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深深地鄙視了對方一眼，然後各自去洗漱。
蘇放最後就這樣穿著帶著明顯油手印的衣服離開了我家，還不計前嫌地把我送到了公司樓下。
臨分開的時候，看著他一臉的不高興，我有點不忍心，低聲下氣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哈，昨天喝得有點高了。”
他一聽到我的話，馬上迴頭向我開心一笑說：“好吧，我原諒你了。”
聽到他這麽爽快地就接了我的話，消了氣，我忽然覺得這個歉道得特沒意思，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不過，他倒沒介意，向我擺了擺手說：“晚上過來接你，要是加班提前和我說一下。”
我應了一聲，走到電梯裏我才忽然發現，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習慣了蘇放的早送晚接了？
我是不是有毛病了？
電梯的鏡子被保潔阿姨擦得能照出蒼蠅腿上的腿毛，我看到裏麵的自己明顯的臉飛桃紅。
我抬起手給自己臉上來了一下，輕輕說了一句：“劉諾，穩住，別特麽跟沒見過男人一樣，見不得別人獻殷勤。”
這記小耳光才打完，電梯的門就開了，周梁走了進來正好看到我打自己，疑惑地問：“吃錯藥了？”
“周總早！”我忙打招唿，掩飾自己剛才的尷尬。
我已經很久沒看到周梁了，心裏想著今天的偶遇真是時候，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說說關於收購方的事兒。
誰知我還沒想好第一句話怎麽說，那個美豔不可方物的王琳琳就走了進來，白色的高跟鞋，寶藍色的真絲緊身連衣裙，領口開得露出半球江山。一條明晃晃的卡迪亞限量版的項鏈，手上戴著同款的配套的戒指。
隨著王琳琳的動作，項鏈墜兒在她雪白的胸口晃來晃去，我看了不由轉開了眼神。
王琳琳就當我是一個透明人一樣，一進來就貼到了周梁的身上。
周梁馬上笑著說：“到公司以後，先把合同送到法務審一樣，不準耽誤事兒了。”
那語氣裏全是寵溺，然後又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對了，劉諾，你等一下到我辦公室一趟，有幾個項目需要你做一下交接。”
“好的，周總。”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說。
在電梯裏，看著這兩個人秀恩愛我都怕自己長針眼，等到了我們的樓層，我臉紅得跟猴屁股一下逃了出來。
小周看到我的樣子剛想開玩笑，看到了跟在我身後的王琳琳兩人，馬上閉了嘴，看著王琳琳挎著周梁的胳膊走進總裁辦公室，她鄙視地上啐了一口說：“德性！”
我笑了笑，把她按迴座位上。
楊雪萌趴在工位的隔板上朝我擠了一下眼睛說：“劉姐，說實話，你剛來公司的時候，我覺得你挺適合那位現在這角色的，誰知你是靠實力的。”說完了以後還自艾自怨地拿起鏡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臉說，“你說你這種明明可以走偶像派的路，非要走實力派的路，讓我們這些實力派可怎麽活呀。”
我看著她們，想到公司即將到來的命運，忽然覺得心裏難過，但是表麵上還是沒露出什麽，瞪了她一眼說：“都幾點了？還不趕緊幹活兒？”
楊雪萌他們幾個笑了笑，坐了下去各自忙開。
迴到辦公室，我越想越難受。
雖然和這些同事相處時間不算太長，但是他們更真實更有人情味兒，特別是在知道我根本不是靠著臉蛋吃飯以後，對我跟親姐妹一樣。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有人端杯熱水進來，有人翻出感冒藥給我吃……總之，這種隨手的不經意的小動作，讓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感覺到暖心。
小周的話不假，公司被收購以後，所有員工都麵臨著重新選擇。特別是我們這個項目組，一定會和新公司的同崗位人員有衝突。到時候能留下來幾個，確實不好說。
我正想著怎麽安排手下這幫孩子，辦公室被推開了，王琳琳走了進來對我說：“周總讓你過去一下。”
“好的，馬上。”我說。
說完以後過了幾分鍾，我一抬頭看到王琳琳還在門口站著，就笑著對她說：“我迴完手裏的郵件就過去，謝謝你來通知我。”
王琳琳這才用鼻子哼了一聲，扭著細腰離開。
我這種不想靠臉蛋的，最怕的就是背後有人給上眼藥水。一聽她這樣的態度，我馬上放下手裏的東西趕到了周梁的辦公室。
