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沅如今的心境變了,看到這一切不再感覺到孤獨,也不在沒有歸屬感。應舒渙就靠在他的肩上睡覺,沉甸甸的分量提醒著紀沅,他很快就有有一個家。他這一生都將不再孤獨。-桐城古墓之行,比紀沅想象中來得輕鬆。應舒渙一路上都在刻意逗他開心,到了桐城機場後,兩人還被粉絲認了出來。在公布戀情之後,應舒渙和紀沅還是頭一次雙雙出現在公共場所,雖然不是正式的,但機場的偷拍照還是上了熱搜,引發了一場小小的討論。二人手中的戒指格外的顯然,不少媒體猜測他們倆的訂婚宴在即,當然也有等著他們分手的。在應老爺子的保護下,桐城古墓保存的很完整。裏麵的陪葬品被轉移出來了,但棺槨依舊留在古墓中。桐城古墓的前麵建造了一個小博物館,放置著一些大周年代的日用品。保鏢層層把守,日夜兼職,沒有應老爺子的允許,誰也不能探視博物館後麵的古墓。紀沅在館長的帶領下,沿著一條小路走到了古墓錢。應舒渙看著此地,略微有些頭疼,腦海中閃現了幾個零星的片段,就跟以前的既視感一樣,很快就消失了。他嘀咕:“我怎麽感覺我在哪兒見過這個地方。”紀沅的心揪了起來,有點近鄉情怯的恐懼,不敢下墓。應舒渙牽著他,安慰道:“我陪著你,怕什麽。又不是盜墓,我還不能來看看自己的墳嗎。”他說的輕鬆,但紀沅的心卻真真切切的痛。古墓中有一股特有的泥土味道,紀沅一步一步沿著階梯走下去,穿過墓道,來到墓室,紀沅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墓室中,放著一口棺槨,由於年代久遠,古墓開發,棺槨表麵上的顏色已經全部氧化。周圍設施雖然簡陋,可是看得出建造時極為用心。沒有壁畫,就如同外麵的無名墓碑一樣。紀沅走到棺槨前,隻看了一眼,心髒就痛的無法跳動。棺槨中,隻有兩具白骨,交握的雙手深深刺痛了自己的眼睛。他雙眼模糊,朦朧中看到其中一具白骨的喉嚨是斷的,他的內心有一種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他自己。幾百年過去,再一次看到自己曾經的身體,紀沅內心的震撼是巨大的。同時,悲傷和痛心席卷而來,險些讓他站不穩腳步,身體晃蕩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往後退,撞到了應舒渙的懷中。應舒渙低聲道:“這是你嗎……”紀沅無法開口說話。應舒渙故作輕鬆:“其實都不太看得出來了,邊上的人是我嗎?那我還挺厲害的,竟然想到跟你一起殉情了!”紀沅閉上眼,應舒渙道:“你不要傷心,我覺得可以理解。如果你現在死了,那我也一定不活了。”“應舒渙!”紀沅睜開眼瞪著他,似乎痛恨從他嘴裏冒出“死”之類的字眼。應舒渙連忙捧著他的臉,著急道:“所以你看著我啊,我還活著,你也還活著。前世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要珍惜現在,要珍惜我。不要哭了好不好……”紀沅愣了一眼,將臉埋在他懷中,很久都沒有出聲。應舒渙在他耳邊嘀咕:“不過你哭起來的樣子也很好看,我想在這裏吻你,但又怕對死者不敬。”想了下,應舒渙反應過來說:“也沒有不敬吧,反正這兒埋得是我自己,我能代表我自己同意嗎?”紀沅被他氣笑出聲。應舒渙拉著他的手,站在棺槨邊上,打量著棺槨中的白骨。他心中有些不具名的悲傷,把手輕輕地放在棺槨上,低聲對沉眠的少年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們下輩子在一起了。”刹那間,應舒渙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顫動。他毫無預兆的掉下眼淚,砸在地上。-從桐城古墓出來,紀沅久違的做了一個夢。夢中的應舒渙穿著大周的衣服,辮子紮的歪歪斜斜,年紀不大,也沒說話,隻笑盈盈地看著他。他發現,還未長成男人的少年,肩膀並不那麽寬闊,身形雖然挺拔,卻也如同幼竹一般,疾風能吹折。畫麵一轉,他看到少年白色的衣服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那雙神采奕奕的瞳孔成了一灘死寂的水。他抱著死去多時的自己哭了很久,然後環抱自己,一步一個血腳印,朝著長安城外走去,消失在蒼茫的白雪中。恍惚間,紀沅的耳邊響起了自己的聲音:“等什麽時候不打仗了,就帶你去江南玩兒。那是個好去處,等我老了,就當個閑散王爺,在江南養老。”風雪聲中,他聽到了少年的迴答:“好啊。那可說定了,不許騙人。”他還是騙了他,隻留下少年一人,獨自完成了承諾。夢裏的最後一幕,紀沅看到他安靜的躺在棺槨中,半塊鳳凰碧玉橫亙在兩人之間,少年閉上眼,嘴角溢出大片的血紅,世界都為之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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