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眼裏的淚光,被煌煌的車燈散出的光束送進揚帆的心中。他的心如一支雪糕在那淚光的溫度裏消融了。他幾乎就要滅了油門下車,霎時想起在吳欣麵前的承諾,隻覺得一陣淒惶,他不敢再看她,緩緩把車駛出。白潔將身伏在開著的車窗口,對揚帆再次說:“小心,到了單位記得打電話。”

    吳欣也在邊上喊:“‘明子’小心。”。

    揚帆的車子終於不情不願地開走了,朦朧的月色下隻剩一股汽油味在迴旋,白潔的鼻孔被這種味道罐得滿滿的,幾滴水被頂出來——從她的眼睛裏。

    揚帆迴到小姨家裏,懶懶地倒在床上,合起眼,白潔的氣息便從空氣裏陣陣襲來,心尖如有無數隻螞蟻在爬。他索性坐起,摸索出一支煙。一口接一口地吸著,兩隻眼睛和指間燃著的煙頭一樣亮。煙灰缸裏躺下第五個煙蒂時,他騰地從床上跳起,從桌子上找出手機撥通了吳欣家的電話說道:“姐,我揚帆。”

    “有什麽事嗎?”

    “我,我想了一個辦法,也許可以幫白潔恢複記憶,不知道你們。。。。。?”

    “你說說看。”

    揚帆把自己剛才想到的說給吳欣兩口子聽。他們沉吟半晌說:“可以試試。”

    捱到天明揚帆趕去吳欣家裏。白潔一宿幾乎沒睡,揚帆到時她剛起床。

    “案情有眉目了?”白潔梳理著長發說。

    “嗯?”揚帆不解。

    “昨晚,你說領導要你迴去分析案情的嘛。”

    “啊?啊!嗬嗬,還用問嗎?若沒解決,能迴來。”

    吳欣把稀飯饅頭從爐子上端下喊:“白潔,你來燒菜,你燒得好吃。”

    “哦,”白潔應一聲,把毛巾涼在繩上對揚帆嗲聲說,“你來幫我。”

    “一個瓦匠,十個伴匠,派頭不小啊!”

    “你動著點吧,等我伺候你,下輩子,哈哈。”白潔笑著飛了個媚眼給揚帆。揚帆隨即堆出一臉壞笑,白潔也曖昧地笑笑,倆人打趣著進了廚房。白潔先燒了一份油菜,又取了兩條帶刺的黃瓜,削皮後,用刀拍扁,切成快,放進一個大盤子,加蒜沫淋上了燒熱的花椒油。

    “傻丫頭,你就這麽弄黃瓜啊?跺巴跺巴兩三下就讓往嘴裏塞,這能入味嗎?”

    白潔瞪著眼睛把揚帆從頭看到腳,把個揚帆看得毛毛的:“怎麽了,我身上有刺?”

    白潔搖搖頭說,“有病。”

    “沒啊,我就昨晚沒休息好,精神狀態蠻好的嘛。怎麽會看上去有病呢。”

    “是神經有問題,神經病。”白潔咯咯笑著說。“死丫頭,敢罵我,看我。。。。。。”說著揚帆過來要咯吱白潔。

    “哈哈哈哈”白潔笑著躲開,“誰罵你了,這樣做的黃瓜你都吃了十幾年,今天說不入味了,這不是神經是什麽。”

    聽白潔這樣說,揚帆怔在原地支吾說:“嗬嗬,我逗你玩的,我就喜歡這樣吃,來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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