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寒約定好今天和他一起到市中心陪他買他的生日禮物。記得那時我和問他“你都幾千歲的人了和要生日禮物,真是太愛計較了。”本來還以為他會敲我的腦袋,可是他卻膩寵地說“我隻要你送的禮物。”一句話,令我的內心動蕩,攏著一片溫暖。他銀色的頭發印照著晨曦的霞光,昭顯著神聖的氣質。

    繁華的路段,車流不息。寒執拗地牽著我的手,說這是情侶的表現,其實隻有我的心裏最清楚,在心海深處,有一處很深的空缺,是曆經歲月的傷口,還是孤單等待的標誌?直至現在我還是不能解析。或許,那個位置應該是屬於程淵的,至少很早以前是這樣。隻不過,我已經忘記,那種萌動的羞澀,思戀的痕跡。

    位於高樓大廈的房頂,一架150寸數碼電視,正在播放著娛樂新聞,我也無意,隻是視線與它恰好碰到一處而已。可是盡管隻有一瞬間。我的目光就再也不能偏移。那碩大的屏幕上,他的神情好似一彎淡然的海水,深邃而陰鬱。程淵,他做客娛樂新聞的特輯。我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無,目空一切,視線隻與電視中的他交集。主持人與他談論的依然是一些很敏感的話題,比如哪位女明星最漂亮,哪位女明星和他最默契。他都予以迴答,當主持人問他什麽時候考慮自己人生大事的時候,我能感覺他的眼神漸漸黯了下來。他說他在等待與一個人的約定……主持人還是不肯放過他,問到有關於葉菱的事情,曾經他說過他的生命中愛過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就叫做葉菱。明星,一般不會刻意地提到自己的隱私問題,因為這樣很容易使自己出現緋文,產生負麵消息。影響自己的聲譽。可是他卻很坦言自己和葉菱的點點滴滴。從他的口中,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我的過去。她說她是一個極堅強,極善良的女孩,她寧願自己痛苦,也不願別人痛苦……

    似乎我是聽得太投入,以至寒的臉色鐵青我也沒有注意。他下意識地把我的手捏得老緊。我痛得快要窒息。我一遍又一遍地叫喚他的名字,他還是不能清醒,待他迴過神來,他冷冷地悻悻地抓著我的手遠離。我隻問他怎麽了,很輕很輕。我知道我刺痛了他。他對我怒吼,“為什麽你還是忘不了程淵!”一時間,我竟然有絲不知所措。他從來沒有吼過我。

    我站在街上,呆呆地顫栗。看著他一點一點走遠,視線模糊一片……我什麽也聽不見,亦聽不到後方急促的喇叭聲,可是,寒卻突然迴頭,用一種很驚恐的表情看著我。他急跑而來。把我往旁邊一推,刹那尖間,光碟紛飛,無數細小的碎片凋落,血,鮮亮的血,四濺。我隻看見寒應聲倒下,血泊中,他的嘴角似微微上揚,我的心,無可抑製地疼痛。恍然間,我似看見了程淵與我在一個山坡上看著星星……我在家中的陽台上獨自灌著苦澀的酒,體會著宿醉的快感……寒霸道地吻著我,安琪和程淵在學校的天台相擁……

    那就是我失去的記憶。或許,寒用他的法力,把我的記憶封印。

    那些或痛苦,或快樂的迴憶迴來。我的心,不僅沒有一絲快樂,反而多了許多哀傷。寒對我付出,同時又在前年之前對我不忠。我究竟應該如何抉擇?此時,我的軀體已經隨著救護車來到市中心醫院。寒在手術急救,我無力地掩著麵頰,此刻我需要安靜來整理我混亂的思緒。