還好，周老總見到我的時候和顏悅色的，讓王琳琳先給我倒了杯水，然後語重心長地說：“有件事你可能也聽到風聲了。”
我猜到他說的可能是公司被收購的事，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問：“什麽事兒？”
“公司的經營要發生重大變化，但是你是比較優秀的人才，不會受到什麽衝擊。現在有點兒事，我想和你聊聊。”周梁。
我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說：“周總，您說。”
周梁看了王琳琳一眼說：“琳琳也是很優秀的員工，我可能要開拓一些新項目，想帶你們兩個過去。”說到這裏，他對王琳琳說，“你拿著合同先給法務送過去。”
王琳琳聽周梁直接這麽說，才不情不願地拿著合同離開辦公室。
我這也不算是頭一迴上班，在國外什麽樣的鳥兒沒見過，但確實沒見過王琳琳這個類型的鳥，恨不得天天掛老板的身上。
說實話，如果是靠臉上位，王琳琳算不上是高段位。但是扛不住，周梁似乎隻好這一口兒。
周梁看到她出去了，鬆了一口氣，對我說：“有的女人真是不能沾，天天防著我，就像全公司的女人都想爬我的床一樣。你說我這長樣兒的，又是這個品行，要不是因為有錢，哪個姑娘願意給我當女朋友。也就琳琳傻，把我當成了香餑餑。”
我聽著他的話，忽然覺得想笑。
中國的商業間諜是不是發展太緩慢了，他做公司也有三四年了，怎麽對這種事兒一點戒備心也沒有。
想到這點，我忽然覺得接下來的事不太容易做，於是咳了一聲問：“你對王琳琳，是真心的？”
“差不多吧，不圖我錢的女人真不多，琳琳就是少數中的少數。我們在一起這些天，她從來都不花我的錢，吃飯都跟我aa製。這不，昨天晚上生了一頓氣，才勉強收下我送的禮物。”周梁說得滿臉都是小興奮。
我想了想問：“就是那套卡迪亞？”
“嗯。”周梁說到這兒又說，“算了，男人的事，和你說了你也不懂。說正事兒吧，這家公司我準備賣了，然後再開一家做通信器材的，我老爸最近位置有變化，做通訊估計能掙幾年的錢。”
周梁能和我說這些，明顯是把我當成自己人了。
我更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他一下，讓他注意一下身邊的人，比如說收購合同當中有沒有漏洞，或者有沒有什麽特別不公平的條約等等。
正在我剛想開口時，王琳琳走了進來。
我剛準備出口的話，生生咽迴去，噎得膽汁兒都快出來了。
周梁說到這裏也基本說完了，對琳琳說：“你以後工作上向劉諾學學，別一味任性。”
王琳琳笑著應下來說：“好的，以後還要做同事嘛，劉姐比我來公司早，我一定向她好好學。”
我聽著她叫我劉姐，覺得心裏惡心，最受不了就是這種不分場合嗲來嗲去的女人，於是笑著問周梁：“琳琳哪年的？”
“八三的。”周梁說。
“哦，那比我還大兩歲呢，這聲‘姐’我還真是受不起了。”我簡單地說。她聽到我的話，臉下下就白了，叫了一聲：“周梁，你看！”
語氣裏都是撒嬌，我差點吐出來，馬上找了個理由從周梁的辦公室出來。
看到周梁的審美眼光，我真想讓這小子賠得褲衩都不剩，迴到辦公室想到關我與奧斯特之間的恩怨，才不得不壓住心裏的不舒服，給蘇放打了個電話，問他證據什麽時候給我。
我冷靜下來以後，分析了一下。王琳琳絕對不是我看起來的那麽簡單，而她的特長也不賣嗲和撒嬌，隻不過看人下菜碟，我家老板周梁就好這一口，這不惡心人了嘛。
下午三點多蘇放通過私人郵箱給我發了一個加密的壓縮文件，並通過把三層密碼給我發了過來。
我下載下來以後，打開一看，不得不佩服蘇放，這證據充分得不行不行的。王琳琳和奧斯特公司的人接頭的照片拍得是高清的無碼的，每一張上還標注上對方的身份。
照片裏的王琳琳與我平常看到的完全不一樣，那樣子幹淨利落極了。
看完了這一係列的證據以後，我深刻懷疑蘇放在奧斯特身邊按了眼線，要不怎麽可能拿到這一手的資料？
現在證據到我手上了，問題是怎麽交給周梁。
王琳琳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掛到周梁的褲腰帶上，我簡直沒機會說話。總不能像電影上演的那樣，去男生衛間堵周梁吧。
但是這件事又不得緩，放幾天一緩，合同簽完以後，這證據就等於是個屁，一點用也不管了。
我正在辦公室想著怎麽把周梁單獨約出來，小周敲開了我辦公室的門，衝我一擠眼說：“咱們公司的少奶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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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放最後就這樣穿著帶著明顯油手印的衣服離開了我家，還不計前嫌地把我送到了公司樓下。
