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因購買比例不足而買到重複章節啦~補足比例或等24h~  ……讓你皮!!


    不會已經被拉黑了吧?


    林棉躊躇了會兒, 沒敢再發一條過去確認。她在舒軟的沙發裏窩成一個球,悄摸著將眼前的微信信息翻了個徹底。


    他的頭像是隨手拍的風景圖,角度像是居高臨下俯瞰著五道口濃墨霓光的夜景。她翻了翻其他的, 簽名一片空白, 朋友圈一片空白。


    根本找不到一星半點的個人痕跡,低調內斂得讓人心癢。


    對著張色調單一的圖翻來覆去看了幾遍, 林棉終於舍得放下手機, 笑得眼眸彎彎,飄著去廚房端了湯出來。


    一想到現在她和闕清言不過隔著兩層樓,不光是近水樓台, 自己還拿到了人家的微信, 她就又想下樓跑圈冷靜冷靜。


    吃完飯, 林棉收拾了碗筷, 來到了書房。


    說是書房, 不如說是由書房改成的工作室。林棉的漫畫稿一半是手繪掃描,一半是數位板繪畫, 平時她起草人物和背景底稿的時候隨處拿張紙就能畫, 而到了正式畫稿的時候就會在工作室裏熬著。


    她打開電腦, 查收了一遍郵箱,發現多了封許彤的郵件。後者把寫好的論文給發了過來。


    之前許彤求林棉幫著去上國際經濟法的課替點名,這堂課沒有平時作業, 但布置了期中論文, 林棉和許彤通電話的時候提了一句, 沒過多久許彤就寫好發給了她。


    論文是下周要交的。


    嗯……


    連著四萬字的檢討一起交給闕清言。


    “……”驀然心裏一哽。


    她隻和許小彤說了論文的事, 至於寫檢討……她一個字也沒提。


    說是幫著點名,卻被揪到上課睡覺,還寫了份萬字檢討。


    林棉自詡從小到大臉皮都挺厚的,現在突然覺得有點丟人。


    她掂量了下手頭兩件事的重要性,發自內心地覺得,稿子的事情可以拖一拖,還是先把檢討寫了……


    正邊喝牛奶邊想著,擱在透寫台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林棉接起,剛“喂”了一聲,柏大小姐的聲音就穿透手機傳了過來:“棉寶,我等下就check in了,在塞班機場登機,估計明天早上就到了。”


    “我出場費很貴的,早起過來接機要收人工費。”林棉舔了一圈唇邊的奶沫,舌尖觸到絲絲甜意,問,“你不是還在度蜜月嗎?”


    柏大小姐全名柏佳依,柏氏財團的千金,是跟林棉從小一起皮到大的閨蜜,也是在林家家道中落了以後唯一還能跟林棉保持密切聯係的朋友。


    上個月柏大小姐跟沈氏集團的公子聯姻結婚,在b市完婚以後就飛出了國度蜜月,算算時間,林棉原本以為她會下個月才迴來的。


    不問還好,一問柏佳依就來氣:“我度他個西瓜皮的蜜月,你知道他這幾天都幹什麽了嗎?”


    林棉咬著玻璃杯沿:“怎麽了?”


    對方憋了好幾天的委屈,此時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一句不落地傾倒了出來:“我就進專賣店買個包包試個鞋子的空檔,他轉頭就跟人家導購員眉來眼去上了,還是個洋妞!要是我再試久一點,說不定兩個人都開房開一趟迴來了;


    “還有昨天,去海邊的時候這傻逼一個勁地瞅美女,還一本正經地跟我說什麽在看海,敢情人家比基尼裏有一片汪洋大海讓你浪呢?


    “結婚前我讓人查了他的底,別人跟我說他整天跟著幫狐朋狗友喝酒飆車玩女人,我當時還不信。人向我求婚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現在我總算知道為什麽結婚的時候這麽收斂了,原來新婚的時候是國內有他家長輩死盯著,現在出了國跟隻自由飛翔的智障鳥一樣,看得我都想為他掬一把同情淚,真是不好意思哦跟我結婚讓他受委屈了,我是不是還得給他道歉啊?”


    柏佳依脾氣爆,越說越氣:“這蜜月再度下去我能氣死,我怕忍不住用高跟鞋送他斷子絕孫,就先迴來了。”


    林棉聽完,放下牛奶杯,語氣沉重:“別說了,我明天一早就來接你。”說完軟聲補了句,“不收費的。”


    柏佳依:“……”


    .


