“好的,我們都是這樣走過來的。”


    這時,許愛群帶了一群人,在門口嚷嚷:“夏經理,陳行長帶著我們對你這裏開展達標升級檢查,你不要怪我們搞突然襲擊啊!”


    夏天說:“無任歡迎,隨便查,啊?”


    檢查隊伍由許愛群開路、陳作業押後,看了夏天管轄的三個辦公室,然後,到產品開發部例行公事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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