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肅很受傷。


    其實李肅這迴真的沒想過坑蔡琰,真的是蔡美眉自己找抽,非要玩什麽大義滅親,無奈之下也隻能讓她戴罪立功。


    否則不光接下來的工作胎死腹中,隻怕連大比武都會受到影響。


    如此嚴重的後果,自然是馬虎不得。


    暫時收監,等待戴罪立功的詔書,這樣的處置已經是極為寬容。


    至於昨日的那份‘拯救才女蔡琰美眉’計劃書,實際上完全就是為了蔡琰量身打造的揚名計劃啊。


    奈何這壞人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不光是別人不信,就連最忠實的仆人王信都不相信,居然固執地認為這是害人。


    蒼天啊!大地啊!


    老子就是想坑,也不會坑蔡美眉,畢竟這種事根本毫無收益,哥做他幹什麽!


    其實說句實話,哥要坑的是王允來著,你們信不信?(蒼天、大地:你高興就好啊,別問我們!)


    時光飛快,很快又到了第二天,不提某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


    大早上剛點卯,李肅遇到了最近十分低調的司空荀爽,毫無懸念地被數落了一通。


    老頭兒對李肅故意刁難蔡邕的事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無獨有偶,今日遇到的大臣似乎都有點不對。


    繼這位司空之後,太尉黃琬也委婉的表示,年輕人不要搞事,見好就收,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否則後果自負雲雲。


    連續兩位大佬,加上如此充滿警告性質的聊天。


    若是膽子小一點的人,隻怕當場就得被嚇尿。


    可李肅是什麽人,忽悠董卓都不帶眨眼的新一代忽悠達人,豈會因為這點警告而害怕,而且最重要的是。


    誰特麽的說老子隻是刁難蔡邕和蔡美眉的?


    站出來,老子保證不打死你!


    開什麽國際玩笑,老子可是費了無數腦細胞,怎麽可能隻是為了坑蔡美眉和蔡邕,那也太跌份了吧!


    作為已經脫離低級趣味的忽悠達人,李肅認為有必要做出迴應。


    有必要告訴各位,老子要坑的是王允,而不是蔡美眉,你們都給老子瞪大眼睛好好看著,看哥怎麽坑王允那老兒。


    於是剛迴到尚書台,馬上就招來了新收的二五仔周毖。


    當然,既然定下了策略,雙方必須做出水火不容的姿態,進門肯定是先吵一架再說。


    “周尚書,你就是這樣做事的嗎,區區一點錢糧都核算不對,你是幹什麽吃的!”


    李肅幾乎指著周毖的鼻子罵。


    “嗬嗬,李軍師,核算有誤,在下馬上迴去重新核算就是,別發那麽大火啊!”


    周毖也不是好相與的,馬上陰陽怪氣地頂了迴去。


    “哼,那還不拿迴去重做!”


    “是!”


    周毖也不客氣,馬上上前一步,伸手去拿那卷核算的賬冊。


    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靠近的片刻,李肅居然悄悄地放了一根竹簡在旁邊,上麵赫然是一行字。


    ‘稍後王允要發難,切記借機拱火!’


    啊??


    尚未達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周毖直接愣了愣,不過還沒等他弄明白原因,一直在奔走各方的尚書令王允就到了。


    向來雷厲風行的王允也不廢話,直接召集了大堂內的所有人。


    老實說這人還真不少,包括尚書仆射、尚書、尚書郎,總數超過五十人,可見這尚書台著實不小。


    作為尚書的周毖,以及以軍師中郎將身份前來觀察的李肅,全都在列。


    說來李肅的身份有些尷尬,因為他並不是尚書台的人,而是皇帝下詔拜軍師中郎將,協助董卓掌軍政事務。


    如今董卓掌權,自然不可能實行光武帝劉秀那套‘雖置三公,事歸台閣’,集權於相國府是必然的。


    隻不過董卓本是軍閥,在朝中根基太淺,權柄自然無法落到實處。


    派遣李肅入尚書台,名義上是觀察,實際上就是來監視尚書台做事,甚至未來還有可能直接掌控尚書台,這一點在場眾人自然心知肚明。


    不過同樣的道理,董卓的權柄無法落到實處,李肅自然也不能。


    以王允為首的世族代表也不會允許尚書台被李肅所掌控,因此早就暗自戒備,隻要有機會,必然會把李肅踢出尚書台。


    無關乎能力,隻是屁股決定腦袋,而李肅終究不是世族之人,他依然是董卓的爪牙,這種人自然不會被尚書台所接納。


    奈何李肅來了這麽多日,每日隻是隨便看看,偶爾跟各位尚書、郎官聊聊天什麽的,從不主動過問政事,除非董卓那邊傳令,才會偶爾過問一下。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條泥鰍,滑不溜秋的,壓根抓不住把柄。