    第二天林棉定了起早的鬧鍾,去機場接風塵仆仆的柏佳依。


    這場聯姻的蜜月度到一半,新婚新娘就先被氣迴來了,這件事是肯定不能給兩家人知道的。林棉收留了無家可歸的柏大小姐,兩人前後進了家門。


    柏佳依將沉重的行李箱放在玄關,找了雙拖鞋蹭進客廳,把自己摔進了柔軟的沙發,舒服地喟歎一聲。


    “早知道就不出去了,棉寶你這裏比度蜜月要舒心。”躺了會兒,柏佳依在身後墊了個靠墊,坐起身,鄭重其事地開口,“我算是知道了,家族聯姻害死人,早知道說什麽也要追求自己的真愛,讓渣男滾蛋。”


    “嗯……”幽幽的一聲應。


    林棉起得早,生物鍾還沒醒,滿臉困意地揉著眼睛,也要往沙發裏靠。


    她一雙杏眼微紅,困得泛著瀲灩水光,烏黑的長發散在肩頭,蜷成小小的一團就要往沙發角落縮。柏佳依看了眼林棉,心裏隱隱有些羨慕。


    林家落敗,現在林家雙親就隻剩下了林母。


    即使林母是個做女強人的料,單憑她一人之力也挽救不迴多少,林家實在跌得太慘,想爬迴原來的高度不隻要短短三五年的時間。要從跌落穀底到重迴輝煌,人脈是關鍵,在這樣的情況下,聯姻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但林母從小就寵林棉,不知道有多疼女兒,從來沒提過聯姻的事。


    林棉就像被嗬護起來的寶,質地清透潤澤。


    “對了棉寶,行李箱裏有給你帶的禮物,粉色盒子的那個。”


    粉色的禮盒巴掌大小,用絲絨緞帶打著蝴蝶結,包裝得很精致。林棉打開,是一款瑞士的情侶對表。


    “……你這是要向我求婚嗎?”林棉沉吟了兩秒,抬起頭,“可是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我們有緣無分,對不起,是我負了你。”


    “心上人?”柏佳依忽略了她的加戲,精準地抓住重點,問了句,“誰啊?”


    林棉關上盒子,迴答得非常直白:“我想追闕清言。”


    “……”


    “…………”


    “………………”


    闕清言?還能有哪個闕清言??


    柏佳依一臉被雷劈的神情,關切地去摸林棉的額頭:“我的乖乖棉寶,你發燒了?”


    闕清言是誰她還是知道的。


    b市的上流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闕家少爺的名聲她是聽過的,學生時代是跳級狂人,如今是法學精英,一直以來為人沉斂,比那些油膩的花花少爺不知道強多少。


    可問題是……


    “就算他隻比你——”柏佳依細算了算,“隻比你大了四歲,但人家留學碩士快畢業的時候你才初中畢業!生理年齡是差得不多,可心理年齡差遠了……你們倆八竿子打不著啊。”


    “打得著的,他就在樓上。”林棉在沙發裏找了個舒適的睡姿,長睫垂落,閉眼想了想,小聲改口,“……樓上的樓上。”


    這一幕像是慢動作放映,林棉一顆心懸懸提起,屏氣凝神,總覺得他的目光隱含了幾分探究的穿透性。


    一秒。


    兩秒。


    旁邊的人正興致勃勃地開腔搭話,闕清言眼眸沉然,平靜地將目光收了迴去,開口迴應。


    一行人陸續地出了會展中心。


    內場,助理提了包過來,見狀疑惑:“老師?”


    林棉迴過神,應了一聲。


    她戴了口罩的,闕清言他剛才應該沒發現……吧。


    “我和小婷打算這邊結束了去吃飯,您等下是直接迴酒店還是跟我們一起?”


    “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你們玩的開心。”林棉差點心都要蜷縮起來,半晌道,“我趕晚上的車迴b市。”


    “現在就迴去?這麽晚?”助理驚詫,沒反應過來,確認了眼時間,“這個點趕最近的一班到都要深夜了,酒店今晚還訂著的,再住一晚明早走都行。老師您有什麽急事嗎?”


    林棉心有餘悸,心說,闕清言今晚也在市內,她……


    她現在根本不敢當麵撞見他啊!


    這個時候去坦白,時機不對,地點也不對。要是旁邊還有個別的法學教授過來問一句,問闕清言她是不是他的學生……


    要他怎麽迴?


    我把她當成我的學生,可惜她不是?


    闕清言當然不會說這麽噎死人不償命的刻薄話,但林棉光想想就能羞愧到找地縫鑽了。


    下一秒,助理見已經戴著口罩的林棉在包中摸索片刻,拆了一個新口罩戴上,想想覺得不夠,又戴了一個。


    助理:“老師,您這樣不會悶死嗎?”


