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隻見路邊的草叢中跳出了一隻野生的蓋倫!


    顧霜曉饒有趣味地看著那正癱在屋簷下納涼的貓狗,乍看之下還真看不出來什麽“王者氣場”, 狗就是最普通的大黑狗,耷拉著耳朵,還有點蔫吧,貓也就是最普通的橘貓,胖乎乎的, 擺出個“農民揣”的姿勢,眯著眸, 看起來頗有幾分憨厚之感。


    不過, 不管是貓還是狗, 乍看之下還真都看不出是野貓野狗,身上幹幹淨淨整整潔潔, 皮毛看來順滑異常, 可見它們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許是見顧霜曉對那兩隻動物頗感興趣,齊靜有些擔憂地抬起手拉扯了下她的衣擺, 說道:“這貓和狗雖然輕易不傷人,但你最好還是別去招惹它們。”


    說罷, 她還跟顧霜曉舉了個例子。


    就幾個月前, 也有幾個外地人搬到了鎮上居住,也不知是不喜歡貓狗還是殘忍心理作祟,他們住了一個多月後, 居然在擺在門口的飯菜中摻了毒, 毒死了兩條狗一隻貓。鎮上有人氣不過就上門理論了兩句, 反倒被這幾人給奚落了迴來,大致意思是“我在門口藥老鼠,關你屁事,這些貓啊狗啊吃了東西死了,是它們自己運氣不好!”,把人氣到沒話說。


    這種事,報警也沒用,畢竟又不是藥死人,隻是藥死個貓狗。


    所有人原本都以為這事情隻能不了了之,結果事態的發展卻讓不少人目瞪口呆。


    當夜,這家人養的雞鴨就全被無聲無息地咬死了。


    也不知是他們睡得太熟還是下手者動作太輕,反正當晚這家人完全沒發現這件事,直到第二天清晨打開院子門,才發現被咬死的雞鴨被整齊地排放在自家門口,一隻不多,一隻不少。


    這家人當場就鬧騰了起來,還報了警,不過線索太少,最終也沒查出個什麽結果。這家人不信,還拉扯著警察說他們徇私不管事,氣得人都不想說什麽了。


    這事過去後,他們家時常會發生怪事。


    比如井水的蓋子被掀開,裏麵被丟進了動物屍體。


    再比如一覺醒來院子裏滿是動物糞便。


    ……


    總之是折騰地這家人苦不堪言。


    到這裏,所有人都明白這事情估計是鎮子上的貓狗們幹的,他們在為無辜枉死的同伴報仇。鎮上人雖然訝異於貓狗的仇恨心,卻也隻是冷眼旁觀,說到底,這群人自己造的孽,活該!


    這家人也試圖打貓打狗,但隻打了一隻,就有其他貓狗相繼圍上,也不咬人,就是蹲坐在原地看著他們,那目光冷冰冰的,滲人得厲害。


    最終,那家人灰溜溜地搬走了。


    至此,鎮上沒人再敢無緣無故打罵鎮上的野貓野狗。反正這些貓狗平時從不傷人,還會幫忙看家護院,看著孩子不被拐子帶走,撿到錢包銜迴失主門口……


    說到底,他們對它們的情感就是既愛且懼,和平共處。


    麵館的老板娘作為鎮上人,自然不會說這些貓狗的兇悍之處。而齊靜,身為朋友,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小夥伴才剛搬來就因為招惹了貓狗而被迫搬走,所以才把這些事情說的格外分明。


    殊不知,顧霜曉聽了這話卻是雙眼發亮:好貓啊,好狗啊,正適合拿來看家護院!


