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電話,我說,你們等一下,我打個電話,然後轉身出了門.電話撥了過去,接通後,師父沒好氣的說:“小兔崽子,有屁快放,老子在和你二師父喝酒。”我一聽二師父也在,他是個怪脾氣,如果知道我不請安說不定他會不開心。我慌忙說:“那師父你把電話給二師父,我和他說幾句再和你說。”師父把電話給了二師父,果然被一頓埋怨。我就聽著,也不敢反駁,在這一方麵我確實做得不夠好。等二師父發完牢騷之後,我趕緊說道:“二師父,心裏舒坦些了沒,如果舒坦了,就把電話給我師父,我過陣子迴去給您賠禮道歉。”


    電話再次迴到師父手中,師父知道我有事找他,嘴裏嚼著食物,唿唿的對我說:“快點說,別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


    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把這次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都挑了些重點說,當我說到夢中夢然後出幻覺能幻化成事主室友的時候,師父趕緊打斷了我,問到:“現在你的那個事主是不是不敢曬太陽?而且滿屋裏你的羅盤會亂轉?”我說:“對。”


    師父說:“這個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就看你是怎麽一個心態了,不過以我對你小子的了解,這個事情對你很複雜。”


    我說:“師父你就不能說明白點嗎?”


    “好,我給你說明白點,你那個事主帶了個陰魂迴家,但是這種陰魂是要通過魂器帶迴去的,而且陰氣這麽重的陰魂,可能是哪個行內的師傅的,就說這麽多,這件事情你能搞定。來,張坨子喝完這碗。”後麵一句話肯定不是和我說的,而且那句話剛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收起電話,我也有些無語,這也叫說明白點,但是師父本來也是這個風格,說話都含含糊糊,尤其是在我出師之後,更加隻是隨意指點一下,我知道這是為了我好,我也沒想再多問,點上一支煙.開始思考其師父說的幾句話來。


    他說的說明白點,無非就兩個信息,其一:陰魂是聖潔通過魂器帶迴家的,其二,這個陰魂很有可能是出自某個行內人之手.而且陰差陽錯的被聖潔拿到了那個魂器.(所謂魂器,是我和師父用來提供靈神附著之物.,一般沒有固定的物件.)再想想聖潔的職業,我恍然大悟,很有可能是聖潔偷盜了一個行內人的魂器,而且上麵正好有個靈神附著在上麵,被聖潔帶迴來之後很有可能被擦掉或者撕掉了困魂符.所以造成靈神反噬成為陰魂,而且我覺得,那個魂器,本身應該是個陰邪之物.在腦海裏整理完這些信息之後,那根煙也正好抽完了,推開他們家門,把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裏,我對著聖潔說:“你是偷到了你不該偷的東西,最近偷的還沒有出手的你都給我拿出來,除了手機錢包之內的。”


    他紅著臉,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他的房間,緊接著就聽到推拉衣櫃的聲音,然後之間聖潔提出來衣櫃黑色旅行包,放到茶幾上。打開拉鏈,把裏麵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雜七雜八的什麽都有,最多的是手機。還有一些首飾,手表之類的。最顯眼的莫過於其中的一麵銅鏡了,那銅鏡不大,也就兩個手掌並攏般大小顯得很是古樸滄桑,不像是近現代的東西,而且更本不能當鏡子用,從鏡麵照的話,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而且仔細一看,上麵確實有擦拭過的痕跡,銅鏡的邊緣還隱約有些殘留的紅色朱砂痕跡。明顯上麵是用朱砂畫過符咒的。此時此刻,我基本確定這個東西就是師父說的那個魂器了。


    找到線索,我開始激動起來,手一橫把茶幾上所有的贓物一把全部掃到了地上,然後把銅鏡放在茶幾上。取出羅盤,平穩的放在銅鏡之上。果然不出我所料,那指針瘋狂的轉動著,就好像磁場紊亂了一般。這個物件上的靈異反應是最大的。這個東西本來就陰氣很重,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剛從墓穴裏麵出土不超過一年。用這個東西作為魂器的最大的好處就是容易收魂,而且也會讓魂感到很適應。但是也有個最大的弊端,那就是會快速的潤養魂魄使其陰氣快速加重。


