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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有了結界的第一下震蕩。


    密密匝匝的裂紋浮現在屏障上,像是破碎的鏡像。而結界內部的小世界, 也隨之出現了巨大的動亂,整方天地都不穩地抖了三抖。


    可即便如此,這到底是時政最倚仗的結界。因此,在付喪神的初次試探下,雖然隱隱出現了崩塌之像,卻仍舊在最後一刻頑強地挺住了。


    “哦?”


    今劍原本略顯倦怠的金眸一凝,上揚的語調帶著些微的興味:“有趣。”


    他的目光在結界上逡巡一周,隨後, 落在了屏障右下方的某處——


    那裏是最為脆弱, 最為黯淡,最容易攻克的地方。


    現在,甚至隻需要輕輕敲擊一下,這致命的弱點, 就足以讓整個結界分崩離析。


    不過……


    今劍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裏停留,他眸光一轉, 視線移向了結界的最頂點——


    那裏是力量最盛,最強,最耀眼, 最核心的地方。


    “……就是這裏了。”


    相當任性地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弱點, 大太刀的劍尖直直地指向了最具挑戰性的位置。


    然後——


    “轟!”


    這第二劍, 便是結界的支離, 曜日的傾塌。


    ——還是比預想中的容易。


    今劍收刀迴鞘, 金眸恢複了最初的波瀾不驚。隨後,他踩著結界碎落的殘骸,慢慢走進了萬屋的內部。


    而在真正進入萬屋的一刹,今劍便察覺到了數道不同尋常的氣息——


    有強有弱,純粹明澈,陌生中似乎又有點熟悉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


    今劍微微眯起了眸子,他敏銳地察覺到,雖然來者數以百計。但是具體而言,似乎就隻有五種類別。


    這種怪異感,讓他想起了量產的流水線、培養皿裏如出一轍的克/隆體。


    “這麽說起來……”


    今劍望向了跟在自己身後的暗墮付喪神,眸中微光沉浮:“其中有一道氣息,跟你很像。”


    ——何止是像,如果不曾被染上黑色,兩者的存在感簡直一模一樣。


    這一猜測,在今劍看到逐漸出現在視野的數位“三日月宗近”時,輕易得到了印證。


    原本的空蕩蕩周遭,忽然聚攏了一大波付喪神。


    明明之前,這群付喪神都在以超越極限的速度,向著這裏拔足狂奔。


    然而,當他們真正接近了銀發金眸的大太刀時,又紛紛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靜默地駐足觀望起來。


    他們凝視著不遠處的大太刀,猶如在捕捉一抹殘像,嗬護一輪鏡花水月。


    每一次的抬眸和靠近,都藏著蒼白的希冀,極致的渴求。


    “啊啊……這究竟遊離的美夢,還是自欺欺人的臆想……”


    石切丸無意識地喃喃,目光出現了瞬息的恍惚:“我居然見到了……見到了……”


    未能說出口的稱唿像是一個禁忌,掙紮著破碎在了顫抖的尾音裏。


    也許是站了太久,石切丸竟覺得雙腳發麻,不受控製地跌撞著想要向那人靠近。


    然而,他還沒有邁開一步,人群中便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炮彈似的竄了出來,然後直直地衝到了大太刀的跟前。


    那是一個孩子模樣的短刀,銀色的長發綰起,發梢柔軟地垂落在頸側。


    他眨巴著澄紅的眸子,語氣帶著無法掩藏的激動:“呐呐,就是你嗎……你就是大今劍嗎?”


    短刀說完頓了頓,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慌慌張張地低頭,仔仔細細地理了理淩亂的袍角,彈開肩甲上不存在的灰塵。


    然後,他才再度抬頭挺胸,像是接受檢閱的士兵般,以自認為最好的模樣,雀躍又興奮地說道:“你還沒有見過我吧,我是小今劍,啊,叫我小天狗也可以!”


    “天狗?”


    敏銳地捕捉到了熟悉的詞匯,一直表現得不冷不熱的大太刀,終於抬了抬眼,意味不明地出了聲。


    “嗨!”


    小小的短刀一瞬間像是得到了巨大的鼓勵。


    他再度向前蹭了一步,高高的屐齒敲擊在地,發出了清亮的脆響:“一直以來,一直以來……我無論如何,都想見你一麵!”


