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肖爺打了電話,聽他聲音似乎剛睡醒,這二愣子好好的旅店不睡跑去沐足的地方睡覺。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個地方,我隻是叫他趕緊過來,就掛斷了電話,在等肖爺迴來的時候,房間裏麵又來了三個人,年紀看上去都和我差不多,他們進來之後也都是互相點頭示意一下,並沒有過多的交流。


    和其他人比起來,毛瑞梁算是比較活躍的一個人了,每來一個人他就和他交談幾句,不過這也是他的責任,他有必要弄清楚每個人的身份,防止有人渾水摸魚。


    肖爺大概是在二十多分鍾後趕過來的,也是最後一個來的,看到他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晚,因為這貨還迴了趟旅店,找出了自己那一身肥大的道袍套在身上,他甚至連天師帽都帶來了,隻不過沒有頂在頭上,而是抓在手中。這身裝扮出現在包廂裏,大家看的一陣無語。


    “哎呀呀,各位道友抱歉啊,小弟來晚了。這裏的沐足很舒服啊,一會兒就睡著了。我叫肖xx,xx派弟子,大家不要客氣,叫我小肖或者肖爺就好了。”肖爺一邊嚷嚷著一邊走到我身邊,強行在我和另外一個人中間擺了把凳子坐了下來。


    那個本來坐在我身邊的朋友皺著眉頭的說道:“還有空位置你不坐,幹嘛要非要往這邊擠?”


    肖爺嘿嘿一笑,還沒來得及解釋,毛瑞梁就說道:“嗬嗬,傳正,也許你不知道,這位肖爺和旁邊那位小劉是好朋友,他們倆一起來了。”


    肖爺附和著說道:“對,不好意思,是貧道魯莽了,還請這位傳正道友見諒。”


    “你就不能正常點說話嗎?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師門啊!”我小聲的嘀咕道。


    肖爺一聽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顯得很正式啊,你看看我,特意迴去穿了道袍,就是為了表示對這次聚會的重視。”


    “你的意思是我們就不重視這次聚會了?”被肖爺擠開的那個叫傳正的朋友冷聲說道,這位朋友似乎對肖爺有些意見。


    肖爺倒不在意的笑著說道:“這隻是我表示重視的方式而已,隊長,咱們人到齊了嗎?”肖爺說話間轉眼看著毛瑞梁,這裏毛瑞梁年紀最大,而且他知道我和肖爺的關係,被肖爺看出來也很正常。


    毛瑞梁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各位道友,今天我們齊聚一堂,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們這次的目的是什麽了,我們先互相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大家互相熟悉一下,然後上菜,邊吃邊聊這次的具體行程安排。我先來,毛瑞梁,清微派弟子。照逆時針順序,傳正,從你開始。”


    “張傳正,靈寶派弟子。”


    “肖xx,xx派弟子。”


    “劉x,恰靈派弟子。”


    後麵那個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張傳正就出聲問道:“恰靈派是什麽?怎麽沒有聽說過。”


    我嗬嗬一笑說道:“呃,我們不是正統,難怪道友不知道。”我也受到了肖爺那個二愣子的影響,開始以道友相稱。


    張傳正轉頭看著毛瑞梁說道:“這種旁係分支也可以參加這種曆練的嗎?”


    “這位道友,天下道法同宗同源,你靈寶是正統道派,難道人家恰靈就不算道派了?道法三千,不一而足。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知道。很多時候,家花未必就比野花香。”肖爺在張傳正話音剛落就接話說道,而且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


    “好了,不要糾結這個了,繼續。”毛瑞梁似乎看出來矛盾要升級,但是他感覺幫誰都不合適,所以直接岔開了話題。


    “蒙標,茅山派弟子。”坐在我右邊的一個一直很沉默的人開口說道,他的表情一直很嚴肅,配上他黝黑的皮膚,在我們這群人裏麵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聽他說話,因為是個隻喜歡埋頭做事的人。


    “王小潞,全真龍門派坤道弟子。”全場唯一一個女孩出口說道,她的聲音並不像它的長相那般斯文,略微的帶著點男性的低沉,也許是念咒喊咒做多了傷了嗓子。


    “劉誌強,也是清微派弟子。”一個身材和肖爺一樣肥胖的人朗聲說道。


    “周宏,無門派,湘西趕屍匠。謝謝大家帶我玩,嘿嘿”這個叫周宏的人讓我想起了張師傅的徒弟周大哥,不過他們的性格上有很大的反差,周大哥正直嚴肅,周宏雖然身上的衣著顯得有些寒酸,但是性格開朗,為人也比較樂觀,我的腦海中不禁的浮現出一副畫麵,夜深人靜的破廟中,周宏對著被他控製坐起來的一個死屍說:“嘿嘿,走,我帶你出去玩。”


    八個人全部介紹完畢之後,毛瑞梁才叫服務員上菜,等服務員走出去之後,那個張傳正又開口說道:“現在的道家真是人員稀缺啊,連趕屍匠都來了。對了,小周啊,你們做趕屍的在這個年代還有生意可做嗎?”