    對方目光複雜:“不悶,會死……”


    當天,林棉跟助理打過招唿後立即訂了票,轉道去了趟酒店,收拾完行李就迴了b市。


    迴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


    林棉整理完東西,進浴室洗澡。乳白色霧氣蒸騰的浴室間,她雙手扒拉著浴缸邊緣,下巴磕在冰涼的瓷沿,心裏也冰冰涼。


    白天的時候她沒注意到研討會的邀請名單,但瞄了一眼時間,會議剛好開到周日結束。


    也就是說,沒什麽事的話,闕清言明天可能就迴來了。


    林棉腦內模擬了一遍她向他攤牌後的情形,抿著唇想,最差的就是他不再理她了。


    從闕清言的角度來看,無非是自己的學生找了人替點名,而那個來替人的什麽正事也沒幹,還在每一堂課上都光明正大地睡了過去。


    而她麵對他時豐富的內心戲,她那點多年的小心思,他都不會知道了。


    林棉越想越覺得慘,裹著浴巾出了浴室,一口氣還沒勻上來,就接到了林母的電話。


    自從林父去世後,公司的幾位高層董事重新劃分了股權,剔走了公司裏的旁親雜戚。林家落敗,林母打了近半年的官司,好不容易在公司爭取到一席之地,從闊太太轉成了職場女強人。


    林母在嫁給林父之前畢業於海外知名商學院,婚後才做了全職太太。多年後重迴商場,林母的經商頭腦還在,但終歸是從零開始,這些年來碰壁的事不在少數。


    車裏,阮麗淑剛結束一場應酬,按著太陽穴坐在後座,處理完工作文件,給林棉打了個電話。


    “媽媽,”林棉坐在床邊接電話,聲音很甜,“我剛剛在洗澡,前幾個電話都沒接到。”


    阮麗淑心情很好。平時母女倆聯係也算頻繁,她噓寒問暖地詢問了幾句,才切入正題,問:


    “棉棉,你明天晚上有沒有空?”


    明天晚上……


    林棉猶豫了一瞬:“有的。”


    “明天是你宋阿姨的生日宴會,她以前幫過我們家的忙,生日總是要去的。”阮麗淑一笑,“媽媽想帶你去。”


    宋阿姨。林棉在腦袋裏搜尋了一圈,絲毫沒有印象。


    但不管是宋阿姨還是張阿姨,名流太太的生日宴會就是賓客間攀附關係的社交宴,重點往往都不在宴會本身。


    以前這種宴會,林棉很少跟著參加,而後林家從名流圈跌出來,她更是沒有去過。林母在社交方麵不會勉強女兒,也就從來沒提過。


    阮麗淑其實也知道女兒不想去,但是……


    她輕輕歎氣,溫柔道:“禮物我已經挑好了,明天下午我讓司機來接你,是在彤彤學校附近的那個地址吧?”


    提到許彤,林棉晃了下神,突然想到,再有兩天許小彤就要迴國了。


    明天也該跟闕清言坦白明白了,但要是去了宴會,指不定要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林棉心裏掙紮了下,小聲問:“不去行不行呀?”


    “也就是半天的時間,耽誤不了太多功夫。”阮麗淑對著女兒的撒嬌,難得強硬了一迴,“到時候來的人不少,多認識幾個人也是好事。”


    阮麗淑也有自己的打算。


    闕太的生日宴會,多少名流都會被邀請去。


    女兒已經不小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林家再困難,林母也不舍得犧牲女兒來聯姻,但至少也要在圈子裏給她物色一個良人。


    不過也得是棉棉喜歡的。


    .


    翌日,生日宴會在近郊的半山別墅舉行,林棉到的時候,偌大的花園前就已經停了不少豪車。


    花園中央是白漆雕塑的噴泉,綠茵草地上請了樂隊演奏,賓客穿過中空的花台往宴會廳裏走,傭人已經迎在了門口。


    “一會兒叫宋阿姨就好了,”阮麗淑拿了禮物下車,笑道,“小的時候你見過幾次……”


    林棉應了一聲,沒怎麽仔細聽林母的話,滿心滿腦的都是迴去坦白的事。


    另一邊,柏佳依還在關著禁閉,隔空發簡訊給她當軍師:【棉寶,像闕清言那樣見慣風浪的人,肯定不記恨別人騙他一句兩句的,你實話跟他坦白,大不了再寫一份檢討。】


    林棉抽空看了眼,迴:【不會的。】


    他要是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學生,哪裏還會讓她寫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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