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放聽了我的話,明顯的停頓了一下,說:“好啊,下次見麵我和她說。上一次,你們見得有點倉促,我都沒來得及介紹清楚。”


    我笑了笑:“好啊,等著你下次把她一起帶出來。”


    蘇放沒多說,應下來,然後問我裝修挑得怎麽樣了。


    說到房子,我覺得有點累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對他說:“挑花眼了都,太多方案了,每一個都喜歡,你幫我做挑挑。”


    他嗬嗬一笑,來到我身邊坐下,把電腦屏幕轉了過去,啪啪啪一張一張翻看著,最後抬頭問我:“你最喜歡什麽顏色?”


    “淺一點兒的,白的,灰的,米白的。”我想了想說。


    房子的裝飾,我不喜歡那麽明亮的顏色,總覺得時間久了還是會審美疲勞,畢竟這房子不是住個一兩年就換的,還是最簡單基本的顏色耐看。


    “那就這一套?“他把屏幕轉給我看,同時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說,“小懶貓,挑了這幾個小時,都沒挑好。”


    “還是你眼光好嘛。”我看著他調出來的那張效果圖,眼睛一亮。


    這個效果圖也是我看上的,看樣子在這方麵和我蘇放還挺一致的。


    他一看好我的眼睛就知道我滿意了,湊過來親了一下說:“好吧,明天我就給裝修公司打電話,然後按照這個風格裝,周末咱們去看家具。”


    我一聽他的安排,忽然有點猶豫了,問:“咱們這麽安排是不是太快了?”


    “快?你指的是哪方麵?”他笑嘻嘻地問。


    “進展啊,房子弄好以後呢,你想幹什麽?讓我搬去和你一起住麽?”我問。


    他用手在我腦門兒上用力彈了一下說:“當然是結婚啦,要不然幹嘛要買新房子。”


    我一共交過的男友有三個,第一個是馮伯倫,第二個算是奧斯特,第三個是蘇放。


    結婚這個字眼兒,隻在蘇放的嘴裏說出來過。


    我聽在耳朵裏,除了滿心的歡喜,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擔心,總覺得一切來得不真實。可這種不真實,和與奧斯特在一起時不同。


    房子的事就這樣先定了來,蘇放和裝修公司溝通,確定裝修方案,周末的時候開車帶我猜帝都的大家居市場,定家具和小裝飾品。


    整整忙了一個多月,帝都開始供暖時,一切裝修都搞定,家具也擺放到位。


    那天初雪,天色陰沉。


    蘇放把車在樓下停好下車,然後仰頭看了一下天空說:“下雪了,有點涼涼的呢。”


    他說完低頭看我,滿眼睛都是驚喜,親了一下我的額角說:“好兆頭。”


    “昨天我請阿姨來做了大清掃,現在房子就等著女主人檢閱啦。”蘇放說著,溫暖的掌心緊緊握著我的手進了樓門。


    電梯安靜無聲,叮當一聲響停在了十六層。


    蘇放看了我一眼,拿出鑰匙打開門。


    一進房間,我聞到了百合的香味兒,抬頭就在茶幾上看到了一個插滿百合的水晶花瓶。


    “上周過來放家具的時候,咱們放了很活性炭,現在房間裏應該沒異味兒了吧。”蘇放問。


    外麵天空陰沉,屋子裏光線也有點暗,他隨手打開了燈的開關。每一盞我們兩個共同挑的燈亮了起來,房間因為燈光的裝飾溫馨異常,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叫做家。


    房子是我們兩個一起布置的,但是在做小裝飾的時候,蘇放執意不肯讓我來,說已經知道我的喜好,要給我一個驚喜。


    現在來看,他這個驚喜出乎我的意料。


    每一個小細節都布置得很到位,電視櫃上放著的是我們在泰國做項目時,我稱讚過的套裝白瓷花瓶,據說是一個當代藝術家的獲獎作品,把花瓶做成了像液體一樣的流動感。這一組瓶子,由大到小,最大的插著幾枝萬年青,中號的裏麵是粉色鬱金香,小號的冒出幾枝枝條細長的金錢草。


    一屋子的意境!


