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了身子,背靠防鯊網,用兩條胳膊把自己掛上去,腿就直接漂到海平麵上,我一邊踢著水玩兒,一邊歪頭看他:“你認識的人都是身嬌肉貴的,我們這種平民女子可比不過,遊這點兒算什麽,當年學校遊泳比賽的時候,我在訓練的時候每次都是五千米起底的。”


    這裏的水應該很深了,但是因為水太清澈,隻要一低頭就能看到海底的五色魚群沙石,人就像浮在空中一樣,但憑眼睛絕對感覺不到水的存在。


    我說完話自顧自的玩著水,那些熱帶小魚就像不怕人一樣,有的竟遊到了的身前,在我身前身後穿來穿去,原來看《海底總動員》時的小醜魚也成撥的出現了。


    一時興起,我用一隻手攀住浮標,另一個去捉那魚玩,不想小魚靈活得很,一甩小尾巴遊出去老遠,還在中間拐了個彎兒,我用力過猛那隻扶著浮標的手一滑猛然鬆開,整個人都掉進了水裏。


    我有一瞬間的慌神,忙閉氣睜眼睛,穩住身體。


    就在這時,蘇放潛了下來,一伸手臂把我攏到懷裏,然後把我舉出水麵來,唿了一口氣我本該冷靜下來,卻忽然意識到光溜溜的腰正被他抱著。一下又慌了,然後身子亂動,一下把剛浮出水麵的蘇放按了進去。


    人遊泳的時候最怕慌神,這下我慘了,覺了下去不說,還喝了一口水。


    不過幾秒鍾以後我就穩住身子,憋著胸腔裏僅剩的一口氣,奮力一遊從蘇放身邊逃開,胳膊用力劃水七八下,最後一口氣要用盡的時候,我才猛地從水裏浮了上來,換了一口氣。


    抹了一下眼前的水珠,我看到蘇放在距離我大約三四米的地方,一邊吐水一邊衝我喊:“你慌什麽?救你的人都快要被你惡意淹死了。”


    “誰要你救了!”我剛才也有點慌,聽到他的話有點不舒服。


    他大概是看到我被嗆了點水,浮著頭狗刨到我麵前擔心地問:“怎麽樣?沒嚇壞吧?那天在香港看你跳到海裏那樣淡定,我以為你水性很好的。”


    “水性好也扛不住你的突然襲擊。”我迴了一句,終於喘勻了氣,脾氣也好了起來。


    他笑著搖頭說:“突然襲擊?我哪有?襲擊你哪兒了?”


    這話一問出口,他兀自先紅了臉,然後一口氣往岸邊遊去。


    水清就是這個壞處,人就像在半空中遊一樣,身體動作看得無一不清。我很少這麽認真打量一個男人半光著身子,忽然發現蘇放身材挺好,他身體不算精壯,與那些全是肌肉的猛男沒可比性。但是可能是因為我的性格問題,從來就不喜歡一握豢就能把肱二頭肌鼓出來的男人。每年的健美大賽上看到那些男女運動員,說句真心話,沒覺得有多美。這可能是我審美有問題!


    蘇放身姿修長,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贅肉,遊泳的時候能看到皮膚下肌肉形狀修長,倒給人一種不一樣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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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這麽清楚地看到他,那我自己……突然想到這一點的我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身體也幾乎是一覽無餘的。唔,這尺度有點大了吧?


    該死的蘇放,好死不死幹嘛買比基尼給我?!


    我遊到岸邊的時候,他已經躺在遮陽傘下喝上新鮮椰汁了,在兩張躺椅之間的小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切好口插好吸管的椰子,看到我走過去,他說:“冰鎮的,喝了特別解暑,而且甜極了。”


    我剛彎腰拿起浴巾,他就抬手指著一排小房子說:“免費的淡水浴,你去衝一下可能會感覺好一點。”


    好吧,做為男同事這麽體貼,我就不計較之前的事了。何況剛才不管怎麽說,確實是我先落水,他才著急下來救的,至於不小心碰到什麽,我就當是忙中出亂,也大度的不予計較了。


    遊完泳,衝過澡,吹著海風,曬著太陽,喝椰汁,這感覺別提多好了。


    可就在最好的時候,旁邊的蘇放突然摘下墨鏡問我:“要不要我幫你抹防曬油?等一下會曬傷皮膚的。”


    我往後縮了縮身子,把自己全部藏到太陽傘的陰影底下說:“不用,防曬油是給你買的,我又不喜歡曬成健康皮膚,我喜歡皮膚白嫩白嫩的。”


    他指了指傘說:“這東西擋不住多少紫外線,會曬傷的。”


    “咱們不是一會兒就走麽?”我固執地找理由拒絕。


    雖然我知道這是國外,雖然在巴厘島有著天體海難,基本有人不穿衣服直接躺在沙灘上曬太陽,但是我接受不了。我想,可能和我從小的生長環境有關吧。我接受不了一個男人幫我抹防曬油,而且是穿著這樣的泳衣抹。


    “好吧。”他不再固執,自己在胳膊上和大腿上塗上防曬油,閉上眼睛愜意的開始曬太陽。


    過了半個小時,我有點忍不住了,問:“蘇放,咱們下午還有其它事吧?”


