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鋼琴前,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睜著大眼睛好奇問夏悠,“哥哥,你要彈什麽曲子?”


    “唔……我也彈小星星好了,跟你們一樣。”夏悠笑。


    “哥哥也要彈小星星嗎?我姐姐彈得可好聽了!”另一個身形偏小一些,同樣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哼哼說,眸子裏兩灣清水般的光,滿是對姐姐的崇拜。


    “是嗎?那你會彈小星星嗎?”夏悠問。


    “還不會,我沒姐姐那麽聰明,學得很慢。”撚著衣角,小女孩沮喪。


    西木野真姬湊過來,俯下身,撥了撥耳邊秀發,唇角溫和對她說,“我以前在學小星星時,也是花了很久才學會呢,不像這個哥哥那麽聰明,學什麽都很快。”


    說到這裏,她拋了一抹眼神給夏悠,透著鬧別扭似的意味。


    她還記得小時候拚命努力想趕上夏悠,為此苦練鋼琴,結果卻每一迴都被他打擊得很慘的事,讓人真的超沮喪的。


    夏悠可不知這事,但女友的不高興已傳達過來,隻得遷就一下,訕訕笑著。


    “哥哥,你和姐姐在交往嗎?”‘大個’的小女孩好奇問。


    ‘小個’的小女孩也好奇,眼眸亮閃閃的,小小年紀就有了十足的八卦精神。


    “是啊。”夏悠也沒隱瞞,輕笑點頭。


    兩個小女孩一聽,頓時眼眸更亮,興趣大增,拉著夏悠衣角嘰嘰喳喳說起來,各種問‘你們是不是來約會的’‘約會都要做什麽呀’‘哥哥你喜歡姐姐嗎’……


    夏悠對小孩子一向很有耐心,更別提還是兩枚蘿莉,自然笑著陪她們聊天。


    唯獨西木野真姬被鬧了個臉紅。


    麵薄的她,一聽夏悠在給兩個小女孩說上午約會的事,就羞到不行,趕忙扯他衣袖。


    “趕…趕緊彈鋼琴啦,夏君!”


    “啊,對哦。”夏悠一拍額頭,差點忘了正事。


    兩個小女孩也差點忘了這事。


    在她們小腦袋瓜裏,稍作一番猶豫,覺得果然聽曲子更加有趣,便也拜托起了夏悠快快彈琴。


    夏悠笑了笑,“好,那我開始彈琴咯。”


    盡管說了要彈《小星星》,但他顯然不可能真彈這首曲子,太簡單了點,隻是一首入門級的童謠。


    夏悠準備彈的是《小星星變奏曲》。


    這是由莫紮特在1778年創作的鋼琴曲,一共十二段變奏。


    而第一段變奏曲,經由人填詞後,便成了眾所周知的童謠《小星星》。


    腳踩在踏板上,夏悠雙手輕觸琴鍵,觸感冰涼,一種發自內心的熟悉感,猶如潮水般湧了過來。


    “感覺不錯。”夏悠自言自語。


    這段時間來,由於忙著寫《聲之形》,他疏忽了鋼琴練習,基本沒怎麽碰過它。


    好在手感還沒生疏,一接觸鋼琴,就恢複了正常狀態,能夠輕鬆駕馭。


    咚~


    悠揚琴聲,驟然響起。


    原先還有些熱熱鬧鬧的咖啡廳,氣氛驀然一凝,不約而同靜了一下。


    隨後顧客紛紛望向琴聲源處,隻見一名少年正站在鋼琴前,輕踩著踏板,手指自如流淌在琴鍵上,好似一位精妙的舞者。


    隨著舞步,一段段悅耳音符飛出。


    在其身旁,兩隻一高一矮,都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正眼睛亮閃閃地仰頭看他,似有崇拜。


    而另一旁佇立著一位嬌俏少女,亮紅色長發引人注目,但她並未在意其他視線,輕撥著耳邊秀發,紫紺色眼眸滿載兩彎溫柔,深深凝望著正在彈鋼琴的夏悠。


    果然……最喜歡的還是他彈鋼琴時的模樣。


    仿若一如那年初見。


    《小星星變奏曲》是一首不太難,但新人想學的話,還是得花上不少時間的鋼琴曲。


    不過對拿過眾多大獎的夏悠而言,這首曲子自然不算什麽,很輕鬆演繹出來。


    在他彈奏變奏曲第一段,也即是最耳熟能詳的一段時,咖啡廳內一眾顧客,包括店長、服務生在內,腦中都一下冒出同樣念頭。


    “啊,這首曲子我知道!”