    他含笑跟著我,每到一個房間他都打開所有的燈,給我心裏最溫暖的力量。


    把所有的房間都看完以後,我滿心歡喜,眼睛卻看不清楚東西了。我不是煽情的人,卻被蘇放的刻意煽情感動,眼睛裏都是淚水。


    在和別人在一起時,我失去了哭的能力,而在蘇放身上又一點一點的找了迴來。


    “哭什麽?”他俯身來問,抽出紙巾抹去我眼角的淚。


    “感動的,不行麽?”我也覺得最近眼淚有些多,忙掩飾著笑了。


    “真難看。”他嫌棄地說著,把我按到了沙發上,“你喜歡就行,我生怕費盡心思,你卻不喜歡了。”


    “這會兒開始嫌棄我了麽?晚了!”我抹幹眼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掉眼淚,明明應該是高興的事呀。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蘇放圈住我溫柔地說。


    像個小貓一樣窩在他懷裏,帶著濃重的鼻音問他:“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因為愛你呀。”他的話理誌氣壯,沒有半分猶豫。


    我忽然間就沒話了,經曆了那麽多以後,遇到這樣一個男人,心裏真的什麽都不想說了。


    我主動仰起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眼睛一眯,顯然很享受我的主動,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還有這邊呢?”


    我笑著推開他的臉說:“好啦,我去拿杯水,渴了。”


    “坐著。”他聽到我的話,馬上把我按在沙發上,自己去拿來了水。


    全新的房間,全新的感情,應該預示著全新的開始吧!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蘇放對我感情來得有點奇怪,到今天本想問問的,但在他說出“因為愛你呀!”這句話以後,我什麽都不想問了。


    因為我也剛剛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我心裏,比馮伯倫來得慢,比奧斯特走得深。


    這種不知不覺的感情讓我覺得既幸福又無所適從,隻知道傻傻笑著看他去幫我倒水,然後帥氣的走迴來,在我麵前完美的演繹什麽是家居型男神。


    房子的鑰匙,我們一人一把。


    但是蘇放並沒說什麽時候搬進來,我也沒問。


    我知道,我在等一次正式的求婚,等著他認真而鄭重地說出那幾個字。我也想好要怎麽迴答。


    但是,不知為什麽,就在我期待這個時刻早點到來的時候,蘇放突然間又出差了。


    他一離開帝都,我徹底閑了下來。


    在家裏睡足了自然醒的懶覺以後,我忽然驚覺自己已經好吃懶做好幾個月了。


    每隔幾天我都會定期和爸媽說自己的現狀,他們在電話裏關心最多的不是我,而是蘇放。聽說我們買了房子以後,老爸很認真地問:“要不要我們幫你裝修了?”


    “不用,早裝好了。”我說。


    老爸就有些不願意了,馬上說:“這樣也行,迴頭我們在帝都也給你買一套小的,大的咱們家也買不起,小的勉強夠了。給你錢,我和你媽都不放心,錢現在貶值這麽快。”


    “爸,我自己有錢。”我說。


    “胡說,一直在外麵上學,迴來以後又沒正經工作幾個月,哪兒來的錢。在外麵攢的那點,在老家開店不都折騰完了麽。”老爸一副自己很明白我現狀的語氣。


    我無言以對了,那筆在拉斯維加斯掙來的錢,沒辦法和父母交待清楚。


    “工作的事也別耽誤了,沒有像你這樣年紀輕輕就不上班的。”老爸見我屈服於他的安排,馬上又說。


    “好的,正在和幾家公司談,預計元旦以後就上班。”我故意說得很輕鬆。


    “嗯,這樣我們就放心了。元旦去看你,給你和小蘇做點好吃的。”老爸說了半天,終於掛了電話。


    我鬆了一口氣,然後認真的開始找工作。


    這一次,我投的簡曆很快就有了迴應,幾番麵試下來,我也初步確定了工作意向。


    周梁說的工作機會後來不了了之,我明白一定是周妍靜在中間說了什麽。我又不是必不可少的人才。某些崗位,隻要認真一些基本上都能做好。


    沒想到的是,在我確實去了一家中加合資的旅遊公司以後,周梁給我打了電話,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工作敲定了麽?”


    “你順風耳啊?消息這麽靈通?”我問。


    “當然了,你去的是那家專做遊輪業務的加拿大公司,對吧?”他又問。


    “神了,周半仙兒。”我說。


    現在和周梁關係不錯,開一些無關緊要的玩笑彼此也不會生氣。


    “那是我朋友的公司,我推薦的你,怎麽會不知道!”周梁說。


    我一下就怔住了。


    他聽我沒說話,就又追問了一句:“怎麽,覺得很意外嗎?”


    “意外死了。”我呆頭呆腦的說。


    “出來吃個飯,好好謝謝我。”周梁說。


    “周總,你這是玩什麽花招呀,我確實很感激你給我介紹工作,但是我更想的是自己找工作。”我說。


    “拉倒吧,別清高了,快出來,我在盤古頂層的自助餐廳等你,請你吃大龍蝦。”周梁說。


    說完,他掛了電話。


    我想了想,還是沒出息地把自己收拾幹淨,換好衣服去赴他的約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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