    “不急,明天再去也行。”他懶洋洋地說著。


    我在一邊又整整等了大爺半個小時,他才起來把存包的鑰匙扔給我說:“換衣服走人吧。”


    下午的工作倒是與我和艾米莉在一起時差不多,忙到晚上八點多,蘇放伸了懶腰,重新檢查了一下相機等物品,然後對我說:“走,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我跟著他來到一家海邊大海排檔,最臨海的一排座位是全懸空的,腳下全是玻璃地板,低頭就能看到大海。有心的商家還在玻璃地板下麵裝了各種顏色的射燈,燈光吸引著各色小魚遊過來在腳下穿行,簡直夢一樣的感覺。


    他輕車熟路,點了菜,然後對我說:“保證你愛吃。”


    這裏的海鮮新鮮到能讓人把舌頭吞下去,幾乎不加任何調料,簡單的開水一煮就端上來,直接剝開了吃一口,又鮮又香又帶著特有的香甜果香味,分分鍾我們兩個就吃光了一個盤子。


    大杯的冰鎮紮啤端上來,金黃的泡沫在玻璃裏往外湧著,喝一口別提多美味了。


    我們兩個吃飯過程中基本上沒對話,都盯著眼前的盤子,走到徹底吃飽喝足,才各自滿足地往後一靠,恨不得解開衣服曬曬肚皮。


    “怎麽樣?味道?”他問。


    “好吃,你怎麽知道這兒的?”我問。


    從這個角度看大海,真有一種開闊到讓人想跳下去的衝動,遠處星光和漁船上的燈光相映照著,分不清哪裏是星星,哪裏是燈火。


    “其實把你分過來,隻是帶著你熟悉一下工作流程,你要了解一下你需要知道哪些東西,免得以後帶項目的時候被在糊弄過去。這些地方我來過不止一次。”他簡單解釋,用檸檬水清洗著自己的手指頭,一根一根。


    我這時才發現,他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簡直像是鋼琴家的手指。


    這時一位穿著超短裙的女服務員走了過來,她差不多有一米七高,身材凹凸有致,一對大長腿又直又長,讓我做為女人看著都羨慕。走近了再仔細一看,皮膚簡直好到沒話說,白皙水嫩吹彈可破,正是我最羨慕的那種水果肌。可能是因為我看她時間太長,她笑著看了我一眼,而後眼神一轉就看到了對麵的蘇放身上,馬上笑得更開心了,走過來笑著打招唿道:“蘇少,好久不見。”


    他說提正宗的中國話,我聽得很清楚。


    蘇放抬頭看向,瞬間也笑了:“小葉,還在這兒幫忙呢?怎麽沒去夜場上班?”


    那個叫小葉的看到我,問:“這是女伴兒?”


    “同事。”蘇放說著,拉開一把椅子說,“坐下來聊會兒,等一下老板要罵你,就說我讓你過來的。”


    小葉笑了笑,抬手招來了另一個在附近的服務員,用當地話囑咐了幾句,然後轉過身對蘇放說:“很長時間沒見蘇少過來了。”


    蘇放沒急著敘舊,而是向我介紹道:“我朋友小葉,原來是男人,看得出來麽?”


    這個美女,竟然是個變性人!我整個人都震驚了!


    “你好。”小葉向我打招唿。


    我迴過神,忙微笑著說:“真的看不出來,我覺得你現在站在大街上,問十個人,十一個都人說你是女神級別的女人了。”


    我說的是實話,絕對沒有誇張的部分。


    小葉馬上笑了起來,對我說:“就衝妹妹你這句話,我也要送你們一盤菜。”


    他說著就把服務員叫了過來,點了菜才又迴頭對我說:“你比他會說話多了。我剛做完手術的時候,他第一麵見我就說,怎麽整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了。”


    蘇放笑了起來,說:“你那時候手術才做了一半,上下都有料,可不是男不男女不女的。”


    聽他們二人談話的語氣極是輕鬆,估計是非常熟悉的人。


    小葉也笑了起來,他們又說了幾句,有人過來低聲在小葉耳邊說了些什麽,他抱歉地站起來說有事先失陪一下。


    “小葉在這一帶也算是吃得開的,以後我要是沒來,在這裏遇到事可以過來找他。”蘇放低聲對我說,“等有時間我再和你說他的事。”


    就在這時一陣喧鬧聲傳了過來,我循著聲音望過去,是臨海這一排座位中最靠另一端的人吵鬧了起來。


    小葉風情萬種地踩著高跟鞋走了過去,背影簡直能勾引人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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