    可憐齊靜還以為小夥伴聽了自己的勸,放心地進裁縫店去取衣服了,顧霜曉見齊靜離開,抬腳就朝路對麵的貓狗走去。


    她才剛走了兩三步,就見那原本正愜意地享受著“二獸世界”的一貓一狗同時睜開了雙眸,齊刷刷地看向自己。目光清凜凜的,滿是距離和疏遠感,還有著無聲的警告。


    顧霜曉頗為有趣地笑了笑,又往前走了幾步。


    伴隨著她的動作,黑狗和橘貓相繼爬起身,前者後側左腿微跛,卻不損氣勢,後者微微壓低身體,頗有幾分猛虎下山的氣場。


    顧霜曉頓住腳步,張口說道……


    齊靜才剛走出裁縫店就看到這樣一幕,心髒差點沒從嗓子眼裏跳出去:大小姐噯!我的大小姐!剛跟你說過咱們這裏的貓狗不能隨便招惹,結果你就去招貓逗狗,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啊你!


    然後,她就聽到自己的大學同學用一種非常淡定、淡定到就像在說“到點了迴家吃飯”的語氣,對那一貓一狗說:“總在外麵混著也挺難捱的吧?要不要跟我迴家?跟著我,有肉吃。”


    饒是場合不對,齊靜也不由“哧——”的一聲笑出了聲來,這都什麽和什麽嘛!開玩笑嗎?!


    然而緊接著,讓她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那兩隻向來不怎麽親人理人的“老大”居然真的解除了警戒的姿態,狗甩甩尾巴,貓拉長了下身體,然後懶懶散散、悠悠然然地走到了顧霜曉的身邊,狗拿尾巴甩了下她穿著牛仔褲的小腿,貓低下頭頂了下她的腳踝。


    然後,同時蹲坐在了她的腿邊。


    齊靜:“……”啥玩意?!


    等等等等——等她捋捋啊!


    老同學說了句“跟我走,有肉吃”,這對貓狗就真的決定跟她迴家啦?


    這不開玩笑嘛!


    然而這卻不是玩笑,而是現實。


    齊靜無語凝咽了半天,不得不承認,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這貓和狗就和顧霜曉特別投緣呢……嗯,她頭好像是挺圓的。


    好在她的優點就在於遇事從不會糾結太多,心放寬,人才會快活。


    所以兩個都達成了目標的女人相攜著往迴走。


    齊靜的手裏晃悠悠地拎著裝了衣服的塑料袋。


    顧霜曉空著手,身後跟著一條跛了腿的大黑狗,一隻胖乎乎的鴛鴦眼橘貓。


    完全可以說是“招搖過市”了。


    好在好奇的人雖多,上來詢問的人卻沒有。


    就這樣,兩人兩獸一路走迴了齊靜家門口,顧霜曉正準備告別,就聽到屋中傳來了孩童的哭聲。原本還笑嗬嗬的齊靜頓時臉色一變,想也不想地就推開虛掩的院門跑了進去。


    “文文怎麽了?怎麽哭得這麽厲害?”


    齊靜丈夫姓童,兒子大名叫童文,小名叫文文。


    在外人聽來沒什麽區別的孩童哭聲,親媽卻能很輕易地分辨出其中的不同。


    原本打算離開的顧霜曉頓住腳步,也跟著走了進去,隨即她就聽到一個蒼老的女聲說話——


    “都怪我,文文還沒醒就開始收拾東西,結果玻璃瓶突然掉地上,似乎把孩子給嚇到了。”


    這是齊靜的婆婆。


    “你個老婆子,大下午的收拾什麽東西,這下好,把孫子給嚇到了!小孩子最容易被嚇到丟魂了!”


    這是齊靜的公公。


    “哦哦哦……文文不哭……哦哦哦……媽媽在這裏……”齊靜無暇說話,心疼地抱著孩子在屋裏走來走去。


    “我也沒想到啊!這可怎麽辦啊!不然,阿靜,咱們帶孩子去醫院吧?”


    齊靜也是心如亂麻,她原本就沒什麽主見,扭頭見到顧霜曉走了進來,忙求助道:“霜曉,這可怎麽辦啊!”


