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之後,直接進了蔡總住過的那間房,房間裝飾的還算儒雅,麵積不少,有書桌書架。兩米長寬的大床看上去很是舒服。肖爺坐在床上抽著煙,一臉愁容。關上門之後,往上麵貼了一張符,又拉了一根紅線在門框上,然後才對肖爺說:“你安心吧,就算張前輩是鬼道,你以為你說的那些話就沒有得罪他嗎?既然已經得罪了,你還擔心個錘子?”


    肖爺吐出一口煙,平靜的說道:“你說的對,既來之則安之吧。我們現在怎麽辦?”


    “等天黑,看看情況再說。”我放下手中的羅盤和掛在身上的布包,開始觀察起蔡總房間裏麵書架上的書來。


    很多有身份的人都喜歡在家裏弄一個書架,書架上麵各種類型的書琳琅滿目,唯一的共同點都是很新,和剛出版似得。書這個東西你去看才有價值,你不看的話就是一堆廢紙。毫無意義,就像這蔡總慢慢一書架的書,在我看來,隻是一堆廢紙而已。


    肖爺說:“那咱們晚飯去哪兒吃?我餓了。”


    “放心吧,王小姐會幫咱準備好的。我們先休息會兒,晚上好幹活。”說完這句我往床上一趟,閉上眼睛開始養精蓄銳。盡量控製自己不去東想西想,短短三分鍾左右,就在即將要入睡的時候,我聽到了肖爺的唿嚕聲,這貨的真是心比天寬。


    ……


    不知道睡了多久,嗚嗚嗚的抽泣聲擾亂了我的心神,我轉頭一看沒有看到肖爺,而是看到一個背影,那背景沒有虎背熊腰,而是一個纖纖背影,而且那不斷聳動的肩膀告訴我她是在哭。這讓我很是奇怪,可是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就糊裏糊塗的去拍了她一下。


    “幹嘛?”果然是一個女聲。這算意料之中,也算意料之外。


    “肖爺?你玩什麽呢?”我平靜的說道,房間裏麵隻有我和肖爺兩個人我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雖然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我很是奇怪,但是既然錯了,就將錯就錯。做我們這一行的都知道,很多事情即使看到了也要裝作沒看到。沒有個完全的準備,不要輕易暴露出來什麽。


    我問出這句話之後,床的另外一邊的那個慢慢的轉過身來,長發慢慢的從肩膀下麵散落,隨著頭慢慢轉了過來,我漸漸的看到了那張臉。沒錯那是我很熟悉的一張臉,肖爺的臉。隻是那張臉讓我看的很是害怕,不是因為肖爺的那張醜臉配在這身材上很詭異,而是肖爺的那張臉上慘白如紙,而且七竅流血!!!鮮紅的血液劃過那慘白如紙的臉上,變得特別醒目,作為肖爺的好朋友,我實在接受不了肖爺的這般模樣。


    “啊!!”我大喊一聲,突然感覺心神一鬆,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這是個夢。幾乎是在同時間,肖爺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我。我知道,他肯定也做噩夢了。


    “劉老大,我剛才夢到你七竅流血死了,就在我的身邊!”肖爺喘著粗氣說道,臉頰上流淌著幾滴顯眼的汗珠,似乎還在那噩夢中沒有迴過神來。


    我把我做的夢也和肖爺說了一遍,肖爺聽完之後呆了兩秒,迅速從床上翻身而起。一個箭步走到書桌旁拿起他那乾坤袋就往地上一鋪。桃木劍抽出來用牙齒咬著,左手抓了一大把糯米,右手帶出來張符,一張貼在床上,另外一張用桃木劍刺穿,然後右手抓起嘴上叼著的桃木劍。走到進門處最近的那個角落,一邊撒米一邊用桃木劍虛空畫著咒。順時針沿著牆角開始驅起邪來。


    就在肖爺動身的同時,我也從床上跳了下來,先是檢查了門上麵的那道符,表麵上看來並沒有什麽異樣,但是翻開一看背麵已經有了幾塊斑駁的黑色髒塊兒,這就說明這符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而且是被強行磨滅掉了功效。至於是人是鬼,這就不得而知。扯下那張廢符,重新打上兩張新符。低頭看了一下那紅線,已經斷了。不是普通的斷,而是段成了四節,每節的長度幾乎是一樣的。這種斷法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被三股力量衝斷的。至於這三股力量的控製著是人是鬼,還是不得而知。還是大意了啊!


    轉頭看了看窗外,已經天黑了。怪不得妖魔鬼怪都出來了。天黑?不對,我們躺下休息的時候還是白天,並沒有開燈。現在外麵天黑了,屋裏的燈居然自己開了,這是在玩誰?