    萬幸,寒脫離了危險,但是身體依舊虛弱,醫生說我需要給他調理,他的病情隨時可能惡化。

    白茫茫的病房,空蕩蕩的陳設,好在寒到人間時帶了充足的錢,不知何時,我也變得勢力,對於金錢如此斤斤計較。或許,你沒有改變,生活會脅迫你改變。

    夜幕,很快就降臨,這一天,我過得很累。

    凝視著病床上的寒,他依舊流著冰冷的氣息。他的五官極為細致。大概這就是有純正血統的天使吧。

    “沙沙”地,葉天使的幻影出現在病房裏,她的神色焦急,她說:“光寒經受過千年焱誅,他的身體已經同凡人無異,他的保護體也已經被千年焱誅的火焰焚燒。他沒有能力來維係自己的生命。菱,你要照顧好他呀。”話盡,葉天使的幻影消失。

    又是千年焱誅,如果當初我飛灰湮滅,那麽寒至盡也不會躺在病床上,他不會來到人間繼續尋我,不會因為程淵又一次傷心。我才是應該接受懲罰的人。

    抱著自責的心情,曙光再現,黎明的光輝普照大地。我不知不覺進到睡夢裏。醒來時,一雙明亮的眼睛緊緊注視著我。寒醒了。他的手和我的手我在了一起。十指交纏。他問我:“有沒有傷到?”我忍住淚水,不停地搖頭,像個聽話的嬰兒。

    輕輕地,我將自己的唇向他靠近。很柔。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地吻他,他感到意外地接受了。“從今以後,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所以,不要嚇我。”“恩”他微微點頭,“你也不能就那麽輕易地把我拋下。”

    自寒好了以後,我就刻守本分,靜靜地陪在他的身旁。他也不負我的所望,漸漸地養好身體。隻是,每一次我們散步的時候,身邊總是不乏有好多女生,她們仿佛饑餓的豺狼,在四周的花園司機而動。寒每一次也都開著玩笑叫我小心,他說要是哪一天他的心被誰偷走了,我就要當寡婦了。我每一次隻是笑笑,很淡。此時的寒像個孩子,淘氣。我包容著他的一切。

    “聽說程淵要來這裏開演唱會了,還期待呀!”

    “那自然是,這裏本來就是他的老家,迴來開演唱會多有麵子呀。”

    “你說那天我們要不要去呀?”

    “你傻了,當然要去,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還有,那天是他的生日呀。”

    …………………………

    在幫程淵打飯的時候,在飯堂聽見前麵的兩個女生講著,我的心又一次背叛了我的本意。程淵要了開演唱會了。1月17,程淵就要過20歲的生日了。已經5年沒有為他過生日了。記得曾經,我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到網上精選一張電子賀卡發送到他的郵箱。雖然便宜,但是每次都耗費了我不少的心血。想起這些,內心不往蕩漾喜悅之情。就算把他當作是朋友,我決定到附近的網吧,發一封賀卡。

    我借到超市買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的機會,上了網吧。依舊是那天去的“逝去”。網管給我一個寧靜的座位,我一坐下便開始發奮。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後找到一張很似夢園風景的賀卡。光標閃閃發光,我卻不知道要寫些什麽祝福給他。在停頓了很常的時間之後,我寫下:“5年來還好麽?天上的星星依舊耀眼,我對你的祝福依舊不變。 by葉菱”時隔5年,他已經是內地前途無量的新星,不知他會不會保留5年前的郵箱。我打算碰碰運氣,用我荒廢5年的郵箱給他發去了我的問候。

    走出網吧,天上已是繁星點點,因為寒所在的市中心醫院地處繁華路段,夜晚也會格外熱鬧些。在一家百貨的門口,排著常常的隊伍。我感到好奇便向前打聽。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生告訴我他們在等程淵“記憶海”的演唱會門票。

    程淵的演唱會門票。或許,我可以再見到程淵,可是我不可以對不起寒,或許這是我最後的機會,隻有半年,我就要迴到天國,可是,這樣寒會很生氣的。或許我可以偷偷出去,我可以不傷害寒。終於,買門票的念頭落定。就讓我再一次為他瘋狂,同5年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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