    顧霜曉朝她伸出手:“孩子給我抱下吧。”


    齊靜婆婆欲阻止,卻到底趕不上齊靜的動作,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媳婦麻利地將孩子塞給了顧霜曉,幹瞪眼。


    說來也怪。


    顧霜曉才一抱住文文,他的哭聲就漸漸小了下來,她又抱著他來迴走了幾圈,文文居然真的就沒再哭了。不僅沒哭,還“咯咯”地笑出了聲。


    一歲多的胖孩子,也有二十來斤,顧霜曉抱了一會兒就覺得累了,沒辦法,她現在的身體雖然不差,但也絕那麽好。於是她將孩子送迴給了正眼巴巴看著的齊靜,後者接過後,看著正依依不舍地朝顧霜曉伸手的兒子,笑了:“霜曉,我家文文和你有緣分啊,瞧,多喜歡你!”


    顧霜曉笑道:“是啊。”


    有沒有緣分另說,可以肯定是,這孩子剛才是真的被“嚇掉魂”了。


    說掉魂也有點誇張,其實就是孩子的魂魄原本就弱小而脆弱,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受損,所以老話裏才有“孩子掉魂”啊“要給孩子叫魂”的說法。


    至於文文到了顧霜曉懷裏就不哭的原因……


    嗯,和貓老大、狗老大願意和她迴家的原因是一樣的。


    那麽問題來了,貓老大和狗老大為啥願意跟顧霜曉迴家呢?


    這個時候的蓮子是最好吃的。


    既不至於嫩到澀嘴,也不至於老到發苦,入口極脆,咬下去就是一汪甜水,又脆又甜,連微苦的蓮心都變成了將味道襯到更好的存在。


    蓮子是不飽腹的,不過樂燦在連吃了七八個蓮蓬後,還是覺得腹中的饑意被很好地緩解了。他看著明顯少了三分之一的蓮蓬,沒好意思再繼續吃下去。順帶一提,剛才吃蓮子的過程中,他也是一直有意無意地瞥著站在穿透乘船的白裙女子,她一直沉默地撐著船。


    看穿著打扮,這應該是個人類……吧?


    起碼穿著打扮與人類沒什麽區別。


    隻是……


    樂燦的目光從她微微擺動的黑發落到綴著螢火蟲的裙擺再落到那光裸地踩在船上的足,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與普通人迥異的“違和感”,但要讓他具體說出有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到底,搞創作的,在對世界的感知上天生就較為敏感。


    更別提,顧霜曉此刻還頂著一個“醉酒”debuff,對自己的偽裝並沒有平時那般好。


    “前麵的鎮子還有多遠?”樂燦開口打破了一直以來的沉寂。


    “不遠了。”顧霜曉迴答說,“十分鍾左右應該能到。”


    樂燦抬起手擦了把額頭殘留的餘汗,不得不說,比起剛才,現在可真是太舒服了,坐著船吹著風,四周盡是螢火蟲和沁人心脾的荷香,對麵還站著個雖然頗為可疑卻完全可以打一百零一分的美人。擦完汗後,他看了眼手指,發現自己偽裝用的粉絲基本都被汗水給衝掉了,他索性扯掉嘴上的假胡子和頭頂的發套,然後側過頭捧起河中的水,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臉,再揪起原本被汗水打濕、如今已快被夜風吹幹的t恤,隨手擦了把。


    眼前“大變活人”,顧霜曉倒是沒怎麽驚訝,因為從對方上船的瞬間,她就發覺到了這件事——現代的化妝術的確足以讓人蓋頭換臉,但比起“易容術”還是要差不少的。事實上,她原本有些懷疑對方會不會是逃犯之類的存在,還琢磨著如果他做出什麽不好的舉動就立即敲暈再丟到派出所門口。不過眼下再看,她之前的判斷似乎是錯誤的,原因無它——


    有這麽一張好臉,幹點什麽也比犯罪有前途,是吧?