    收起羅盤,拿著這個東西在手,感覺都是冰冷的,我轉頭望著聖潔,希望他能給我個解釋。


    他看著手裏的東西開口說道:“這個東西是前幾天我在火車站一個中年男人的背包裏麵拿的。這個東西放在背包的最裏層,一般來說,錢包現金這些貴重點東西都會被別人放到最裏層,但是我沒想到這次劃開的卻是這個東西,但是看著這個銅鏡應該年代比較久遠,以為是個古董,所以我也就沒有丟掉,還希望能賣個好價錢。”


    我問他拿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鏡麵上是不是有畫了東西。他說:“是啊,上麵有用紅色的畫筆畫了一些東西,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不清晰的銅鏡,我想把鏡子擦幹淨看看能不能照到自己。”我問他什麽時候擦的,他說就在第一次見鬼的當天晚上,我那天一無所有,所以心情有點鬱悶,就拿出了這個東西仔細研究,期望它真是個古董。”


    我說:“這東西是古董沒有錯,但是同時也是一個魂器,你房間裏麵的陰魂本來是被人用符咒困在裏麵的,但是一把符咒擦掉了,它自然就會出來找你麻煩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這個陰魂我也拿它沒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找到這個銅鏡的主人。”


    其實辦法是有,但是卻很沒有公德,那就是把陰魂困在這個房間裏麵,然後叫他們搬出去就行了。但是這樣的辦法隻是換一個受害者而已,對解決這件事情毫無任何幫助。而且這個房子以後再也不能住人了,因為這個陰魂不會主動走。大家肯定會疑惑為什麽我不能把它送走。其實道理很簡單,那個銅鏡的主人收它進去的時候用的是什麽咒語和符咒我並不知道,而且它吸收了很多來自於銅鏡的陰氣,如果我沒有相應的對策的話,是不能直接送走它的,甚至連喊魂出來都困難。就像是我的鑰匙能開我的鎖,但是我的鑰匙卻不一定就能打開別人的鎖。銅鏡的主人下的咒語和符咒隻有他自己清楚。當我用來解這個咒的時候用的不是一個係統的,那自然也沒什麽效果。就算有,也是微乎其微的。


    我仔細看了看那麵銅鏡,上麵什麽都沒有,沒有撰文沒有署名。想從這上麵找到線索聯係到那個行內人顯然是不行的,我問聖潔:“你還有沒有偷了這個銅鏡主人的其他東西。”


    聖潔在地麵上翻了翻,拿出了三個錢包和一個手機說道:“記不清楚了,當時還拿了個手機還是錢包來著,反正就在這裏麵。”


    我說你做這一行的,應該知道怎麽聯係失主吧,你看看錢包裏麵有沒有身份證或者電話名片什麽的。然後一個一個打過去問,務必把這麵銅鏡的主人找到。


    聖潔顯然有點猶豫,他說道:“這樣會被人罵死的。”


    我說:“你連偷竊這種缺德的事情都做的出來,還怕別人幾句辱罵嗎?況且,別人的辱罵比起做的事情來,簡直就不值一提。你趕緊吧,去你房間聯係,如果不想這個陰魂多陪你幾天的話。”


    聽完我說的,他慌忙跑進房間開始一個個聯係。小陳也跟著走了進去。我又端起那個羅盤,仔細看了看,在上麵簡單的打了個手決,念了幾句咒語,絲毫沒有過多的反應,這就說明那個陰魂現在不在銅鏡裏麵,而是在房間的某個地方,從羅盤轉動的程度來看,說不定就在我身邊坐著。想到這裏,我也再沒有心思研究那個銅鏡。從我布包裏麵取出一對紅燭,再拿出一個很久沒有用到的簡易油燈,和一些平時都用到的物品,準備擺一個困魂陣,雖然現在我在這裏它不至於現身出來害人。但是這種陰氣極重的陰魂,還是先控製住為好。免得出現意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擺好東西,插好紅燭,往油燈座上倒了點香油,點上油燈,又點上一對紅燭。然後把客廳的燈關上了,這個時候已經天黑了。當我關上燈的那一刹那,小陳和聖潔也打開了門,說找到了。但是對方把電話正好沒電了,說迴去充好電再聯係我們。


    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對坐,示意他們返迴方麵,他們知趣的照做了,不但返迴了房間,還帶上了門,還打上了暗鎖。顯然被客廳裏麵的陣勢給嚇到了。我也不管他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這個陰魂困起來,我沒有把他再次困在銅鏡裏麵的能力,但是把它困在一個某一個地方一陣子我還是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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