臨分開的時候，看著他一臉的不高興，我有點不忍心，低聲下氣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哈，昨天喝得有點高了。”
他一聽到我的話，馬上迴頭向我開心一笑說：“好吧，我原諒你了。”
聽到他這麽爽快地就接了我的話，消了氣，我忽然覺得這個歉道得特沒意思，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不過，他倒沒介意，向我擺了擺手說：“晚上過來接你，要是加班提前和我說一下。”
我應了一聲，走到電梯裏我才忽然發現，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習慣了蘇放的早送晚接了？
我是不是有毛病了？
電梯的鏡子被保潔阿姨擦得能照出蒼蠅腿上的腿毛，我看到裏麵的自己明顯的臉飛桃紅。
我抬起手給自己臉上來了一下，輕輕說了一句：“劉諾，穩住，別特麽跟沒見過男人一樣，見不得別人獻殷勤。”
這記小耳光才打完，電梯的門就開了，周梁走了進來正好看到我打自己，疑惑地問：“吃錯藥了？”
“周總早！”我忙打招唿，掩飾自己剛才的尷尬。
我已經很久沒看到周梁了，心裏想著今天的偶遇真是時候，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說說關於收購方的事兒。
誰知我還沒想好第一句話怎麽說，那個美豔不可方物的王琳琳就走了進來，白色的高跟鞋，寶藍色的真絲緊身連衣裙，領口開得露出半球江山。一條明晃晃的卡迪亞限量版的項鏈，手上戴著同款的配套的戒指。
隨著王琳琳的動作，項鏈墜兒在她雪白的胸口晃來晃去，我看了不由轉開了眼神。
王琳琳就當我是一個透明人一樣，一進來就貼到了周梁的身上。
周梁馬上笑著說：“到公司以後，先把合同送到法務審一樣，不準耽誤事兒了。”
那語氣裏全是寵溺，然後又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對了，劉諾，你等一下到我辦公室一趟，有幾個項目需要你做一下交接。”
“好的，周總。”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說。
在電梯裏，看著這兩個人秀恩愛我都怕自己長針眼，等到了我們的樓層，我臉紅得跟猴屁股一下逃了出來。
小周看到我的樣子剛想開玩笑，看到了跟在我身後的王琳琳兩人，馬上閉了嘴，看著王琳琳挎著周梁的胳膊走進總裁辦公室，她鄙視地上啐了一口說：“德性！”
我笑了笑，把她按迴座位上。
楊雪萌趴在工位的隔板上朝我擠了一下眼睛說：“劉姐，說實話，你剛來公司的時候，我覺得你挺適合那位現在這角色的，誰知你是靠實力的。”說完了以後還自艾自怨地拿起鏡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臉說，“你說你這種明明可以走偶像派的路，非要走實力派的路，讓我們這些實力派可怎麽活呀。”
我看著她們，想到公司即將到來的命運，忽然覺得心裏難過，但是表麵上還是沒露出什麽，瞪了她一眼說：“都幾點了？還不趕緊幹活兒？”
楊雪萌他們幾個笑了笑，坐了下去各自忙開。
迴到辦公室，我越想越難受。
雖然和這些同事相處時間不算太長，但是他們更真實更有人情味兒，特別是在知道我根本不是靠著臉蛋吃飯以後，對我跟親姐妹一樣。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有人端杯熱水進來，有人翻出感冒藥給我吃……總之，這種隨手的不經意的小動作，讓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感覺到暖心。
小周的話不假，公司被收購以後，所有員工都麵臨著重新選擇。特別是我們這個項目組，一定會和新公司的同崗位人員有衝突。到時候能留下來幾個，確實不好說。
我正想著怎麽安排手下這幫孩子，辦公室被推開了，王琳琳走了進來對我說：“周總讓你過去一下。”
“好的，馬上。”我說。
說完以後過了幾分鍾，我一抬頭看到王琳琳還在門口站著，就笑著對她說：“我迴完手裏的郵件就過去，謝謝你來通知我。”
王琳琳這才用鼻子哼了一聲，扭著細腰離開。
我這種不想靠臉蛋的，最怕的就是背後有人給上眼藥水。一聽她這樣的態度，我馬上放下手裏的東西趕到了周梁的辦公室。