    “嗬嗬,讓張哥見笑了,我們現在接的都是一個偏遠山區的生意,也賺不了什麽錢,能夠讓死人落葉歸根,就當行善積德了。我們這一派,我算最後一個了。”周宏還是嘿嘿的笑著說,但是語氣中不無傷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八個人漸漸彼此熟悉了起來,氣氛在肖爺和毛瑞梁的帶動下顯得越來越活躍,大家不再像剛來的時候那麽拘謹,除了那個叫蒙標的茅山派弟子。他其實也不是拘謹,而是性格過於內向。最後麵大都按照年齡的大小以師兄弟相稱。


    毛瑞梁年紀最大,大叫都叫他毛師兄,其次就是茅山蒙標,張傳正,周宏,劉誌強,我,肖爺,全真坤道的王小潞年紀最小,是個90後。理所當然的變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師妹。


    除了肖爺和那個張傳正有點不對付之外,這個團隊倒也算很和諧,大家都以禮相待,也很少有人斤斤計較,所以在飯吃完的時候,大家很順利的就定下了這次的行程。<三聲)西北方的一座密林裏麵,那個位置已經經過潘師傅的打探,是方圓百裏內最聚陰的地,而且裏麵有不少的遊魂野鬼,我們的任務就是肅清那一片區域,能送走的送走,能超度的超度,實在沒有任何價值的怨靈就直接抹殺。不過這種事情我幹不下去,基本是茅山和清微那三個師兄來動手,因為他們門派有專門祛除這種業障的法子,所以做起來不會有什麽顧忌。其實我也可以,隻不過這樣的事情幹的少,我下不去手。不過讓人很不放心的是,潘師傅上次去勘察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年前了。當時的**那片聚陰地還沒有太多的危險,可是現在變成什麽樣了,誰也不知道。


    **在神龍架的東部,方圓二十公裏不通馬路,所以我們決定先坐車經過陽日鎮到達新華鎮,然後從新華鎮包個車到離**最近的桂連平。車到了桂連平之後就沒有馬路了,從桂連平到**有直線距離有十多公裏,途中都是一些叢山峻嶺茂密的原始森林,但是在去**的路線上我們多加了一個途徑點,這個地方叫做鮑家山。


    鮑家山曾經有一個村子,村子裏麵有四五十戶人家,據說在清朝末年的時候,白蓮教在此地燒殺搶掠,整個村子裏麵的山間一個峽穀裏麵避難,最後白蓮教的信徒放火封住了洞口,裏麵兩三百人全部被活活熏死,這個山洞叫做人洞子,也是我們的目標行程之一。


    過了鮑家山就要去**,**我沒有去過,但鮑家山到**還要途徑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叫做剪斷埡,聽說那是一片很高的山峰。山勢險要,極不好走,不過如果要去**,翻過剪斷埡是最快的途徑,隻不過這座山似乎也不是那麽的太平。


    其實這條路線是很冒險的一條路線,聽說很到科考隊都要避開這一條路線,很少有人直接走**,因為**之所以叫**,是因為**是個特別容易迷路的地方,那個地方內凹四周凸起,像是一個很大的火山口,但是常年雲霧繚繞的山上經常會下雨,而下的雨會連同地下水變成三條河流,這三條河流圍著整個**不規則的轉著彎。山上又盛產竹子,所以每個地方看起來都大同小異,如果要上山,必須要砍斷一些竹子來做記號,否則很容易迷失在山林裏麵。


    當時定完這條路線的時候,我們心裏都有些沒底,可是師輩門給出的地方我們又不能隨意更改。最後由毛師兄拍板,大家一致決定在鬆柏鎮休息一晚之後明天早上坐最早的一班車出發。盡管大家心裏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擔心,但是最終達成一致之後,大家心裏都開始有了些期待,這種期待很容易理解。誰都不想給自己的師門丟人,說的好聽一點叫做集體榮譽感強,說的不好聽一點那就叫做虛榮心作祟。


    吃完飯之後,我們一起迴到了那個旅店,大家基本都勞碌奔波了一天,除了肖爺這個二愣子在沐足店享受了一下午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好好睡一覺。我也不例外,下午的睡眠並不是特別好。


    我迴到房間沒多久,肖爺就敲門進來,硬是要拉著我去外麵逛會兒。最後架不住他說他請吃宵夜,我還是跟著他去了。其實說句實話,鬆柏鎮的東西,還真沒有很和我口味的。燒烤不辣,甜品太甜,就連水果也都不是那麽的新鮮。


    期間肖爺也問過我這次曆練的危險性有多高,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卻是我們要經曆的東西,逃不掉的。所以我隻能和他說要用平常心對待,何況人家王小潞一個九零後的女孩子都要去,你一個大老爺們就不要這麽畏畏縮縮的了。


    他聽我說他畏縮,開始扯著嗓門的吹起了牛逼,然後又和我抱怨那個張傳正狗眼看人低,還說要在曆練的過程中教訓教訓他。其實我感覺張傳正那個人隻是過於驕傲了一些,在人性這一方麵,並沒有太多的弱點。


    第二天早上六點,大家準時的來到了旅店外麵集合,一個個的都背著大號的旅行包。隻有周宏提著一個大大的黃色尼龍袋,裏麵似乎還帶了被褥。趕屍的兄弟經濟條件比較差,最後大家集資給他買了一個大旅行包,並且配齊了帳篷等能夠過夜的東西。


    一路上並不順利,七八十公裏的路程,那個小巴車足足開了四個小時。當來到新華鎮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今天事情多,更新晚了。嘿嘿嘿嘿嘿嘿......老爺們放下手中的西瓜刀不要砍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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