    雖然這話說出來有些不對勁,但在這個時代,顏值高有的時候還真的就能為所欲為。


    除去了身上的偽裝,樂燦努力收斂起的、被其他人評價為惡劣的性格,也是一點點地暴露出來。他隨手將被水打濕的發絲往上一捋,身體側靠在船舷上,似笑非笑地注視著顧霜曉。因為是混血兒的緣故,他的臉孔輪廓較之一般華夏人要更深,眼睛的顏色也相對更淺,給人的感覺反倒更深邃,宛若兩隻貓兒眼。眼下在螢火蟲尾光的照射下,他臉上的笑容還真有幾分“魅惑狂狷”的範兒。


    而樂燦,就這樣一邊笑一邊挑眉問顧霜曉:“怎麽?你不認識我?”


    他注意到,自己露出真臉後,船頭的女子神色沒有任何改變。


    雖然略有些失望,但同時,他也覺得這很有趣。


    正是酒意上頭時的顧霜曉聽了這話,驀地也笑了,她一邊笑一邊反問:“那你認識我嗎?”


    樂燦一愣。


    但隨即,他從她的臉上讀出了她的潛台詞——


    你都可以不認識我,我為什麽不可以不認識你?


    “樂燦。”樂燦坐直身體,朝對方伸出一隻手,“一個人類。”


    顧霜曉撐竹篙的手一頓:“你覺得我是什麽?”毫無疑問,她也聽出了眼前人的潛台詞,頓覺哭笑不得。


    “這得問你自己。”


    “……好吧。”顧霜曉歎了口氣,“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就隻有實話實說了。其實,我是一隻水鬼,正在找替身。你上了我的船,可就跑不掉了,隻有死路一條。”


    雖然不知道蓮蓬怎麽吃,但“水鬼找替身”的梗樂燦卻知道,簡單來說就是水鬼如果想去投胎的話,就必須拉一個活人下水來填自己的那個“蘿卜坑”。


    樂燦上下打量了一番顧霜曉,嗤笑了聲:“你當我傻?”她如果說自己是水妖、荷妖、螢火蟲精之類的妖精,他可能還會信個兩三分,至於水鬼嘛……說好的“出現的時候濕漉漉”呢?不信!


    顧霜曉頓時就不樂意了,心想你一個張口就是“我是人類”的家夥難道不傻嗎?!


    這種時候就能看出來酒是多麽可怕的一個東西了,如果是平時的她,絕對不會與陌生人進行這麽愚蠢的對話,也絕對不會做出此刻這種舉動——


    她停下船,將竹篙橫在船頭後,赤足走了兩步,停在樂燦麵前,俯下身,微眯著眸問:“所以,你希望我給你證明?”


    樂燦看著那張驀然湊近卻又偏偏停在半道上不肯繼續靠近的美麗臉孔,不知為何有些失望,又有些緊張,他舔了舔因為很久沒喝水而有些幹的唇,挑釁地迴答說:“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話。”


    “有趣。”顧霜曉微勾起嘴角,“你希望我怎麽證明?”


    漫天的螢火蟲中,樂燦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觸摸那似近實遠的笑容。


    顧霜曉抬起手,一指點在眼前人的手腕上,止住了他的動作。


    短暫的接觸間,樂燦隻覺得她的肌膚涼瑟瑟的,也不知是吹夜風吹久了,還是……原本就是這樣。他的笑容卻更盛了,露出了尖利的犬齒,再搭配上此刻的狼狽模樣——如果說此刻的顧霜曉是水妖,那麽他無疑就是一隻落水的犬妖。


    “你剛才說我上了你的船就跑不掉了是吧?”樂燦緊緊地注視著眼前女子的雙眸,居然說出了一句毫無節操可言地話,“反正我都要死了,不如趁熱來一發?”


    說出這話後,顧霜曉還沒做出什麽反應,樂燦自己已經崩了。


    沒錯,他現在的狀態就是傳說中的那什麽……哦,對了,表麵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如果把他此刻的心情具現化為彈幕的話,那無疑就是這樣——


    【我!在!說!些!什!麽!啊!!!】


    【我都說了什麽啊!!!】


    【我為什麽會說這個啊!!!】


    【我根本不是這種人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他就看到眼前的女子緩緩勾起嘴角,朝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她嗬氣如蘭,輕聲說:“那你先閉上眼睛。”


    【……】


    【……】


    【……】


    【……難道真的要失身了?】


    【不行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


    還有句話叫什麽來著?