還好，周老總見到我的時候和顏悅色的，讓王琳琳先給我倒了杯水，然後語重心長地說：“有件事你可能也聽到風聲了。”
我猜到他說的可能是公司被收購的事，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問：“什麽事兒？”
“公司的經營要發生重大變化，但是你是比較優秀的人才，不會受到什麽衝擊。現在有點兒事，我想和你聊聊。”周梁。
我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說：“周總，您說。”
周梁看了王琳琳一眼說：“琳琳也是很優秀的員工，我可能要開拓一些新項目，想帶你們兩個過去。”說到這裏，他對王琳琳說，“你拿著合同先給法務送過去。”
王琳琳聽周梁直接這麽說，才不情不願地拿著合同離開辦公室。
我這也不算是頭一迴上班，在國外什麽樣的鳥兒沒見過，但確實沒見過王琳琳這個類型的鳥，恨不得天天掛老板的身上。
說實話，如果是靠臉上位，王琳琳算不上是高段位。但是扛不住，周梁似乎隻好這一口兒。
周梁看到她出去了，鬆了一口氣，對我說：“有的女人真是不能沾，天天防著我，就像全公司的女人都想爬我的床一樣。你說我這長樣兒的，又是這個品行，要不是因為有錢，哪個姑娘願意給我當女朋友。也就琳琳傻，把我當成了香餑餑。”
我聽著他的話，忽然覺得想笑。
中國的商業間諜是不是發展太緩慢了，他做公司也有三四年了，怎麽對這種事兒一點戒備心也沒有。
想到這點，我忽然覺得接下來的事不太容易做，於是咳了一聲問：“你對王琳琳，是真心的？”
“差不多吧，不圖我錢的女人真不多，琳琳就是少數中的少數。我們在一起這些天，她從來都不花我的錢，吃飯都跟我aa製。這不，昨天晚上生了一頓氣，才勉強收下我送的禮物。”周梁說得滿臉都是小興奮。
我想了想問：“就是那套卡迪亞？”
“嗯。”周梁說到這兒又說，“算了，男人的事，和你說了你也不懂。說正事兒吧，這家公司我準備賣了，然後再開一家做通信器材的，我老爸最近位置有變化，做通訊估計能掙幾年的錢。”
周梁能和我說這些，明顯是把我當成自己人了。
我更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他一下，讓他注意一下身邊的人，比如說收購合同當中有沒有漏洞，或者有沒有什麽特別不公平的條約等等。
正在我剛想開口時，王琳琳走了進來。
我剛準備出口的話，生生咽迴去，噎得膽汁兒都快出來了。
周梁說到這裏也基本說完了，對琳琳說：“你以後工作上向劉諾學學，別一味任性。”
王琳琳笑著應下來說：“好的，以後還要做同事嘛，劉姐比我來公司早，我一定向她好好學。”
我聽著她叫我劉姐，覺得心裏惡心，最受不了就是這種不分場合嗲來嗲去的女人，於是笑著問周梁：“琳琳哪年的？”
“八三的。”周梁說。
“哦，那比我還大兩歲呢，這聲‘姐’我還真是受不起了。”我簡單地說。她聽到我的話，臉下下就白了，叫了一聲：“周梁，你看！”
語氣裏都是撒嬌，我差點吐出來，馬上找了個理由從周梁的辦公室出來。
看到周梁的審美眼光，我真想讓這小子賠得褲衩都不剩，迴到辦公室想到關我與奧斯特之間的恩怨，才不得不壓住心裏的不舒服，給蘇放打了個電話，問他證據什麽時候給我。
我冷靜下來以後，分析了一下。王琳琳絕對不是我看起來的那麽簡單，而她的特長也不賣嗲和撒嬌，隻不過看人下菜碟，我家老板周梁就好這一口，這不惡心人了嘛。
下午三點多蘇放通過私人郵箱給我發了一個加密的壓縮文件，並通過把三層密碼給我發了過來。
我下載下來以後，打開一看，不得不佩服蘇放，這證據充分得不行不行的。王琳琳和奧斯特公司的人接頭的照片拍得是高清的無碼的，每一張上還標注上對方的身份。
照片裏的王琳琳與我平常看到的完全不一樣，那樣子幹淨利落極了。
看完了這一係列的證據以後，我深刻懷疑蘇放在奧斯特身邊按了眼線，要不怎麽可能拿到這一手的資料？
現在證據到我手上了，問題是怎麽交給周梁。
王琳琳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掛到周梁的褲腰帶上，我簡直沒機會說話。總不能像電影上演的那樣，去男生衛間堵周梁吧。
但是這件事又不得緩，放幾天一緩，合同簽完以後，這證據就等於是個屁，一點用也不管了。
我正在辦公室想著怎麽把周梁單獨約出來，小周敲開了我辦公室的門，衝我一擠眼說：“咱們公司的少奶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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