    故而王允一直沒機會趕走這條惡心的泥鰍。


    可今天不一樣了,昨日李肅故意在朝堂上刁難蔡邕,反而把事情越鬧越大,甚至把蔡琰給暫時收監在大牢裏。


    再加上那家夥昨日故意上門嘲諷。


    嗬嗬!這洛陽啊說大是大,奈何就是藏不住事啊。


    昨兒個才在蔡邕府上嘲諷,恐怕今兒個就有不少人知道了。


    若非如此,早上的時候荀爽和黃琬兩位大佬也不會特地跑來警告。


    如今尚書令王允老兒氣勢洶洶集合尚書台群臣,加上超感知傳來的明確敵意,李肅就算用腳趾想都知道他想幹什麽。


    接下來也果然不出所料,王允一開口就點了李肅的名。


    “靜一靜,靜一靜,各位同僚,前些日子李軍師奉聖明前來尚書台觀政,如今也有一些時日,老夫一直未能抽出時間歡迎,也未能妥善安排觀政一事,實在是抱歉的很呐!”王允說著一拱手。


    三兩句話說的是極為客氣,但是骨子裏卻透著疏遠。


    “哈,王大人客氣啦,都是為陛下效力!”李肅連忙謙虛地迴禮。


    王允微微一笑:“說的好,都是為陛下效力,不過既然是觀政,按照規矩,也該上手曆練曆練,正好,眼下鄭公業鄭尚書(跟著王允搞董卓的其中一人)有要事要去一趟陳留,李軍師,你也跟著去曆練曆練吧!”王允笑得就跟狐狸一樣。


    臥槽!


    去陳留,這哪裏是什麽曆練,分明是直接趕人啊這是!


    居然敢把董卓手下第一紅人趕去陳留,這老兒好大……


    不對!王允不是真要趕李肅去陳留,而是要把他趕出尚書台。


    二五仔周毖不是笨蛋,馬上明白了王允的真實意圖。


    隻是令周毖震驚的不是王允的動作,而是剛才那根竹簡。


    瑪德,這家夥又未卜先知啦!


    在場的列為尚書、尚書郎都不是笨蛋,一聽王允這借口就知道,這就是要把李肅趕出尚書台,否則哪有尚書台之人跑去陳留曆練這種事。


    於是包括鄭公業在內,群臣紛紛幸災樂禍地看好戲。


    可惜李肅早就料準了王允會借機發難。


    迎著王允那張老臉,李肅燦燦的一笑。


    “呃,這個,不用了吧!”


    “哎,怎麽不用,去曆練曆練也是應該的嗎!”


    不用王允發話,鄭公業立刻出演擠兌。


    “呃,切莫誤會,在下隻是認為不應該是我們二人前……呃,算了,不說了,還是不說的好!”李肅剛想說什麽,突然欲言又止。


    王允卻不會就此放過,立刻道:“哈,李軍師,這話說的莫名,不應該你們二人前去,那該誰去啊?”


    哈哈!在場眾大臣都笑了。


    李肅滿臉為難,欲言又止:“呃,這……事出有因,其中原因說出來可能不太好聽,還是不說吧!”


    “哎,那怎麽行,既然事出有因,就說出來,也讓我們大夥兒聽聽嗎!”周毖抓住機會,連忙站出來拱火。


    就是……


    沒錯……


    在場的人紛紛起哄。


    李肅卻一臉坦然:“呃,既然各位想知道,那肅就說吧,其實根據肅這幾日觀政,近期與陳留有關的奏疏共有兩份,其一為陳留太守張邈上奏陛下,言陳留今歲歉收,餓殍遍地,請求為削減今歲大朝會獻禮,並懇請朝廷免去陳留三年的稅賦!”


    “此乃常理,有何不妥嗎?”王允奇怪地反問。


    “當然不妥!”李肅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嚴肅,立刻道:“因為第二份奏疏同樣是陳留太守所奏,奏疏言陳留有黃巾賊嘯聚山林,陳留武備廢弛,當募兵清剿,隻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若是陳留真窮到這種地步,黃巾賊怎麽會去陳留?難道他們想等著餓死不成?”


    刷!刷!刷!


    此言一出,尚書鄭公業等人背後瞬間冷汗直冒,尚書台溫度驟然降低。


    李肅滿臉笑容地掃過全場,看著王允等人的臉色,心裏卻不停地冷笑。


    嗬嗬,小樣,真當小爺在尚書台這麽多日無所事事?


    別逗了好不好,哥可沒那麽閑。


    兩份同樣來自陳留的奏疏,卻得到一個自相矛盾的結論。


    隻要不是白癡都知道其中必有貓膩。


    倘若陳留真的窮困到這種地步,隻怕黃巾賊都不會去,因為黃巾賊不會去一個沒糧食(盜賊都知道踩點,所以去之前肯定要探查),隻能等死的地方。


    可現在陳留太守張邈卻說要募兵清剿黃巾。


    嗬嗬!張邈究竟想幹什麽?


    清剿黃巾?


    這話怕是連他老子都不信!


    最後,也是最最最重要的,現在尚書台上下居然無一人發現這麽大的破綻。


    如今被李肅當場說出來,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抽臉啊!


    更可氣李肅不但故作茫然,還弱弱地舉起手。


    “呃,各位大人,我說過原因不太好聽,可是你們非讓我說的!!!”


    尼瑪!


    尚書台上下眾尚書、郎官們嘴都快被這家夥氣歪了。


    ……


    ps:感謝各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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