    今劍聽著短刀的話語,視線飛快地掃過四周。


    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一模一樣的短刀,不過他們似乎默認了以麵前的這一振為代表。所以,即便是素來喜愛嘰嘰喳喳的小天狗們,也努力安靜地立在一旁,一副想要上前又兀自強忍的樣子。


    短刀看起來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麽,不過由於情緒過分激動,所以竟一下子找不出合適的表達。


    小小的孩子結結巴巴地瞅著大太刀,焦灼得憋紅了臉。


    然後很快,就另外有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直接插了進來:“嘎哈哈哈哈,兄長大人!果然是兄長大人嗎!”


    岩融拄著薙刀上前,脖頸上纏繞的佛珠當當地碰在一起,一舉一動盡是大刀闊斧的豪邁:“兄長你,真是讓岩融好等啊!自與兄長一戰以後,岩融可是好久都沒痛快地打過一架了。”


    “能夠於此再度相見,岩融心裏高興!”


    與其餘相對壓抑矜持的兄弟不同,薙刀毫不掩飾自己激越的興奮,戰意,熱烈,狂喜。


    爽利的朗笑迴蕩在這方區域,竟驅散了克製的氣氛,令場麵驟然活躍了起來。


    一直未曾說話的三日月宗近緩緩走進。他姿儀優雅而從容,完美得挑不出錯來。似乎最初見到大太刀時,那難以持恆的跌撞,隻是旁人的錯覺罷了。


    然而,那睫羽下明麗異常的雙眸,終究泄露了暗潮洶湧的一隅,讓人們知道,這神性頗高的天下五劍,遠沒有表麵上來得風輕雲淡。


    三日月自然已經看見了今劍身後的付喪神,也看見了對方頭頂突兀明顯的骨角。


    然而,麵對暗墮版的自己,他全然沒有盡忠拔刀的打算,反而遺憾又失落地歎道:“欸,真是可惜,我居然不是兄長遇見的第一振嗎。”


    ——你在意的就隻有這種事嗎?!


    少數幾位拿生命圍觀的審神者,登時噎得一個仰倒。


    今劍冷冷淡淡地聽著,他無視了越來越多的審神者,無視了漸趨接近的時政式神,自顧自地問道:“你的名字?”


    三日月宗近愣了一瞬,隨後,他垂下眸子,不知是慶幸還是憂傷似的,輕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是這個時間點的兄長嗎……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第一呢——另一個‘我’……”


    ——嘛,即便是活了很久的老爺爺,偶爾也會嫉妒的喲……明明大家都是分靈,卻得到了比本體更早遇見的殊榮……


    “三日月宗近,我叫三日月宗近。”


    這天下最美之劍,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與順從,頷首曳動金色的穗墜,如是答道。


    “……小狐丸!”


    秋元玲奈終於追上了自家的付喪神,即便這裏還有很多其餘的小狐丸,但是審神者和付喪神之間的契約,足夠讓她輕易認出自己的那一振了。


    秋元玲奈小心翼翼地避開其餘付喪神,蹭到了小狐丸的身邊。然而小狐丸現在的注意力顯然不在她身上,是以沒有在第一時間予以迴應。


    秋元玲奈並不是無理取鬧的人,現場這異常古怪的氣氛,足夠讓她意識到事情的非同一般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稍!微!提醒一下——


    “咳,這個……小狐丸啊,對方可是帶著暗墮付喪神的家夥,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妥當?”


    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好,拜托稍微掩飾一下啊……如此明目張膽地與疑似敵人的家夥交好,時政怕不是要炸!


    大概是秋元玲奈的話終於有了點作用,小狐丸分出了一點餘光,麵色如常地笑道——


    “主殿你看錯了,這裏沒有暗墮付喪神喲。”


    秋元玲奈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後掙紮著抬手:“可是……”


    那麽明顯的骨刺啊大兄弟,睜眼說瞎話要不要這麽明顯?!


    然而她的話才起了個頭,周遭小範圍內的其餘付喪神,已經通通望了過來——


    石切丸:“這位審神者大人看錯了。”


    小天狗:“哪裏有暗墮付喪神,唔,看不見啦看不見!”


    岩融:“嘎哈哈哈哈,給兄長大人添麻煩可不好唷。”


    三日月宗近:“誒,我倒是不喜歡那家夥呢,不過既然關係到兄長…哈哈哈,老人家視力不太好,看不見暗墮付喪神呢。”


    秋元玲奈:“……”


    來自三條大佬的集體包庇?!!!


