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舒渙最後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如果你真的很喜歡陸覺行,可以不告訴我嗎,我會裝作不知道的。這條消息瞬間就被他撤迴了,紀沅一錯眼,也沒看清楚。他看著應舒渙洋洋灑灑的一長段一長段的字,每個字都透露著小心與卑微,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他的心也像是被誰擠了一下,冒出了酸酸的感覺。紀沅仰了一下頭,把自己砸在床上。他覺得,他更希望應舒渙驕縱跋扈一些,不可一世一些,也不要這樣……好像和他說話,都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江山無夢》正式拍攝之後,劇組裏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應舒渙似乎沒有以前那麽活潑愛鬧了,整個人就像忽然成長了一樣,每天很少出現在眾人麵前,不是在保姆車裏麵看劇本,就是呆在休息室中不出來。哪怕是出來也很少說話,除了跟導演、編劇還有其他主演的必要溝通,應舒渙就像一個不存在的透明人一樣。他連最喜歡玩的劇組娃娃機都不玩了隻是袁輝煌專門買來逗應舒渙開心的,現在似乎已經失去了它的作用,於是被兩百塊賣到了隔壁劇組。雖然應舒渙最近一段時間情緒低迷的全劇組的人都感覺到了,並且他也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和所有人保持距離。但是紀沅能明顯的對比出,應舒渙和他的距離是保持的最遠的。就如同他說的那樣,因為怕自己的自作多情被紀沅討厭,他幹脆就減少出現在紀沅麵前的次數。從明戀轉成暗戀了!紀沅有些哭笑不得,他明明都已經明確的告訴應舒渙,自己不會討厭他,但沒想到應舒渙看了那個日記之後,受到的打擊那麽大如果以前是自信心爆棚的話,現在幹脆就是跟他說一千遍一萬遍的事實,他都不敢相信。甚至有幾次,紀沅主動靠近應舒渙,應舒渙都會避開。比如有一次在現場拍攝的時候圍讀劇本,明明紀沅跟袁輝煌兩個人身邊都有空位,應舒渙也明明用很渴望的眼神看了一眼紀沅身邊的座位,但還是忍著衝動,坐到了袁輝煌的邊上!有一次,謝謠請客吃烤串也是,兩人伸手同時想要拿同一串,在紀沅的手不小心碰到應舒渙之後,應舒渙就如臨大敵,幹脆東西都不吃了,捧著劇本悶悶不樂的背去了。紀沅真的是……真的是心情很微妙。一股縈繞在心中的焦灼感和煩躁之意揮之不去。他不喜歡應舒渙這麽小心翼翼卑微的模樣,雖然這樣的應舒渙也挺可愛的,可他還是覺得以前的大小姐更可愛一些……紀沅對自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兒感到詫異,他內心亂成一團,理也理不清。對於應舒渙掛在嘴邊說喜歡他的事兒,紀沅從來沒當過真,隻認為他年紀小不懂事,過一段時間遇到更新鮮的東西可能就把他給忘了。但應舒渙上個禮拜的表現讓他有些驚訝,他從沒想過,應舒渙在這段感情裏陷得這麽深。紀沅對這個時代的歸屬感不強,沒有任何想要成家的想法。他的秘密太多,不適合跟陌生人組建一個家庭共度一生。而他也不想玩弄別人的感情,紀沅骨子裏是非常傳統的男人,希望自己一生隻有一個妻子,然後有一兒一女,他的人生就圓滿了。或者退一萬步,假設對方是一個男人,那他也不強求兒女雙全,但他一定要對方對他的感情忠誠不二。應舒渙無論是從家室來看,還是性格來看,都不屬於能共度一生的人。紀沅自嘲的笑了笑,還是覺得自己不要去拖累任何人了,前世他害的付家還不夠慘嗎?每一次想到師兄,想到貴妃,想到死去的師父和師娘,紀沅都覺得自己罪該萬死,他這樣的人還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憑什麽還能幸福美滿的擁有一輩子?他沒有意識到,付家的慘死成了他心中的陰影,身上的枷鎖,讓他猶如一頭困獸,無法掙脫。在他心裏,他欠付家的太多,甚至要用自己一生的不幸來賠償。-拍攝期間,陸覺行來的也稍微有些頻繁。他最近沒有通告是其一,其二是知道了紀沅對自己的心意,讓他的心如同迴到了高中時代,變成了一個少年,每一天都想要見一見紀沅。他的到來,除了讓應舒渙不爽之外,讓蹲在劇組外麵的小浣熊站姐們也很不爽。“陸覺行怎麽又來了?又來探班陸宥?他們倆怎麽不鎖死呢!”“龍月的cp粉還說陸覺行是來探班小沅的,嗬嗬,你看小沅理他嗎!”兩個站姐嘀嘀咕咕,用仇恨的眼神企圖殺死陸覺行。“哎,還以為江山無夢的劇組裏能拍到大糖呢,結果嬌嬌跟小沅的互動居然這麽少,金屋藏嬌的超話又開始撿垃圾了!”“放寬心啦,反正我們本來就是撿垃圾的,大不了再迴去撿嘛。不過你說的也是,他們倆最近的氣氛就是怪怪的,之前都很好的……”“是不是吵架了啊?小情侶吵架不是很正常嗎?”“說不定是為了避嫌!假的情侶不需要避嫌,但是真的夫妻是需要避嫌的!嗯,這說明金屋藏嬌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姐妹你這個垃圾撿到好甜!磕到了磕到了!”“……”除了小浣熊的站姐們,龍月cp粉的站姐也會來拍一拍紀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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