    肖爺收完牆角,來到房間的最中心,擺出一個碗,往裏麵倒了八分滿的清水。點了一張符在水碗的上麵畫著咒語。在符即將燃燒殆盡的時候他左手順手撒了一小把米進去。然後就盯著那水碗看。


    我知道他是在用水碗找魂,如果那擾亂我們夢境的陰邪之物還在房間裏麵的話,基本是跑不掉的。我重新在門上拉了一條紅線,又沿接地板的門縫撒了一把朱砂。之後才走到窗戶邊在窗戶上也打上了符。這才一拉手中的墨鬥線開始在上麵畫著手咒。


    肖爺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桃木劍輕輕一指他右前方的衣櫃,當時我手咒剛剛畫完,沒有早一分也沒有晚一分。我們同時從不同的地方往哪個衣櫃靠攏。


    那衣櫃是一個推拉門的衣櫃,平肩位置是一條透明的玻璃材質,從外麵看進去,裏麵除了一件睡衣和一套西服之外空空如也。


    我們沒有直接打開衣櫃,肖爺一把糯米砸了過去,砸的衣櫃叮叮叮響。我抓出了一把朱砂香灰,一把灑在了衣櫃即將拉開的位置。然後迅速在那層灰上麵畫了一個困符。這樣可以防止裏麵的東西逃跑。


    肖爺沒有用手直接去拉衣櫃,而是用桃木劍抵在衣櫃門的凹槽上輕輕的往另外一方麵推,就在們剛開出一條小縫兒的時候,從裏麵突然飄出來的東西讓我和肖爺的嘴裏同時蹦出了四個字:這王八蛋!


    沒錯,從衣櫃裏麵鑽出來的是一個小紙人,就是我們在酒店張前輩房間裏麵看到的那種紙人,隻不過現在這紙人被人控製著,能夠移動。那紙人飄出來的時候就落到了我那畫有困符的朱砂灰上。就好像陷入沼澤的人一樣,寸步難行。


    一張人形的紙張,就那樣沒有依靠任何外力站立在我們麵前的地板上。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紙人術,那紙人手腳分明,陷在我困符中之後似乎還很是痛苦。扭動著身軀就想要掙開這塊地方。隻是無論它怎麽扭動著頭和手,那兩隻紙腳卻紋絲不動,就像被釘在了地板上一樣。那紙人身上寫的生辰八字清晰可見。


    “嘩”肖爺一間削下了這紙人的腦袋,我點了一張符虛空畫了幾下,嘴裏快速念了一段咒語然後把燃燒著的符紙丟在那紙人身上。那紙人就像是薄膜遇火一樣迅速的龜縮成一團,最後變成一小粒上麵冒著藍色的火苗,嗤嗤幾下之後化為了灰飛!


    “這王八蛋…..”肖爺怒氣衝衝的丟下這一句話,轉身就向門邊走去。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下樓找那張前輩算賬。我趕緊叫住了他,事情還沒有弄明白,那麽貿然的下去真的不是明智之舉。


    “別這麽衝動,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我說道。


    “還啥沒有弄清楚,這不明白著麽?整我倆呢,不做出點迴應,真當我們是軟柿子了。”肖爺一急聲音就特別大,這聲音一大,下麵的張前輩說不定就聽到了。


    咚咚咚,外麵傳來了有人上樓的聲音,我和肖爺麵麵相覷,都猜測那是張前輩上來了。


    “來的正好。”肖爺迅速轉身,翻出了之前準備的那把匕首。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我一看著架勢,這還了得,你抓鬼傷鬼甚至殺鬼都沒人管你,但是你要在這邊傷人可不是明智的選擇。我一把奪過他的匕首,往床上一丟,然後抓住他兩個肩膀厲聲說道:“你給我老實點,多大仇要動刀子?先看看什麽情況再說吧。免得禍及無辜!你說好聽我的,如果再這麽魯莽行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肖爺看到我這強硬的神態,愣是活生生的把心中怒火壓了下去。


    “砰砰”兩聲敲門聲響起,應該是他來了。我撤去了墨鬥線,然後打開了門。


    外麵站著笑容滿麵的張前輩,手裏拿著一個袋子,袋子裏麵放著兩個盒飯。“先吃飯吧,這飯送過來很久了,我叫你們你們一直沒有答應,所以我就給你們送過來了。”張前輩此時又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


    抬手砍了看手表,才發現時間已經九點多了。那個夢內容很小,卻做了那麽長時間,這本來就是一件解釋不通的事情。我接過手提袋,然後說了聲:“謝謝,前輩,辛苦您了。”


    “不客氣,你們快吃吧,還是按照我們的部署來,各自解決各自的樓層。解決過後再出手幫助對方。”張前輩說完之後一擺手,就轉身離開了房門朝著樓下走去。


    看著張前輩的背影,我搖了搖頭關上門。提著拿重重的外賣走到了書桌前:“吃貨,你的狗糧來了。哦不,你的口糧來了。”


    (晚安晚安,最近幾天很忙,每天很晚才能寫,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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