    越來越多的審神者,自四麵八方追著自家的付喪神過來了。


    然後他們很快就意識到,今天大概是三條大佬集體約好的家族會議時間。


    那些平時難以見到的歐皇刀,現在卻不要錢似的,擠擠嚷嚷地遍布了滿場。


    這原本就已經足夠令人驚詫了。


    但是很快的,有越來越多的審神者,注意到了另外一個更具衝擊性的事實——


    有銀發金眸的大太刀,立於人群中央。


    那是前所未見的付喪神,絕對稀有,絕對強大!


    審神者們登時異常激動,心緒之火爆甚至不輸於周圍的刀劍們。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一一上前露個臉,或者刷一把存在感,就被大太刀的動作打斷了——


    “當!”


    大太刀的底端重重砸到了地上,今劍抬腳碾過地麵裂開的密縫,斯條慢理地鬆了鬆指骨。


    然後,他冷冷地挑起唇角,竟是笑了——


    “你們說了這麽久,我的耐心正式告罄。所以現在——”


    “該輪到我了。”


    黑色的付喪神這麽說著,之後便靜默地站在那裏。


    他似乎完全沒有反擊的意思,甚至於撤去了所有的防禦。仿佛即便是今劍直接捅上去一劍,也會這樣一語不發地受著。


    今劍凝視了對方幾秒,忽然就收迴了周身淩厲的殺氣,連帶著劍刃上聚攏的氣流也瞬息散去了。


    “無趣。”


    今劍一手拄著本體,眸底恢複了最初的波瀾不驚:“既然你不打算反抗,那麽正好,我也不想浪費時間——”


    他轉眸望向漆黑的付喪神,語氣平靜而篤定:“你身上帶著吧,那個空間穿梭裝置。”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今劍的目的顯然已經表達得十分明確了。


    黑色的付喪神自然聽懂了這話的意思。


    他的指尖微微抽動了一下,嗓音喑啞而幹澀:“你……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得到那個裝置?”


    大約是沒能完全藏住自己的心情。有一瞬間,今劍察覺到了對方在難過。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今劍第一次從對方身上感知到這種情緒了。可以說,自從見到今劍後,對方似乎就一直沉侵在莫名的沉重裏。


    今劍心裏隱隱有了某種猜測,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試探,或者說是證實一下。


    於是,銀發的付喪神摩挲著劍柄,不甚在意地答道:“不然呢。”


    他低緩的嗓音裏,帶著些許刻意的輕慢:“如果不是你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單憑一個即將喪失自我的墮落付喪神,還不值得我親自出手。”


    在這話語落下的瞬間,那隱匿在黑霧中的身影明顯晃動了一下。


    “哈哈哈哈……沒錯……”


    漆黑的付喪神艱難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單手覆麵輕笑了起來:“沒錯啊……我隻是一個暗墮的異類,所以……請一定不要跟我扯上關係呀……”


    ——這種反應……


    今劍微微眯起了眸子,不知道該說對方究竟是脆弱還是堅強了。


    他原本打算徹底擊潰對方強裝的從容和理智,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需要他再做些什麽,對方就已經心如死灰了呢。


    然而即便已經變成了這樣糟糕的狀態,也仍舊不願意向他透露,不願意向他求助,不願意向他傾訴嗎……


    ——明明,他們應該是十分親密的關係吧。


    是的沒錯。


    今劍其實已經有所預感了——


    就像之前的加州清光一樣,麵前的暗墮付喪神很有可能來自另外的時空,並且認識“他”。


    當然,不是現在的他,而是別的世界,或者別的時間點的“他”。


    “很抱歉。”


    也許是因為今劍沉默的時間有點久了,黑色的付喪神輕聲開口道:“你提及的那個裝置,並不是便利,而是麻煩。所以,我現在不能給你。”


    明明是別人在無理地索要,然而因為對象特殊,所以付喪神為無法滿足對方的要求,而感到了切實的愧疚和自責。


    黑色的付喪神想了想,再度補充道:“等我解決了那些麻煩,就把裝置給你……隻要我還活著,約定……”


    “夠了。”


    今劍突然出聲,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還真是,莫名得不痛快呢……


    今劍冷著臉,目光近乎犀利地掃過對方全身,並最終停留在了對方眼睛的位置。


    明明知道今劍沒辦法看清楚黑霧下的自己,然而正對上那雙熟悉又陌生的金眸,黑色的付喪神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指尖。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竭力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蒼白的笑來:“哈哈哈哈,閣下難道還有什麽疑問嗎。太過得寸進尺可不好喲。”


