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官雪兒這話,那散修出身的長老忍不住拍腿大笑:“哈哈哈,這小丫頭有意思,一點都不像你們這群假惺惺的世家子,我喜歡,噗哈哈!”


    蒲長老臉都黑了:“哼!不知所謂!”這上官雪兒簡直是上官家的恥辱,如果她不是上官家的子弟,他真不想管這蠢貨!


    蒲長老出身的蒲家與上官家稱不上有多密切,但蒲長老的姐姐嫁入了上官家,與上官雪兒還沾親帶故,他不得不管!


    上官雪兒在巨獸幻境裏越編越起勁兒,唐圓那廂已經開始哭起窮來了:“我本來就是散修出身,從小沒了娘,是我爹把我撫養大的,長老您也知道散修的日子有多難過,我爹資質不好,把希望全都寄托到我身上了,為了送我來廣林宗,他起早貪黑地煉器攢靈石,後來跟著一群心懷不軌的人去一個修士的遺跡尋寶,結果把命也搭上了,孤零零的隻剩我一個人。為了攢來廣林宗的靈石,我是什麽活都幹過了,經常不眠不休地煉丹,曾經一煉就是好幾個月,不吃不喝,就是想省點地火殿的租金。”唐圓天生天養的,沒什麽博同情分的淚點,就把熊精精的遭遇改頭換麵按到了自己身上。


    一些散修出身的長老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在沒進宗門前,誰沒過過幾天苦日子啊!


    唐圓抹了把眼淚繼續訴苦:“好容易進了廣林宗,宗內的物價貴得簡直令人發指,於是我就從韓長老那裏接了個據說報酬很好的任務,誰知道把自己送進了極玄妙天。”


    韓修聽到這裏,有些尷尬,把一個煉氣期的弟子送進極玄妙天好像是他不太厚道?


    “極玄妙天也就算了,拚著修為不保,弟子也得賺錢養家啊!我在玄陽天辛辛苦苦提煉了一個多月烏光寒鐵後,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就被上官師叔的鳳凰一把推進了幽虛深淵,然後被紫陽池的池水把儲物袋都毀了個幹幹淨淨,就剩下這身破破爛爛的內甲和一雙破靴子了。弟子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唐圓還真是委屈的不行,雖然她撿迴來不少珍貴的東西,但大部分靈石還是沉入幽虛深淵迴不來了。


    這麽一聽,這小子確實是夠倒黴的!那長老幻象同情的拍了拍唐圓的背。


    這時,眾位長老麵前的巨獸閉上了眼睛,張開血盆大口,發出蒼老的聲音:“兩個小娃娃都很有意思,一個十句裏有八句真話,一個滿嘴胡言亂語,不過都是福緣深厚之輩,也算是本宗之幸。”福緣再深厚如果不知道珍惜,那也是白搭。


    韓修等人忙行禮:“見過天羊師叔!”妖獸天羊是廣林宗的元嬰長老之一,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圓睜,能製造幻象、探查人心、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奸,發現心中有鬼的弟子。它的原形類似麒麟,全身長著濃密黝黑的毛,雙目明亮有神,額上通常長兩角,那角類似羊角,因此被稱為天羊師祖。因為它能辨曲直,又一向公正嚴明,所以負責宗門內的正一堂。


    天羊祖師在成就元嬰後就不常出山了,留在正一堂的不過是它的一具化身,具有它的一部分能力,但這一部分能力用在兩個低階弟子身上也是大材小用了。若不是此次紫陽池事關極玄妙天,恐怕連天羊師叔的化身都不會出現。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唐圓所說的幽虛深淵是真的。好消息是,按照幽虛深淵的記載,十年後幽虛深淵的入口不會再在本宗的極玄妙天出現了。壞消息是玄陽天的紫陽池可能就此毀了,那裏畢竟出現過空間裂縫,成為本宗的空間薄弱點,為了防止被有心人利用,本宗必須將那裏封印起來。”天羊老祖最後說了一下對上官雪兒兩人的判決,然後淩空躍進了後麵的白牆上,化作了一個巨獸壁畫。


    蒲長老有些失望,天羊長老連給他求情的機會都沒給就走了,上官雪兒這次受罰受定了。


    韓修也有些失望,他本來打算用那些烏光寒鐵打造一個劍陣,現在不得不放棄了。


    唐圓在幻象中隻覺眼前的景象一陣扭曲,然後她就出現在了一個寬廣的大廳中,大廳裏站著七八位長老,她來不及打量這座大廳,忙彎腰對這些長老行禮:“長青峰弟子唐圓見過諸位長老。”


    長老們點點頭,也沒為難她,就讓她起身了。


    緊接著出來的上官雪兒就沒這麽幸運了,因為她多次屢教不改,觸犯門規,長老們將她挖礦的期限從半年延長到了兩年,而且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長老們給她戴上了禁靈環,禁靈環是專門為修士設計的,帶上這個以後,修士便無法用靈力了,除了身體素質好一點,與凡人無異。也就是說,上官雪兒這次挖礦連靈力都不能用了。不過眾位長老念在上官雪兒剛入築基期,修為不穩,把挖礦的地點換到了鬼穀洞。至於,鳳凰小紅則被天羊長老帶到了後山進行□□。