    哦,對了,叫“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樂先生比這句話更進一步——心裏說不上,身體卻很誠實,因為他居然真的閉上了眼睛。


    而後——


    顧霜曉站直身體,麵無表情地一腳將眼前的男人給踢進了河裏。


    居然敢占姑娘我的便宜,去死吧!


    正如她之前所判斷的那樣,這個世界正處於“末法時代”,但是,是“末法”,而非“無法”。修行雖難,卻不是不能修行的。這一貓一狗就是明證,雖然不知道它們是以什麽方式開了靈智,但的確是靈智已開。顧霜曉腦中有無數種修行的方式,雖然絕大多數都無法在這個世界使用,但也有少數是可以用的,它們的作用大致是從天地間萃取一點稀薄到可憐的靈氣,加益己身。


    雖然根據客觀條件,最終的結果不過是能讓顧霜曉較之常人身體更健康些,壽命更長一些,手段更多一些,絕不可能到達什麽“排山倒海,翻天覆地”的地步,但有好處總歸沒好處強。


    而貓老大和狗老大正是從她的身上感知到了這種氣息,這種“與自己相近”的氣息,才決定跟著她迴家。不是因為“跟著她有肉吃”,而是因為“她給了它們一種哪怕是同類都難以給予的親近感”。


    說到底,如果說穿越歸來的顧霜曉是人中的異類的話,那麽貓老大和狗老大無疑就是貓狗中的異類。


    異類和異類之間,總是很容易有共同語言的。


    幼童雖然脆弱卻很敏感,文文正是因為感應到了顧霜曉身上那對人很有好處的靈氣,才格外願意親近她,不願意離開她身邊。與此同時,文文因為驚嚇而略微受損的魂魄,也在靈氣的補益下,恢複了過來。


    而這一切在不明真相的齊靜看來,無疑就是她兒子與顧霜曉有緣的證據了。


    如若不是婆婆似乎不太喜歡顧霜曉,她幾乎都要讓文文喊後者“幹媽”了!


    “姨……姨姨……”一歲多的文文已經會說話,他一邊努力地朝顧霜曉伸出手,一邊無師自通地主動喊道。


    顧霜曉微笑著伸出手,任由文文用胖乎乎的小手抓住自己的手指,又對齊靜說:“小孩子容易受到驚嚇,還是戴點東西護護神比較好,剛好我那裏有個從有名寺廟裏求來的掛件,等我迴去找出來,拿來給文文戴。”


    “這怎麽好意思!”齊靜略不好意思地說道,她雖然遲鈍了點卻不傻,知道顧霜曉家裏經濟條件好,拿出來的掛件怕是價格不菲。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顧霜曉搖頭,“左右不過是個東西,反正我之前求了好幾個,拿一個給文文不妨礙什麽。”


    齊靜還有有點過意不去,但為人母親的總歸最在意孩子,隻要一想到剛才兒子哭得那樣淒慘,她就實在狠不下心拒絕,隻好紅著臉應了下來,想著之後的日子裏該怎麽還情。不是客氣,而是情誼這種東西本身就是有來有往才能維續下去。


    其實顧霜曉撒了點謊,她身上根本就沒什麽從寺廟裏求來的掛件,倒是有幾個來的路上因覺得好看而在路邊隨便買的掛飾。她打算自己給掛件“開個光”,再拿來給文文當個護身符戴。


    這種簡易開光的護身符也就能起個護佑心神、讓文文更健康的作用,但反正現在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又因為個個都信奉“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就算真有鬼怪之流,也不敢輕易出來作怪。更別提齊家人心正行得正,人不做壞事,不怕鬼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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