    今劍望著他沒說話。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在黑色付喪神幾乎忍不住落荒而逃的時候,今劍才撇開視線,然後近乎失禮地輕嘖了一聲:“太難看了。”


    付喪神:“……”


    今劍沒管對方似乎再度被打擊到的模樣,徑自抬起右手——


    本體的大太刀被高高舉起,然後沉沉落下。


    刀鞘的底端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聽起來質感尤為厚實沉重。


    “嗑啦啦——”


    地麵被生生砸出了一個坑,密密麻麻的裂紋,蛛網似的延展開去,肆無忌憚地爬滿了一方土地。


    死寂的空間裏,似乎隱約傳來了有誰咽唾沫的聲音。


    望著地上的裂紋,心裏稍微舒坦了一點的今劍,麵無表情地開口了:“我要告訴你兩件事。”


    他抬眸:“給我站直了好好聽。”


    “……是!”


    黑色的付喪神根本來不及思考,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做出了最標準的姿勢。


    恍惚間,他似乎迴到了過去,記憶裏有似曾相識的一幕,與此刻重疊。


    ——是了……印象裏,兄長也曾經這樣,讓大家站成一排說教呢……


    今劍淡淡地覷了付喪神一眼,覺得對方身上的黑霧似乎少了一些。


    不過,他完全沒有了去細究意思,隻是自顧自地繼續道:“第一,我並不愚蠢,所以你的演技騙不了我。”


    ——假裝悠然從容,假裝從不在意,假裝素不相識……可笑,這種連自己都騙不了的演技,還指望能瞞過他嗎。


    黑色付喪神聞言,眼睛微微睜大。他冥冥之中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於是忍不住想要後退跑路。


    然而,他才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一步,今劍便若有所感似的,猝然抬眸望了過來。


    今劍神色淡淡,語氣平靜:“我話還沒說完。”


    “……抱歉。”


    付喪神默默挪迴了原位:“我會好好聽的。”


    ——這種剛誕生時,熊過頭後被兄長訓話的既視感……


    猶記得當時,一旦兄長露出這種表情,三條刀派全體成員,都會發動被動技能——


    土下座·“兄長大人我錯了”之術。


    ——啊啊,時隔多年再遇,真是懷念啊。


    黑色的付喪神露出了一抹轉瞬即逝的微笑。


    今劍望著忽然乖順下來的付喪神,語氣沒什麽起伏地繼續道:“第二,你知道我最討厭哪種人嗎。”


    “……比你高的人?”


    “你可以閉嘴了。”


    今劍涼涼地瞥了付喪神一眼,接著開口:“我討厭自以為是的人——自以為正確,自以為犧牲,自以為守護。”


    黑色的付喪神意識到了什麽,倏爾攥緊了手,身體寸寸繃緊。


    今劍就這樣以輕描淡寫的語氣,強勢地撕碎了付喪神的偽裝:“你分明認識我,卻又想把我跟你的世界撇幹淨。”


    “我不知道你究竟招惹了些什麽樣的家夥,不過——”


    今劍挑起唇角,金眸睥睨地望著他:“你以為我會怕?”


    ——他很強。


    ——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強!


    在他最初的那個世界裏,作為最強的、無人有資格使用的存在,他戰力級別一直都沒能得到切實的測試與衡量。


    隻不過,他一直有種感覺——他能夠殺死“概念”。


    當然,穿越了一個世界後,他已經失去了部分力量。不過在這個世界,也完全足夠他應付了。


    黑色的付喪神怔怔地望著他,幹澀的雙眼似乎蒙上了一層水汽:“你……”


    今劍抬手打斷了對方的話語:“你確定不加上稱唿嗎,還是說,我真的隻是‘閣下’而已?”


    “不是‘閣下’。”


    黑色的付喪神微微低下頭,歎息般地輕聲道:“怎麽會隻是‘閣下’呢……”


    隨後,他抬起頭,不知道是自語還是詢問:“我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


    今劍向前跨出一步,帶著理所當然的篤信與從容:“我就在這裏——所以,盡管唿喚我吧。”


    付喪神的喉頭哽了哽,那一瞬間,他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


    但是最後,他不過是顫聲低笑起來,然後,以前所未有的清潤嗓音,如此唿喚道——


    “好久不見了,兄長。”


    ——真的是……好久,好久,好久了啊……


    ——在發生了這麽多事之後,迷路的月亮終於……


    ——找迴了他的光源啊……


    ……


    即便一開始就有所猜測,但是真正聽到的時候,今劍還是感到了些許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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