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沅雖然不能立刻對應家人發作,但也不想給他們好臉色。畢竟自己也是一國之君,放在大周朝,應家也就是個商戶,連見天子容顏的資格都沒有。就算是有,那也是得三叩九拜、祖上燒高香得來的機會。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紀熙,道:“我還覺得我這位哥哥出現在這裏奇怪呢。”紀熙聽罷,臉色有些不自然,與此同時,心中微微有些詫異:紀沅今天怎麽了?平時看他一眼都小心翼翼地……今天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他麵帶微笑,仿佛才注意到紀沅,溫和地迴道:“小沅,你別誤會,我隻是聽說阿渙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過來看看。”慕幼蘭提高聲音道質問紀沅:“我兒子怎麽不舒服你難道不知道嗎?!要不是小熙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的本事有這麽大!”她的好教養都被紀沅給氣沒了,本來她就對紀沅怎麽看怎麽不爽自己最喜歡的小兒子娶了這麽一個男人,恨得她捶胸頓足,可是又不能忤逆老爺子的意思。於是,她對紀沅的刁難,一天比一天刻薄,今天終於徹底撕破臉皮。誰知道紀沅並不像往常一樣唯唯諾諾不敢說話,反而倚在門框上,淡定地開口:“我老公不舒服,我當然知道。”“老公”這個詞,是紀沅剛從原主記憶中學會的。一直沒說話的應舒渙忽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紀沅無視了應舒渙的視線,微微一笑,風輕雲淡開口:“不過我很好奇,紀熙怎麽比我這個合法伴侶還了解應舒渙,你倒是挺關心自己弟弟的丈夫。”他歎了口氣,話裏有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應家的小少夫人呢。”紀熙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然後抿著唇,飛快地看了一眼應舒渙:“我……我沒有這個意思。”他話沒說完,應舒渙麵色不快地警告紀沅:“紀沅,他是你哥,你說話注意點分寸。”比起早上把自己從床上踹下來的暴怒,現在的應舒渙已經收斂了脾氣。紀沅依舊沒給他一個正眼瞧,讓應舒渙莫名有些奇怪。他怎麽不哭也不鬧了?換做以前看到這個場麵,紀沅早就嚇得渾身癱軟,連連道歉了。“好了。”應父出聲,打斷了應舒渙接下來要說的話,順便也用眼神示意慕幼蘭少說幾句。慕幼蘭抿著唇轉過頭,極其惱怒,看到應舒渙臉色蒼白的坐在沙發上,美目含著淚水,又不忍掩麵。紀熙輕輕地拍了拍慕幼蘭的肩膀,這一幕看在紀沅眼裏,讓他為已經死去的“紀沅”感到不值。怎麽他們看起來才像是一家人?自己站在這兒仿佛成了多餘的一樣?紀沅稍稍一聯想,就知道曾經的“紀沅”在應家過得都是什麽日子了。他見過不受寵的皇子,在皇宮裏過得連條狗都不如。曾經的“紀沅”,恐怕也是這個境遇。應許坐在沙發上開口:“既然小沅迴來了,那麽就把事情講清楚。”紀沅聽罷,摸了摸肚子,默默吐槽:我還想吃飯呢……就不能吃完飯再講嗎?他看著沙發上空出來的座位,十分自然的坐了上去,原本還打算翹個二郎腿,發現自己現在的身材限製比較嚴重,於是作罷,隻是換了一個更加輕鬆的姿勢,愜意地休息了一會兒。卻不想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各自心裏都冒出了疑惑。紀沅今天怎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剛才進門時就輕鬆地躲過了慕幼蘭砸門口的花瓶,動作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說話也從膽小懦弱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以前在應家的時候,紀沅永遠低著頭,十棍子打不出一句話,別說是沒打招唿的坐下了,在應家,應父應母不讓他坐,他就絕不敢動彈一下。哪像現在這樣,坐得心安理得,毫無壓力。而且……眼前的紀沅不但說話口氣變了,就連身上的氣質也變了。隻是隨便往哪兒一坐,就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應許在生意場上打拚了十多年,隻在一些官場上身居高位的政客身上才體會過這種壓迫感。他在建京的地位已經無人能出其左右,就算是麵對政客,也從來沒感受過這麽強的威壓,就好像……就好像一瞬間迴到了封建王朝,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而自己隻是匍匐在腳下的庶民……應許心裏一驚,暗自壓下這詭異的感覺,再看向紀沅時,眼神多了幾分複雜。“你和阿渙到底也是夫妻,有什麽事不能好好商量解決,一定要動手動腳的?”不由自主地,應許下意識主動和紀沅說話,倒顯得是跟紀沅匯報什麽似的。而紀沅從來都是聽群臣上奏的,也沒覺得應許的態度有什麽問題,淡淡地“嗯?”了一聲,掀起眼皮看了應舒渙一眼。動手動腳?應舒渙沒有跟應許說實話嗎?隻是說他們倆打了一架?難怪慕幼蘭雖然生氣也隻是砸砸東西,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下了迷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早就把紀沅套個麻袋抓起來打了,甚至整個紀家都要跟著倒黴,而紀熙現在也不能若無其事的站在這裏。紀沅看了眼應舒渙,詫異他怎麽善心大發的做好事了?不會是有什麽把柄在原主手上吧?結果看到了應舒渙跟紀熙“含情脈脈”的對視,紀沅瞬間就明白了。是了,沈建成是自己名義上的舅舅,但他卻是紀熙的親舅舅,如果應舒渙承認是沈建成給自己下了迷藥,豈不是連累了他的白月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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