    不過,這一想法沒能持續多久……


    伴隨著夏悠演奏第二段,琴聲驟然一變,旋律加速,眾人就怔了,臉露意外,都沒想到一首童謠居然能彈出如此花樣。


    兩隻小女孩眼中光芒更亮。她們一直在上鋼琴教室,聽過由老師演奏的《小星星》,但兩人驚異發現夏悠比老師彈得更加好聽。


    西木野真姬一抹唇角溫柔,凝望著夏悠的眼眸裏,既有暈染不開的傾慕喜歡,又有一絲自豪開心。


    這可是她的男朋友君。


    啪啪啪!


    心情愉悅下,西木野真姬自然而然拍起了手,配合著琴聲,輕打節奏。


    跟夏悠一樣也拿過眾多大獎的她,對《小星星變奏曲》自然不陌生,一下便掐住了點,一邊默契地拍著手,一邊輕輕哼唱起來。


    恰逢一抹淡金色陽光從窗外照拂進來,落在琴邊,並不刺眼,也不悶熱,透著股溫存,將夏悠幾人籠罩在裏麵。


    聽著琴聲,望向他們,不約而同地,咖啡廳內眾人皆露出一抹淡淡笑容,感覺心境寧靜了起來。


    或許,這便是音樂的力量。


    ——


    很快,一曲接近尾聲,夏悠指尖在琴鍵流淌一遍,譜出淡淡曲調,以作收尾。


    隨後夏悠收了手,一抹笑容在臉上。許久沒像這樣暢快彈過琴,讓他心情同樣很不錯。


    “怎麽樣?我彈得好不好聽?”


    夏悠笑望向兩個小女孩,也望向自家女友。


    他之所以會彈琴,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西木野真姬想聽,滿足她的小願望。


    西木野真姬眼眸都化開了,仿若一眼泉水般溫柔,淺笑彎彎,並沒說話,隻是深望著夏悠雙眼。


    一切盡在不言中。


    “哥哥好帥!”姐姐高興大喊。


    妹妹跟著喊,“超好聽!”


    “再彈一遍好不好?好不好?”兩人齊齊拉著夏悠衣角,央求拜托著。


    夏悠故作為難,“唔……哥哥我彈了一首有些累了呢,再彈一遍估計不行呢。”


    “不如……你們去拜托這位小姐姐彈給你們聽吧?”他一抹輕笑,指著西木野真姬,“她彈鋼琴更加好聽哦,比哥哥我還要厲害很多。”


    “真的嗎?”


    兩個小女孩一聽,頓時眼冒亮光,然後不待西木野真姬說話,就撲了過去,圍在她身邊左右嘰嘰喳喳說話。


    “姐姐彈鋼琴好不好?我們想聽!”


    “對,彈嘛彈嘛,拜托了!”


    “呃……”


    被左右圍著,西木野真姬頓時無法招架,她一向不擅長跟小孩子打交道,才央求沒幾下就答應了。


    手繞著耳邊青絲,西木野真姬問,“好吧,你們想聽什麽?”


    “小星星!”


    “小星星!”


    異口同聲的迴答。


    夏悠聽此,不由一笑,“你們還真喜歡小星星呢。”


    “嗯,超喜歡!”兩隻蘿莉使勁點頭。


    “夏君,難得有機會,要不要一起彈?”西木野真姬臉蛋微紅。


    “好啊。”夏悠笑。


    年長的蘿莉比較懂事,一聽夏悠兩人說要一起彈,立刻眼睛一亮,屁顛顛去搬了張椅子過來給他們坐。


    “哥哥你們坐!”


    “謝謝。”夏悠說。


    隨後他和西木野真姬一起坐下,手觸在琴鍵上。


    不待練習,也不需要定好節奏,僅僅一個對視,兩人仿佛就心意相通了,默契地演奏了起來。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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