    而唐圓則是無罪釋放,她本來就是無辜受牽連的弟子,再加上對此次幽虛深淵之行交代得也算誠懇,天羊長老不僅沒罰她,還自掏腰包給了她五百貢獻點做補償。


    於是,唐圓就被這麽輕飄飄地放過了,與她想象中迴到宗門會遭受的嚴刑拷打完全不同,看來廣林宗比她想象中的更有大派風範,不是什麽東西都值得宗門覬覦的。


    臨走前,唐圓被韓修叫住了,韓修遞給她一塊新的弟子令牌,唐圓的弟子令牌自然還在,但她既然自稱儲物袋已經毀了,那麽她隻能再換一塊弟子令牌了。


    韓修道:“這塊令牌上一共有一千貢獻點,其中五百是我給你的,另外五百則是門派給的你的補償。”


    唐圓驚喜地接過令牌,這絕對是意外之財啊,這些貢獻點可比她毀掉的那些破爛值錢多了。


    “至於弟子製服,你可以去領一套新的,不過我想,這灰袍你也穿不了多久了。”韓修笑道。


    唐圓心中苦笑,有一個無量空間的窮逼傷不起啊,她要從哪裏搞那麽多的築基丹!


    唐圓迴到香雪海的時候,芍藥早就翹首以盼了,她遠遠地向著唐圓跑過來:“嗚嗚,公子,你嚇死奴婢了!”這可不是假話,流言裏,說得都是唐圓死在了極玄妙天,這些天已經有不少不懷好意地修士在她們小院周圍徘徊了,若不是有吳德華守在一邊還有上官芍藥身後的上官家威懾,恐怕唐圓的小院早就被人搬空了。


    唐圓溫柔的笑了笑:“我這不是迴來了嗎?傻丫頭。”在人前,唐圓越來越喜歡掛上一張無害的麵具了。


    芍藥小臉微紅,哎呦,很久不見,我家公子還是那麽溫柔呢!


    這時從隔壁的小院子裏探出一個腦袋來:“我說兄弟,你可迴來了!”正是吳德華,他古古怪怪地戴著個帽子,看起來甚為古怪。


    幾人迴到唐圓的小院後,吳德華摘下帽子,露出剛長出頭發茬的頭發,他不適應地撓撓頭皮:“外麵傳什麽的都有,一會兒有人說你們被極玄妙天突然出現的兇獸給吞了,一會說你被追殺上官雪兒的長老給誤殺了,還有的說你掉進空間裂縫直接進入冥界了,那些話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們都差點以為你迴不來了。”


    唐圓摸摸鼻子,苦笑:“ 我這次還真是掉進空間裂縫了……”唐圓把在正一堂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吳德華聽得心馳神往:“嘖嘖,進個極玄妙天你們都有那麽好的運氣,我也想到那幽虛深淵裏碰碰運氣呢!”


    唐圓嘿嘿一笑:“晚了,等十年後吧!”十年後,還不知道幽虛深淵的開口在哪呢!


    芍藥則是震驚道:“金菊姐姐真的到築基期了?!”


    唐圓一聽“金菊”還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想起那是上官雪兒原來的名字,自從上官雪兒改了名字後,芍藥、幽蘭就都喜歡叫她金菊了,於是唐圓肯定地點了點頭。


    芍藥不禁有些嫉妒,她酸溜溜地道:“這下,金菊姐姐家那一支可就抖起來了。”上官家那麽大,也是分派係的,上官雪兒那一支原本是最弱的,結果上官雪兒突然時來運轉得了一隻鳳凰,現在還突破到了築基期,她們那一支可謂是鹹魚翻身了。


    吳德華對世家的那些破事兒沒什麽興趣,他說道:“你這次沒突破到築基期倒也是好事兒。如果你突破到了築基期,就得參加三年後的築基期門內小比了。,皇甫傲天最近突破到了築基中期,結果出關後就聽說皇甫衡被你害得在鬼穀洞挖礦一年,兩個得意手下被玄修真人斬殺了。玄修真人他不敢惹,所以他就把目光盯到了你身上,於是他放出話來在門內小比上等著你呢!”


    唐圓一聽皇甫兩個字就十分煩躁,她現在事情多得很,而皇甫世家就像一頭巨獸在她身邊虎視眈眈,害得她沒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她攤手:“我勢單力薄,孤家寡人一個,對上皇甫家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宗門那麽多長輩,總不會看著皇甫家亂來的。”如果有一天,她有了力量,絕對不會放過上官家!唐圓眼中浮現出一絲戾氣。


    芍藥聽到唐圓自稱孤家寡人的時候,忍不住想說些甚麽,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吳德華聽此,歎了口氣,他說道:“這次你從玄陽天安然無恙的迴來,還得了這麽大好處,皇甫家的那些人估計會重新盯上你的。”


    唐圓晃晃手裏的弟子令牌笑道:“所以,我準備去寶仙殿接個任務出去躲一躲。”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像得了一種叫拖延症的病_(:3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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